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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吹響他?!焙N讕熝凵窬?。 被威脅的小人魚攤開手,丟下海蝸牛無賴的雙手往后撐著地面,“不要,除非你們告訴我理由?!?/br> 剛才好端端的跑掉,還讓所有的人魚都回城,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默克看了看小人魚,再看看身邊的海巫師,“要不,還是告訴他吧,反正這件事情他肯定會知道的?!?/br> “你剛才吹得太大聲,吸引了不少其他的族群,現在這些魚上門來求偶?!?/br> 林白快速拿起自己的背包,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走:“打擾了,我這就回房把自己埋了?。?!” 海巫師沒動,看著那道身影走到門口后又停下,咬牙切齒的轉過身來瞪著他;“你們人魚吹個口哨就算求偶,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br> “海蝸牛一直都是用來打獵的聲音,但是你剛才發出來的聲音是求偶?!?/br> 默克悄悄舉手:“跟人魚結成伴侶一直都是海底其他族群最想做的事情,你剛才突然嚎了那么一聲,對其他族群來說就是你想找對象了,什么族群都可以?!?/br> 林白又想哭了,走到門口的身體轉了回來,自暴自棄的將桌子上的海蝸牛拿起來,沒好氣的問;“吹響它,然后呢,你們還要我做什么?!?/br> “改變聲音,教你正確的吹法,那些魚明天會進城來找你,不管是誰你都說昨天不是你吹得?!?/br> “當然,你要是看中了哪條魚,吹給對方聽就行了?!蹦诵Φ囊荒樞皭?,“來,快吹一下試試?!?/br> 林白丟給他一個白眼,舉起海蝸牛轉過身,背對著倆個人,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吹響。 “嗚……呦……”縮小的海蝸牛一口氣下去,發出的聲音細小了很多,但是聽起來跟之前沒什么區別,林白聽著這個聲音一點想法都沒有。 就跟口哨聲差不多,林白吹完了轉頭看向那倆個人:“怎么樣,有沒有區別?” 桌子旁邊倆個人類,不約而同搖頭:“沒變化?!?/br> 海巫師走到他身邊,將那只海蝸牛拿起來,放在嘴邊;“看清楚了?!?/br> 一段清揚的悅耳聲音從那個小巧的工具當中發出,林白仰著頭看著跟前舉著海蝸牛的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差距。 如果剛才他吹的算路人甲口哨級別,這位吹的就屬于殿堂級。 “看清楚了沒有?!焙N讕熞磺低?,讓他再試試。 海蝸牛又回到了林白跟前,小人魚尷尬的搖頭;“完全沒看清?!?/br> 好像大家都是張口吹氣,但是別人吹出了悅耳的歌曲,他吹出了求偶…… 林白無法直視這只海蝸牛了。 默克坐在不遠處,悄無聲息的拿出了酒壺,喝了一大口后才走過來,搭著海巫師的肩膀指著林白:“你這樣教他,下輩子也學不會,讓我來?!?/br> “你喝酒了?”海巫師聞著水中的酒味,皺眉。 提著酒壺的那只手默默從他肩上移開:“就一點點,不影響教學……” 小人魚雙手托腮,看著默克被人趕了出去,還有那個裝滿了酒水的酒壺也被人沒收了。 門外,默克哭天抹淚的想要回自己的酒壺,他這才回來三天就已經被海巫師沒收了十幾個酒壺,這是他身上最后一個酒壺了,再被沒收下次上岸還要背著海草去騙酒! 魚生艱難。 門內,林白看著桌子上的酒壺,抿了抿唇,有點好奇這味道到底跟他以前喝過的酒是不是一樣的,幾秒后一只手沒忍住的將酒壺拿起來,仰頭偷偷喝了一口。 辛辣的,濃郁的米酒氣味一下子從舌尖滾到喉嚨滾到胃里,一路流竄到心肝肺,所到之處每一寸都是火辣辣的熱氣。 海巫師收拾完默克后,回到海神殿內還沒走進去就看到桌子旁剛才坐著的小人魚,已經趴在了桌子上面。 大殿內的海水都混合了酒氣,桌子上的酒壺已經被人打開傾倒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的小人魚一張臉緋紅,聽到腳步聲懵頭懵腦的移動尾巴轉過來想看清對方的長相。 “你回來啦,還教么?!绷职纂p手撐著桌面,醉眼迷糊的抓起那只小小的海蝸牛,抵在唇邊就想吹氣。 海巫師坐在他對面,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舉著那只蝸牛殼,吹著不成調的求偶聲調。 林白吹了一會就期待的看向對面的人;“怎么樣?是不是進步了?” “嗯,變成了谷欠求不滿?!卑岩粋€打獵的工具吹出這樣的效果,也算是他的本事。 海巫師敷衍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吹下去。 一杯倒的人魚,腦子已經暈的把對方的話當成夸贊,笑呵呵的拿著海蝸牛又吹了一段。 “現在呢?是不是更好了,可以抓鯊魚的那種!” 一米寬的桌子隔著倆個人,林白眼巴巴的抱著海蝸??粗鴮γ娴娜?,期待他的答復。 一米開外的人站起身來,繞過那張桌子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來,抽走他手里的海蝸牛,捏住他下巴抬頭看向他的眼睛:“我是誰?” 林白眨了眨眼,“海巫師啊?!彼譀]瞎。 “很好,看來你還沒徹底醉過去?!币桓种赴醋∷拇桨?,“張開?!?/br> 林白下意識的張口,修長微涼的手指伸了進來,按在他舌尖上:“這里吹氣的時候不準動?!?/br> 那根手指按在他的舌尖上,稍微用力的按了按,海蝸牛也跟著被人放了回來,“吹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