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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捏著一個報紙包裹的紙包,帶著他的左右哼哈二將蹲在凌二的房間門口,看到他們過來,趕忙起身道,“哎呦,都等了你們好長時間了?!?/br> 凌二一邊開門一邊道,“抱歉,我們下去吃了點東西?!?/br> 進屋后,金鐘打開紙包,露出來一疊國庫券,得意的道,“總共1825,你點一點?!?/br> “信得過你,不用點了?!绷瓒S意掃了一眼,對邱紹杰道,“鐘哥湊個整?!?/br> 邱紹杰給了金鐘錢,笑著道,“總共該給你1300,扣除預付的1000塊,再給你300,你數一數,看對不對?!?/br> “你們信得過我,我也信得過你們?!鼻窠B杰在點錢的時候,金鐘的眼睛就不曾移開過,他大度的道,“以后就是朋友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br> 說完高興地揣進了兜里。 凌二道,“要不要我再預付一點給你?” “不用了,”金鐘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現在他開局良好,廠里的職工再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只是沒好氣的道,“只是梁成濤那家伙在和我搶生意?!?/br> 凌二笑著道,“你可是座山雕,這也是你優勢?!?/br> 金鐘的父母也是在這個廠里的,關系比梁成濤還多。 “那是自然?!苯痃姷?,“你們明天還在吧?” 凌二道,“晚上八點鐘之后,可以隨時來?!?/br> 陪著金鐘寒暄一會,凌二把他送走,然后同邱紹杰往公交站去,等候去市區的公交班車。 兩人和大部分乘客一樣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大汗淋漓,曬得暈頭轉向。 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一輛車。 凌二嘆口氣道,“公交車才是一個城市的良心??!” 要毛下水道??! 28、鯤化鵬飛羽翼齊 在高溫產生的焦慮和彷徨不安中,公交車姍姍來遲,倆人也不要什么素質和臉面了,不等車停穩,一馬當先的擠上前。 要是晚一步,最后會領悟到什么叫痛苦。 好在臉皮厚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擠上車便有位置,一屁股坐上去,長出一口氣。 旁邊站著一個老太太,手扶著后椅靠,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凌二原本想側過頭假裝沒看見的,但是,良心吧,他不允許啊,依依不舍的從座位上提起來屁股,把位置給了老太太。 公交班車坐了一段路后,倆人下車,這次沒有在坐公交,而是準備攔一輛出租車,跑過去的夏利他瞅都沒瞅,老夏利的司機一般不開空調,一開空調車子就熄火。 他要坐就坐有空調的桑塔納。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等著了一輛,倆人也沒問價,坐上去就走。 到達地方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多一刻。 王剛看到倆人過來,顧不得寒暄,從邱紹杰手里接過來包,打開拉鏈確認后,交給了在營業廳里面排隊的凌龍。 然后才拉著凌二到屋檐底下躲太陽,笑著道,“你們沒少收???” 凌二道,“五千左右吧?!?/br> “不少啊?!蓖觚堅尞惖牡?,“沒想到會有這么多?!?/br> “你們這是一直等到現在?”邱紹杰問。 王龍道,“我們哪里有那么笨,都從金山衛跑個來回了,胡偉那家伙還有點本事,這次一次性給了我們五千多,我們早上還沒到,就在那守著了,拿到東西,給完錢,我們就走了。 不出你所料,八五年券降了,105塊,八六年券直接跌出票面價了,現在是98塊?!?/br> 面上倒是沒有多大的失望,因為現在的收益并沒有減少,來回這么一倒騰,三千塊進賬,比搶錢還刺激。 他現在只擔心下一步怎么辦,畢竟每個地區的國庫券存量都是有限的。 凌二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后面慢慢再說吧?!?/br> 營業部的情勢很明顯,大多是來賣國庫券的,基本沒有來買的,根據供需關系,價格自然是會下調。 凌龍抱著現金從里面出來,正猶豫間把錢給誰的時候,得到了凌二的示意,要交給王剛。 王剛擺擺手道,“你抱著吧,我可沒力氣了,咱們現在往哪里去?” 凌二道,“請你們喝茶?!?/br> 這邊他們走了很多遍,周邊早就熟悉了,哪里有茶館,哪里有飯店,他們都很清楚。 他走在前面,拐了兩道彎,行了有一里地,進了一家茶館。 茶水、果盤、花生、瓜子、糕點依次擺上桌面。 凌二笑著道,“瓜子糕點我管夠,隨便吃?!?/br> 然后拉著王剛到了另外一個桌子上,重新要了一壺茶。 王剛看他只是一個勁的吃花生米,然后有一茬沒有一茬的聊著一些有的沒得,終于忍不住道,“你跟你我處了這么長時間,還能不了解我,你盡管說吧。 你不好意思說,那就我來說,對吧,你出的主意,你賺大頭,拿七成,這不就行了嘛,我賺少點,總比不賺強?!?/br> 原本倆人是計劃各自單干的,結果現在凌二改了國庫券的收購模式,又在一起合作了,那么不可避免的就要涉及到如何分配收入。 他記得凌二說過的那句話:收入分配是學問。 凌二抿口茶,往嘴巴里丟了顆花生米,不緊不慢的道,“如果是短期合作,我們就五五吧,多一成少一成,其實無所謂,馬上我就要開學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我回去讀高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