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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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筆,實在太令人嘆為觀止了。 吳遠也沒說話,閉著眼,他一直在思索,在斟酌。 膠合板廠,復合板材,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之中,也是木匠這一行業之中的重要一環。 加之這個廠子,他原本也是打算尋摸個職業經理人來管理運營。 如今看來,王敏亞反而比普通的職業經理人更為合適。 既然如此,那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投資能成,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想到這里,吳遠睜開了眼,目露堅定。 不過90年就建起膠合板廠,固然是搶占了市場的先機,同樣面臨著市場開拓的風險。 但話說回來,正如王敏亞所想的一樣,得讓自己的家裝市場,以及家具市場這兩塊業務,聯合挑起膠合板廠初期市場這副擔子。 所以,事兒又轉回來了。 必須牢牢把握住家裝和家具這兩個基本面的業務。 想通此節,吳遠神色輕松下來,就聽馬明琪說起道:“遠爺,王廠長真能喝!今晚她起碼喝了一斤才醉?!?/br> 馬明朝糾正道:“至少一斤半?!?/br> 吳遠笑道:“你以為她真醉啦?” 馬明琪目瞪口呆道:“???喝一斤半都沒醉?天哪!” 縣招待所。 等到房間門外安靜下來,周遭都寂靜下來,王敏亞才悠悠地睜開眼。 錢仁通坐在旁邊沙發上不以為然地道:“你至于裝那么久么?吳遠他這么好糊弄,根本想不到你是裝的?!?/br> 王敏亞坐在床上,習慣性地交疊著雙腿道:“你真以為他是被我糊弄住,才答應的?” 錢仁通抖著倆腿道:“不然呢?” 結果王敏亞一聲冷斥:“你坐好了,聽我說!” “他真要是被我唬住了,才答應搞膠合板廠的話,能這么快就想到要把這個廠上市?” 錢仁通一嘀咕,“也是?!?/br> “再說了,他如果真是聽了我的提議,才考慮建立膠合板廠,也不會這么快就做決定,拖個兩三個月是至少的?!?/br>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建立膠合板廠這個事,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我提出來,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br> “這樣一來,他最需要斟酌的,就是我適不適合做膠合板廠的廠長。這個問題比建不建廠簡單多了,所以才會這么快拍板定下來?!?/br> 錢仁通聽完,狐疑道:“他真有這么厲害?” 結果被王敏亞一指頭戳著腦門中間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知道吃。老板一年在上海那種地方,搞了兩家公司,而且兩家公司都搞得紅紅火火,你說他厲不厲害?” 吳遠回到家,當即一個電話打到三姐家里,跟三姐夫熊剛說了膠合板廠的事兒。 自打去年他沒看中北陰市郊的那個膠合板廠之后,熊剛就一直把這事放在心上。 當然熊剛也沒少提及這方面的風險。 吳遠耐心聽著,也沒多說。 雖說有了計劃,但建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只要他把好每一道關,這事兒就出不了大綹子。 不過相比于木材加工廠,吳遠只派了個陸援朝過去,這個新建的膠合板廠他不僅要派個代言人過去,還得派倆財務骨干過去。 用人不疑是不假。 但這和派代言人和財務骨干,并不矛盾。 身為老板,他有必要的知情權,同時也展示了他對這個廠子的重視。 沒毛病。 只是這人才從哪里來,眼下還是個問題。 吳遠手底下,有的是木匠瓦匠這些技術工種,可是財會類管理類人才是真不多。 更關鍵的,這工作屬于派駐性質,得離開北崗,扎根到彭城去。 這樣一來,選擇面可就更小了。 第296章 春天到了,萬物復蘇 初五夜深。 外頭竟然下起了雨。 楊落雁忙完一切,掀起被子坐上床,靠在床頭有些恍然。 吳遠看過來,放下手頭報紙問:“怎么了?打我回來,就見你神思不屬的?!?/br> 楊落雁唏噓著靠過來道:“廠里出了點事,都驚動縣長了?!?/br> 吳遠蹭地一下坐起身來:“那你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其實這事跟我無關,”楊落雁把吳遠推著靠回床頭,自己再依偎上去道:“是縣服裝廠那幫領導,他們太過分!” 隨后吳遠摸索著媳婦的香肩,直到雙肩柔軟放松下來,才把事情了解個大概。 縣服裝廠入不敷出,發不出工資,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否則楊落雁也不會那么輕而易舉地招到那一二百號熟練女工。 然而腦子活泛的,及時止損,投入到媳婦的廠子,掙到了工資,過了個好年。 腦子一根筋的,還指望著廠子起死回生,把欠發的工資補發上,以至于年關前后一毛錢沒收到,凄凄涼涼地過了個年。 于是今兒白天,這幫年關難過的工人,回到服裝廠,把辦公小樓給沖了。 理由很簡單。 服裝一車間和二車間,一直沒閑著,廠里不可能沒有錢發工資。 然而一車間和二車間是楊落雁租用的,租用場地和機器的費用,也早于年前結清了。 但縣服裝廠拿著這筆錢,卻連一分錢也沒發給工人。 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 這工人們能不鬧? 最后驚動徐縣長到來,直接把廠里僅剩的幾個領導控制羈押了。 到這個份上,縣服裝廠已經是名存實亡,岌岌可危了。 聽完之后,吳遠若有所思。 楊落雁卻心里一動,撫著丈夫的胸膛問:“你說我能不能跟你一樣,收購縣服裝廠?” 吳遠搖頭:“縣服裝廠的情況,比木材加工廠復雜多了。關系著一大批養老、病退的包袱,你底蘊再深厚,也能給你掏空了?!?/br> 楊落雁反問道:“這些問題,縣長能不管?” “縣長能管多少?”吳遠笑道:“縣長也不是財神爺,拿不出那么多錢來解決問題?!?/br> 楊落雁有些不甘心道:“關鍵是,現在遲遲不解決的話,很有可能影響芙蓉衣巷的節后復工?!?/br> “這一點,你可以跟縣長提。至于其他的,絕口不要說。先讓縣里把這事,能平的平了,能處理的處理了。一切等到最后,咱再看?!?/br> 縣服裝廠上千號職工,以媳婦楊落雁目前的體量,根本吃不下。 不過吳遠轉念一想,追問道:“廠里財務科的人都還在么?” 楊落雁隨口道:“財務科的人,大都是有點背景的。聽說女工的工資雖然沒發,但他們這些人的工資卻是發了的?!?/br>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實在太正常了。 “你幫我留意著,如果財務科有腦子活泛的,想要脫離苦海的,可以介紹到我這兒來?!?/br> “行,我會留意的?!?/br> 楊落雁說完,看向窗外,“雨下大了喂?!?/br> “春雨貴如油?!?/br> “這還沒立春呢?!?/br> “可氣溫已經回升了?!眳沁h學著趙忠祥的播音腔道:“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 聽得楊落雁咯咯直笑,掙脫著他的怪手:“別鬧,我可不是動物?!?/br> “人是高等動物,高等動物也是動物!” “??!” 隔天正月初六,1990年2月1日,雨停了,天沒晴,連地表都沒干。 大黃這個呆狗不知怎么搞的,渾身都濕了一多半。 站在院子里,渾身亂抖。 小樓里暖氣氤氳,熱得玻璃上都上了霧,導致從里看外面,看不清楚。 幾個孩子就有些掃興,沒法撒歡兒似的出去玩了。 至于電視,那更沒啥可看的。 吳遠摸了摸幾個孩子的腦袋道:“沒法玩了,不能把書拿出來看看學學?” 結果鐘文強一聽,就舊事重提道:“老舅,我是打算跟你學木匠的。那書,不看也罷!” 話剛說完,就挨了吳遠抬腳一踹。 不過鐘文強在久踹之下,閃避也點滿了,只是稍微踉蹌了一下,便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