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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話禮部尚書不能說出來,他只希望陛下可以硬氣一些。無論如何他都會支持陛下,為陛下清除前方荊棘。 沉穩的腳步聲音響起,原啟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眾人看著這樣下來的陛下,突然有一瞬間覺得他們回到了祭祖那時。 原啟看著安遠慢慢的走下來,走到安遠的身邊。在安遠與他對視的時候,原啟還對著安遠眨了眨眼睛??吹桨策h嘴角抽搐的模樣原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他知道安遠一定又在心中嘀咕他了。 當陛下走下來之后,眾人皆低下了頭也因此他們錯過了原啟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原啟將視線移到百官身上,他的手抬起搭在了安遠的肩頭。 帝王清冷的聲音在殿堂之中回蕩著: “因為安遠值得?!?/br> 六個字,這六個字讓安遠抬起了頭也讓百官抬起了頭。百官是驚愕的,無論是安王一派還是如今散亂的另一派。 “敵軍壓境。朝中大部分人主he只有安遠挺.身而出,這些大家可還記得?” 眾人對視,安王一派人目露憤怒而其他人則低下了頭。他們怎么會不記得,他們甚至逼安遠立下了軍令狀。他們覺得安遠不會再回來了,可是這個少年卻回來了。踏破敵國王宮之后風風光光的回來了,從此加官進爵手握重權成了誰都奈何不了的存在。 可是…… 疑惑抬頭的人不少,因為他們不懂這與安王可以坐著上朝有什么關系。 原啟轉頭看向孫將軍開口:“不如孫將軍來說?” 孫毅眼睛通紅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他這不是氣的而是激動的感動的。終于可以說出來了嗎? 這些年實在太憋屈了,那些人總是擠對排斥他們,好像他們做了什么對不起大月的事??墒聦嵤鞘裁?? 他們要刀尖對外守護大月,還要舉起盾牌防身后冷箭。這些張嘴成串的大臣們眼紅他們爬得快,可知道他們為此多么拼命?他們每一次上戰場,都沒有奢求過自己能活著回來。 “安王請戰,敵軍有六十萬之多而朝廷只給我們三十萬?!睂O毅說道這里時深吸了一口氣,那時安王還只是空有一個“安王”的頭銜,手中根本沒有多少兵。三十萬對六十萬,正面對上肯定什么都沒有了。幸好安王足智多謀,利用地形和天氣消耗了敵軍大半。 “安王為了突襲敵營在冬天的帶人趟過了冰河,那水冷啊人下去一會腿就沒知覺了?!?/br> 孫毅仰頭,這里面有太多說不出的痛。他們死了太多人可他們不能后退,因為后面都是大月的子民,若是他們退了這些人的活路就沒有了。 “我們從尸堆中扒出安王——”孫毅咬牙艱難的說著。 “閉嘴?!?/br> 孫毅的話被打算,因為安遠開口了。這個聲音是高傲的,也是輕蔑的。那個人坐在步攆上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他沒有抬頭去看孫將軍也沒有看在場的眾人。 這聲音一出孫毅就像是卡了殼,他紅著眼睛看著安王卻沒有再開口。孫毅握起拳頭仰起頭他知道安王不屑說這個,弟兄們都知道??墒?,他們憋屈! 因為安王突然開口打斷了孫將軍的話,大臣們也將視線聚集到了安遠的身上。孫毅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他們已想象出了當時的畫面,有人沉默低頭、有人眼神復雜、有人面露不屑。 “安王?!毙律先蔚亩Y部尚書面色凝重的站了出來,他對著安遠低頭并抱拳后默不作聲的退了回去。 “安王?!?/br> “安王?!?/br> “安王?!?/br> 隨著禮部尚書的表態,越來越多的大臣們站了出來。聽了孫將軍的話后他們心中情緒復雜此時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但是當面向安遠的時候卻只凝聚成了二字:“安王?!?/br> 安遠少年便入了朝堂,在平亂邊境后更是直步青云。他們妒了,卻曾未想過安遠為此付出了什么那些將士付出了什么?;叵氘敵?,那少年一揚衣袍單膝跪地。少年人即便跪也是跪的筆直,他的眼中是堅毅,他說: “臣請戰!我大月疆土不容他國侵.犯,我大月子民不向他國低頭。不平邊境之亂,安遠永不歸京?!?/br> 他們當時是怎么想的,覺得安遠少年心性.意氣用事.以卵擊石.做無謂犧牲。少年請戰他們覺得可笑,少年大勝歸來他們又妒忌。他們將邊疆之戰想的太容易了,將勝利想的太簡單了。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有的人心中并不服氣并不認同但是因為不想得罪安王便也跟著站了出來。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安遠無所謂的托著下顎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而原啟則直直的看著安遠。 汩汩熱.流淌入了安遠的心窩,不是因為這些人的那句“安王”,而是因為原啟的注視。若不是這么多人看著他,他真的想要用手捂住臉。 原啟啊,安遠心中嘆息。他本以為原啟非要讓他來上朝是為了向這些人表明他們的關系,卻未曾想過原啟想要為他正名。 安遠覺得自己的心很熱很燙,其實他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哼!行軍打仗哪有不流血,這守護邊關的也不是只有安王和孫將軍?!?/br> 此時一人站了出來,他同孫毅一樣武將出身且目前官職還高于孫毅。這人是梁文,他手上有近二十萬的兵馬。 梁文忠心于皇帝且不屬于任何一派,此時他站出來讓那些看安王不順眼的人挺直了腰板。這個人平時很低調,不接受安王的招攬也不與安王起沖突。除了打仗的其他時候在朝堂上就像是個透明人,今日梁文站出來出乎很多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