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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绷瓒喽嗟哪X袋,笑著道,“你大侄是個慫包?!?/br> “她不是?!秉S多多道,“在學校里他還幫我打揪我頭發的小胖?!?/br> 上有大外甥付傳承,下有大侄子凌霄,她老六子在學校里是橫著走的! 她大侄子雖然是個好哭鬼,但是其實是個敢打架的呢,最重要的是什么都聽她的,好吃好喝好玩的,都不會忘記她,不像她大外甥,無論大小事都要和她計較個結果出來,經常打她零花錢主意。 凌二笑著道,“帶著你大侄去玩吧?!?/br> 老話說虎父無犬子,他這兒子..... 怎么教導都是這么個性格了。 看到幾個孩子跑出去玩,大姐道,“老三我是沒招,陸陸續續,這些年,是介紹有七八個了吧?” 她現在已經有三家超市,管著一個菜市場的物業,還有兩套收租的鋪面,地位說高不高,說低肯定也不低。 這里住了十來年,方圓左右的七姑八婆,沒有不認識她的。 老三邁入三十的坎后,全家幫著給介紹對象,最積極的是她,逢人就說自己家里還有個未婚的老三,看在她這份家底的份上,幫著介紹個對象。 開始介紹的時候,老三還肯規規矩矩地陪著女孩子說上幾句話,越到后來,就說敷衍,到最近的一個,更是離譜,居然罵人家女孩子! 女孩子有家教沒家教是人家父母的事情,不滿意的話,走人就是了,罵人算怎么回事? 連帶著她現在臉上都無光! 人家父母就差指著她鼻子罵了! “敢回來,我揍不死他?!绷瓒菤獾难腊W癢。 真的希望老三和老五能來個大掉個。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不要求他百依百順,不說要什么回報,應付下場面可以吧? 老三現在徹底的很,表面都不應付了。 只請求大姐和大哥不要妨礙他咸魚。 已經回浦江一周的他,他愣是不敢回家,他端起杯子,同凌龍舉杯道,“哥,看得起我,喝了這一杯?!?/br> “鬧啥子喲?!绷椠埬X袋殼子跟著疼,杯里的酒直接灌進喉嚨,連個停頓都沒有。 老三回來的消息,是和凌二說,還是不說? 說了吧,老三惱他,不說吧,凌二更惱。 論牌面,凌二更大。 但是把老三賣了,就和老三沒了兄弟情。 這王八羔子,賊倔,說翻臉就翻臉的。 “你不懂?!备枥隙@種文化人說不明白,和凌龍、大姐這種沒文化的更是說不明白。 索性喝得了! 他現在缺的就是個酒友。 “大家都是為你好,阿奶走的時候怎么說的,就是擔心你,怕你成老光棍啊。不為別人想,你該多想想奶奶吧?” 奶奶在六年前過世了,閉眼前,最擔心的就是三十還未安家的老三,滿屋孫子、外孫、孫女、外孫女,握著的偏偏是老三的手。 怎么都不撒手,嘴里直嘟囔,不聽話,不聽話,到最后說什么,大家聽不見,幾不可聞,老太太走了。 送葬那天,從縣城到村里,花圈有二十里地。 好事,喜事,凌家都沒這么風光。 偏偏在這種白事上,凌家出了大風頭。 “你是我哥,親哥,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提起奶奶,老三總是憋不住眼淚。 小一輩里,奶奶最寵的就是他了。 他在深圳剛穩住腳,剛想接老太太去身邊見見世面,爺爺毫無征兆的過世了,老太太兒孫滿堂,但是少了老頭子后,整個人丟了魂,身體每況愈下。 老太太住院后,他是第一個返鄉的。 他從來不找大哥要特權,第一次,因為奶奶,老大包機,當天晚上回到了省城醫院。 無論他怎么逗弄老太太,那擠在一起的皺紋,都沒法再舒展開了。 “我是為你好?!绷椠堃脖锴?。 “哥,你慢慢喝吧?!崩先諉T招招手,“買單?!?/br> 凌龍沒攔著,看著他出了酒店。 手機放在手邊,凌二的號碼倒背如流,不需要找通訊錄,撥還是不撥呢? 手指已經放在屏幕上,最后,猶豫半晌,還是喟然長嘆。 午夜的雨,梅季的雨,來的突然,來的猛。 他沒開車,走到半道,渾身淋了一半,倒是無所謂,但是想抽根煙,就為難了。 旁邊剛好有家酒吧,躲了進去。 《whataver you like 》低重音,震蕩的地面發顫,舞臺的中央擠的都是人,搖搖晃晃,分不清哪個人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 隨便找個包廂,不管旁邊的兩個在喝酒的男孩子,掏出來一沓錢,笑著道,“對付下一起坐,算我請你們?!?/br> “謝謝大哥?!币粋€扎著耳環的男孩子,看著服務員拿著那一沓錢去買單。 年輕人只是貪玩,或者空虛,或者幻想個艷遇,來這里喝酒,兩個人干巴巴的喝了一沓比水淡不了多少的啤酒,索然無味。 只覺得花了冤枉錢,一瓶啤酒120,現在有人替他們結賬,自然高興地不能自已。 網上說的高檔酒吧怎么樣,怎么樣,都是騙人的。 發誓,以后再也不來了。 “不用客氣,喝酒?!眱蓚€服務員,輪流送酒、果盤、香煙過來,老三開始招呼兩個男孩子喝酒,陌生人做酒友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