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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說完抬腳就走,左右倆個肩膀上坐著的一對海星,紛紛雙手叉腰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跟著他一起從別墅里出來。 等走遠了,草莓蹲坐在小人魚的耳朵上,有些不解;“林白,你為什么不去跟海巫師解釋呢?他要是誤會你了怎么辦啊?!?/br> “這么容易誤會就誤會唄,我又不是非他不可?!?/br> 談戀愛嘛,結婚都有離婚的,更別說談戀愛這種隨時都可能分手的事情。 雖然這是第一次談,但是林白還真的沒覺得彼此在對方的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你就這樣讓給那個家伙,總是讓人覺得不痛快?!?/br> 還沒關閉的直播間內,眾多觀眾整齊一劃的點頭;“太不痛快了?。?!” 小人魚穿著人字拖,跨過倆個房子之間的矮小圍欄,語氣依舊輕松:“站在那里,看著老情人見面倆眼淚汪汪,那叫痛快嗎?那叫吃飽了撐著,有這個時間我們去大海里游上一圈多好玩?!?/br> “可要是海巫師真的相信了米洛的話,還跟他在一起了怎么辦?!辈葺悬c擔心自己的新朋友。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她不想看到朋友傷心。 “草莓呀,世上倆個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甩了這個下一個更乖,下次橙子要是對不起你了,你想想啊,大海里那么多的海星,你離開了他是不是還可以有成千上萬的海星等著讓你挑選,對不對?” 草莓響亮的回答了一聲;“對!” “為什么總是用我舉例…”什么都沒做錯就可能被拋棄的橙子很絕望。 草莓跳到右邊的肩膀上,拍了拍男朋友的腦袋;“你乖哦,這樣我暫時就不考慮找下一個。 所以你是真的在考慮找下一個是吧?橙子沒敢問,橙子只能捫心自問他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林白,否則他為什么要做遭受這些苦難。 林白跑回了家,絲毫沒想起那邊的地上還放著一只魚缸。 半月在二十公分寬的魚缸里游來游去,全程沒人在意他的存在,導致他被迫聽了一耳朵米洛的哭訴。 地上的灰尾人魚已經被人拉起來,坐到了沙發上去。 海巫師找來一塊熱毛巾遞給對方,“那孩子只有二十四歲,是一條野生的人魚,他不太懂我們人魚族的規矩,所以說話比較大大咧咧,并不是有意針對你?!?/br> 米洛握著那guntang的毛巾,聽到這話楞了幾秒,腦海里回想剛才那個人類模樣的家伙;“二十四歲?可是他的腿?” 人魚族不到百年,怎么會有屬于人類的雙腿。 “我開的?!?/br> “你給一只二十四歲的人魚開腿?你瘋了?。?!” 米洛剛成年開了腿,直接離開人魚族單獨居住在外界,他討厭人魚族里那群只喜歡漂亮鮮艷顏色的人魚。 作為人魚族內,唯二顏色不好看的人魚,米洛這些年一直在外頭尋找讓自己的尾巴變得漂亮的辦法,同時離開人魚族也是希望海巫師能夠放棄他。 就算他的尾巴是灰色的,可是他也不想找一條全黑尾巴的伴侶,只是這種話他聰明的沒有對任何人,只是告訴大家他想單獨出去闖蕩,偶爾在大海里累了他也會直接回到海巫師這邊的別墅里休息。 “林白很勇敢,他熬了過來?!碧岬侥莻€人的名字,海巫師的眉眼里都帶著溫柔;“夏馳默克他們,最近都在岸上,想住下來我會讓龐士泰多準備一個房間給你?!?/br> 聽到夏馳的名字,米洛臉色有點不太好,“不用多準備一個房間,我跟你住不行嗎?” 米洛仰著頭,淚眼汪汪的看著海巫師,好像只要他一個搖頭,黑色的珍珠就會從眼角流下來。 “不行?!?/br> “不行?!?/br> 倆道同時響起的嗓音,一個從他身前傳出來,一個從他身后傳出來。 躺在魚缸里毫無存在感的半月,說完將腦袋從水里浮出來,吐著泡泡對上那倆只看過來的人魚;“西澤,你是要腳踏倆條魚嗎?” 被一條食物叫本名是種什么體驗,海巫師面無表情的對上那雙魚眼:“喝你的水,少管閑事?!?/br> 半月不怕死的攤開魚鰓擺了擺;“我就再說最后一句,林白的尾巴是彩虹色的,只要你有一點念頭想跟他分手,整個珀西亞海灣里的魚類都在等著他挑選?!?/br> “那個人的尾巴是彩虹色???”米洛打斷了那條藍尾小魚的話語,不愿意相信的看向西澤。 沙發上坐立的黑衣男人點頭,“林白的尾巴是彩虹色的,很美麗?!?/br> 只擁有灰色尾巴的米洛失笑出聲,眼角的淚珠這一次不用他自己勉強就往下掉落,他看著沙發對面的海巫師,將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打量了一遍后,滿臉的嘲諷;“我就覺得很奇怪,你為什么會給一只還沒成年的人魚開腿,甚至他剛才推我在地上那樣欺負我,都能夠輕描淡寫的放走他…… 原來你只是覬覦那條尾巴,你只是在迷戀那條尾巴?!?/br> 灰色尾巴的他,都那樣的渴望能夠擁有顏色,只有純黑色的海巫師,對于顏色的渴望比他更強烈,更執念。 “啊切!” 隔壁禪修室內,林白打了一個噴嚏,破壞了室內的寧靜。 正對面,盤腿坐著的安德列穿著米白色的禪修中山裝,長到肩膀的頭發被人扎了一個道士的小揪揪,右手邊還擺放著一個飄著徐徐上升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