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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躺廁所后,雙腳在黃李玉端過來的腳盆里隨便搓了兩下,躺床上就睡。 “別沒事和他瞎較勁?!绷瓒先?。 老三笑著道,“也是為他好,天天不警醒,早晚喝個酒精肝,好好讓他喝一頓,讓他服老,以后少喝?!?/br> 廚房爐子上的水壺不停的吹著口哨,蓋子被沸水頂的啪嗒作響。 他提起來水壺把水瓶灌滿,然后拎著水瓶給在客廳的凌虎等人的杯子續水。 凌二沒進屋,站在門口,盯著以老五為中心的一幫熊孩子在那放煙火,別一個不注意給捅咕到眼睛上。 凌龍走過來,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旁邊窗臺上,從口袋掏出來煙,先給凌二點上后,又給自己點上,笑著問,“你節后什么時候走?” “看大姐她們什么時候走,跟她們一起,她超市急著開門,估計呆不了多長時間?!北緛硭麄兙褪翘崆盎貋磉^節的,讓春節沒回家的小于一個人看店,大姐肯定不放心。 你初幾去老丈人家?” “初三吧,天氣預報說還有雪,看情況吧,怕路況不好?!绷椠埻轮鵁熑Φ?。 “走河南進阜陽,那邊方便一點?!绷瓒?。 “知道,去年就是這么走的?!绷椠埫磕甓紟е眿D和兒子去老丈人家。 凌家放起來的煙花,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孩子聚在這里,隨便一數,有二十來個,唧唧喳喳的,很是熱鬧。 再往后,隨著大多數家庭是獨生子女,想在村里看到這么多孩子是不容易的。 老四提了一大袋的巧克力糖出來,張口袋口,隨便他們抓,有不客氣的,抓一把不夠,還拼命往自己里外口袋塞。 老四笑著,也不拘束她們,那些臉皮薄,害羞的,她就主動幫著她們抓。 她小時候最歡喜的就是過年,不到過年,她就吃不上糖。 很多孩子都是最后過來的,沒看到煙花,凌二又拾掇孩子們進屋搬煙花,孩子們不知道什么叫節制,屋里堆老高的煙花,噼里啪啦的,沒多長時間就全給點完了。 鬧騰完,凌二又同凌虎等人打了會牌,凌晨一點鐘才睡下。 從初一開始,凌龍第一個叫吃飯,之后是邱家兄弟、潘宥誠等人。 到初四,又是王剛安排,無論如何,凌二不肯再喝一口酒了,全讓老三替著喝了。 站在王家的門口,回望屋里,依然觥籌交錯,這次老三遇到了對手,邱紹亮的酒量不在他之下。 “你現在真一點不喝了???”在凌二沒注意的時候,王剛站在了他的旁邊。 “喝不下去,哪有天天喝的,你家這環境不錯啊,前面是做生意鋪面,后面是住家的?!痹阪偵?,王家一直是成功人士的典型。 “給老倆口養老了,我們也住不上?!蓖鮿偦炱饋砗蟀褍蓚€親jiejie也全部扶持了起來,都在省城買了房子,定居了下來。 凌二跟著他閑扯了一會,總感覺他有話,但是好像又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 最后沒好氣的道,“你有事倒是說啊,咱倆還有什么能藏著掖著的?” “我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蓖鮿倿殡y道。 “跟我有關?”凌二問。 “是?!蓖鮿傸c點頭。 “那就說吧,現在不說,回頭我知道了,你就攤上事了?!绷瓒蛉さ?。 “早上我騎摩托車經過糧站,好像看到了....我本來也不確定的,畢竟好多年沒見著了,最后我問了我媽,他說昨個下午回來的?!蓖鮿傆仓^皮開口,不過還是只說了半截。 “糧站?”王剛沒說完,凌二也能明白了大概。 她姥姥是糧站會計,姥爺在鎮中學,都有房。 后來姥爺在鎮中學分的房給了大兒子陶成華,老倆口就住在了糧站的家屬院。 “嗯,一手牽個男孩,一手牽著個女孩子,看樣子都有八九歲?!蓖鮿傄贿呎f一邊看凌二的神色。 “嗯?!绷瓒桶我豢跓?,他記憶中沒有老娘返鄉這回事,大概是因為凌代坤也新娶了,老娘才敢大著膽子回來。 “聽說男的是做裝修的,在浦江做得挺不錯的,在龍吳路那邊有房有車?!蓖鮿偟?。 “嗯?!绷瓒χ?,“各有各命,不用cao這些閑心?!?/br> 他老娘回來的消息,他誰都沒說,卻沒有瞞過家里的任何人。 初六,一場大雪過后,老太太高燒不退,被就近送進了鎮醫院。 凌家大大小小的聚在醫院的大門口,凌二好巧不巧的看到了來醫院給孩子拿感冒藥的老娘,旁邊是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 凌家人,包括凌代坤沒有一個開口招呼的。 不光陶成云緊張的要死,凌代坤耷拉著腦袋更是不敢吭聲,黃李玉就在他邊上呢,要死鬧出點幺蛾子出來,他以后的日子就沒好了。 陶成云想原路返回已經來不及,何況在現在的丈夫面前,他也找不出借口掉頭走人。 她提心吊膽,祈求兒子,閨女,一個都別搭理她。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臺階,穿過大門,凌家的人已經在她身后的時候,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給兒子量完體溫,拿了點感冒藥后,她先借口上了個廁所,廁所旁邊是后門,直接從后門走了。 “有必要這么怕嘛?!贝蟛溉滩蛔⌒÷曕止玖艘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