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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十多年過去,被孤立者的姓名他早已忘卻,可這事,卻被他牢牢記在心中,每當想起之時,都會有些后悔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 “我們那時都不懂事……” 正想解釋,一道手機的來電音打破了這場談話。 視線朝床邊看去,見自己與女友的親密合影出現在了熒幕之上,江逸塵的面上劃過一抹尷尬。 “我……我得接這通電話?!?/br> 早在他抬手遮擋前,易夏就看到了熒幕之上的照片與備注。聽到這話,頗有些無奈的掃他一眼,再次望向老大夫時,她開口道:“看來這因果緣由不用我來說了,老先生,我先告辭?!?/br> 江漢卿:“那我送您?!?/br> 見大師點頭應允,他忙起身跟在了對方的身后,行至一半,卻聽身后的聲音猛然拔高,腳步頓住,正準備回頭問那兔崽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就察覺到衣袖被大師拉住。 “兒孫自有兒孫福?!币紫臎_他笑笑:“事情總得有個了結?!?/br> 第034章 身后的通話一直未有斷續。 聽孫兒語意嚴厲的質問電話對面為何分手, 江漢卿的面上漸漸有些發燥,見大師已經抬腳離開, 他忙抬腿跟在了她的身后,直至房門完全閉合,這股燥意才稍有退卻。 二人出門時腳步輕悄, 未打擾到情緒正處于激動中的江逸塵, 也未打擾到正與他通話中, 對面那位被喚作‘晴晴’女孩接下來的說辭。 “我是在給你通知, 并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如果你還想見我最后一面, 明晚八點, 天河酒店二層'喜來俏'包房,我在這里等你?!?/br> “乖,咱們不要鬧了好不好?剛剛是爺爺找我有事, 我真的沒有騙你?!?/br> “我知道, 我也沒興趣和你鬧,就剛剛那個地址,我明晚準時等著你?!?/br> “我們現在就見……?!?/br> 話應未落, 電話就被攸然掐斷。 愣怔片刻,江逸塵趕忙再次回撥過去, 聽到一陣忙音傳至耳邊,他忍不住的抬手扶了扶酸脹的額角。 昏迷不過片刻功夫,小女友為何會忽然變了副面孔? 忽略他的想法不提, 此刻的江漢卿,心中的煩擾并不比他少。 大師說孫兒身上蠱蟲已去, 暫時脫離了危險,可若是他與那巫師之間的因由得不到解決,最終仍可能因此斃命。 目光對向大師所在方位,他正色道:“您一定有辦法的?!?/br> 易夏搖了搖頭:“我不會再次出手?!?/br> 是不會,而不是不能。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不對巫女的報復行為妄作臆斷,只因二人之間因果加身,是非對錯著實難以論斷。 于江逸塵來說,他被巫蠱所困,過錯自然是屬于巫女一方;但于那巫女來說,那些對她實施孤立、謾罵甚至于暴力惡行之人,便皆是過錯的一方。 “你也不用再次求我,你亦知曉因果輪回的道理。他身上最大的災禍已被我化解,如果再被人強行干擾,必定會有別的禍患降臨在他的頭上?!?/br> 一句話徹底遏住了江漢卿的希望。 眸光低垂,本打算說出口的請求話語,全然止在了他的嘴邊。 瞧見老大夫的神情,易夏輕嘆口氣,“人活一世,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責任?!闭f話間,起身朝門口而去,“你應知道,能救他的,一直都只是他自己而已?!?/br> 聽到這話,不知為何,江漢卿腦中自動出現了大師剛剛勸他的那一句話。 兒孫自有兒孫?!c兒孫作遠憂。 罷了,他都已經這幅年紀了,又還能管到什么時候? 時值正午,S市的日光毒辣辣的掛在當空。 自江家而出,易夏轉彎就進到了來時曾路過的圖書館。 一進入其內,絲絲涼意吹散了渾身的燥熱,連帶著腦子里的思緒都清醒了不少。 本是打算選購幾本五三習題,可在路過‘國學經典叢書’區時,她的腳步卻不可控制的停了下來。 、、、、…… 雖說早已明白此時代造紙工藝的強悍,可當看到如此多完好無損的玄學巨著時,她的胸腔仍是難掩激動,一番瀏覽,手中的藍筐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塞了滿筐。 結賬出門,提溜著一堆典籍,易夏緩緩朝著天橋邁步,見那幾位來時就不斷招呼她的算命‘大師’,此刻又再次沖她揮手,她尷尬笑笑,勉強算是與之打了個招呼。 正打算離開,卻見一道身影攔到了自己面前。 面上掛滿誠摯之色,張天書和藹開口:“小姑娘,你這面相不太好啊?!?/br> 他的兩腮緒著胡須,身著一身棉麻布藝,看上去頗有仙風道骨之感。 易夏看他一眼,旋即點頭認同。 雖說相由心生、境隨心轉,可她初到這里并沒多久,這一臉的苦相,自然還未隨時間開始緩緩更改。 一般人聽至這話,不是開口詢問一下'究竟為何不好',就是怒罵一聲扭頭離開,可不管是哪種情況,張天書都有法子忽悠地對方相信自己的本事。 本已在心中演練起了說辭,可當看到面前這小姑娘的反應,他一時竟不知應如何接口。 半響,才又再次說道:“我觀你命局不錯,只可惜官祿宮紋痕沖破,且其上有痣,主有憂疑之事,你最近是否思慮過多,忙碌繁事且又未有成效?” 易夏再次點頭。 張天書:……點什么頭,開口說話??! 天燥人慌生意差,他今日已苦坐一天,若不是明日就到了例行放生的日子,他怎么也不會將主意打到一個小丫頭的身上。 腦中再次搜羅了一下詞匯,他語重心長般開口:“罷了,看你的樣子似乎不相信我的說辭,心誠則靈,有緣則算,你我二人因緣而起,我只囑咐你一句,遇事莫要強出頭,否則將有血光之災降在你的頭上?!?/br> 抬眸在他身上打量一眼,易夏最后點了點頭。 從他身邊繞過,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 愣怔片刻,張天書重返自己的馬扎之上坐下。還未來得及感慨自己這倒了霉運的一天,就見那小姑娘復又重返自己面前。 “官祿宮位于額之正中,由天中直至印堂位,我額上所印不過是涼席枕印,下次老先生替人卜算時,記得看清楚再說?!?/br> “另外這血光之災……老先生赤晴過目,眼眸中央有一道紅絲穿過,我雖不知你此種情況持續了多久,但還是應囑咐您一句,最近莫要常出門,尤其是不要去你經常出沒的那些地方?!?/br> 話畢,不管他信與不信,轉身便出了橋底。 目送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張天書唇角微撇。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真沒想到連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