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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回絕了楊尚書罷! 心里打定主意,第二日荀禮便在宮門外堵了剛下朝的楊尚書,要將這燙手的差事推托出去:“大人,我也實在是不敢去敲那謝家的門,要不還是……” 忘記了楊尚書是如何打斷了他,等回過神來,荀禮已然與尚書大人一同坐在了街邊的面攤。 楊尚書這巫蠱之術愈發嫻熟…… 熱氣騰騰的小面端了上來,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荀禮咽了咽口水,將目光挪開,從腰間掏出五枚銅錢拿去親自放在面攤老板手中,微微提高聲音,最好叫周圍吃面的人都聽見才好:“老板,這是我的面錢?!?/br> 老板不解地看著一旁的楊尚書。 荀禮不慌不忙地解釋:“我們各付各的?!?/br> 楊尚書:“……瞧你那鼠膽兒?!?/br> 當今圣上雖然賢明治國,廣用賢才,但也最忌群臣私下宴請。荀禮不敢越線,雖然僅僅是一碗面條,但對面坐的是高他幾個品級的尚書大人,尚書大人請一個小官吃飯,看起來就更加不同尋常,惹人懷疑了。還是要與劃分清楚,不然若是因為一碗面引發血案,豈非冤枉。 果然,還是這樣才能吃的放心,荀禮含著笑夾起一筷子面條。 “少敬,你說說,你與謝珩年紀相仿,又是同窗,我不過拜托你去說一句話,有何不敢的!”楊尚書唉聲嘆氣,“你啊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會變成這番怯頭怯腦的模樣?!?/br> 荀禮差點把面條噴出來,面對楊尚書的指責憤憤為自己抱不平:“楊大人,您還說我,您不是也不敢自己去說么!” 楊尚書一時語塞,半晌也訕訕道:“也不是不敢,只是我一大把年紀了,萬一被小輩親自拒絕,我這老臉往哪放啊。少敬,你說說,謝珩有什么可怕的?” 謝珩他…… 荀禮想了半天,確實也說不出謝珩的可怕可怕之處。那人雖然清高,但并不孤傲,待人有禮,接物有方,從未聽說與誰有過節。但也正因如此,才給人了一種難以親近,不似凡人之感,讓人對他望而卻步。 對謝珩的這番評價不適合由荀禮說出來,所以他只是道:“我與他雖同年進書院,但您也知道,我與他如今的地位可謂天壤地別,如何敢自持昔日同窗的身份到他面前對他的終身大事指手畫腳?” 楊尚書聞言,動了動嘴唇,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沉默著吃完各自的面,荀禮以為這下總算是說清楚了,雖然答應了又反悔總有點不仁義,但也比讓他真去謝家說媒的好。 荀禮正要向楊尚書告辭,卻聽得尚書大人用一種如同騙小孩兒的語氣對他道:“少敬,你也有三年未歸家了吧?這樣,只要你愿意幫我說上一句話,我便與你家尚書大人商量,給你安排休假,讓你回鄉探望,如何?” 可惡,好誘人的條件……不過這這這,這應該不算收禮吧? 荀禮眼神動蕩,內心激烈掙扎,萬萬沒想到,楊尚書竟然有這樣狡猾洞穿人心的一面! 第3章 總之這差事,到了還是沒推掉。 楊尚書寬慰他道:“這樣,你就先上門拜訪,多與他走動些,聯絡聯絡感情。等你二人熟悉些,尋個時機提一提我家小女;若有機會,再幫忙從中引見一番!至于之后的事,就看天意和他們的緣分吧!” 荀禮幽怨的看了一眼楊尚書,說的容易,就仿佛荀禮想要跟謝珩熟悉熟悉,謝珩就乖乖在那等著他去似的。 話雖如此,楊尚書的提議還是目前看來最可行的。等二人能多說上一兩句話時順勢提一提,總比直接上門開口便要給人介紹良緣,再被人打出來要體面些。 只是該如何接近謝珩呢?自兩人入仕以來,隨著地位的差距越來越大,那點子同窗情誼也幾乎要淡忘腦后,不值一提了。 回到家中,荀禮硬著頭皮寫名帖,坐在案幾前冥思苦想,卻一個筆都未落下。 說起來,謝珩算是他在云章書院讀書時第一個認識的人。 新朝革制,允許商賈工匠之子也參加科舉,無疑鼓勵了大量的商人子孫進入學堂。但自古以來商人都是賤籍,在學堂這樣神圣的地方也拋不開偏見。 而荀禮正是商人后代。 云章書院是新朝赫赫有名的書院,又在皇城腳下,能去的都是身份不凡的世家子弟。想荀禮這樣的工商之后少之又少。幸運的是荀禮在襄城老家的夫子正是原先在云章書院授過課的,見荀禮學思敏捷,甚是感動,親手寫了推薦,讓荀父帶著信件送荀禮去云章書院。 他曾將云章書院想象的太過美好,以至于當一些世家子弟因他家里從商而對他百般作弄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荀禮也紅著臉據理力爭過,卻只換來那些人趾高氣揚的一聲聲“賤民”。 夫子礙于一些人的家世,雖不好明說,但也暗地里多有幫助。只是夫子照顧不到的地方,荀禮依然在大吃苦頭。 而在那一群人中,唯一沒有捉弄過他的,只有謝珩。 他被捉弄的煩不勝擾,慌不擇路躲進藏書閣,謝珩經常在那里,那些紈绔子弟也不太敢來打擾,只會客氣地問謝珩是否見過荀禮。 那時荀禮幾乎瞬間繃緊了脊背,目不轉睛地盯著謝珩,臉上帶著一種祈求的可憐神情。 謝珩站在窗邊,斜陽映下,將他的影子拉長,延伸到書架之后。荀禮就躲在他的影子之中,兩人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視線交匯,最終聽得謝珩淡淡道:“不曾看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