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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睿的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這個安遠……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今天將司馬之事弄明白,他抬頭問:“所以陛下才帶司馬去安城?” “沒錯?!痹瓎⒅苯映姓J了“孤帶喜塔臘安圖去安城,孤的人已經開始徹查他。就算他在安城本本分分,回來之后大月國也不會再有司馬這個官職?!?/br> 秦睿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喜塔臘安圖是大月的功臣,他——” 秦睿被打斷,原啟邊說邊站起身走上前:“對老師來說是?!?/br> 他走到秦睿的面前與秦睿對視,一字一句道:“但是來于孤來說不共戴天?!?/br> 秦睿踉蹌后退兩步,他被原啟身上噴.發而出的殺意鎮住了。他勉強站穩看著眼前的青年,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根本不是他記憶中的啟帝,除了臉一樣做事做人卻完全相反。 這一刻秦睿的心很慌,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與啟帝同心。哪怕是他設計殺了逸親王,啟帝也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墒侨缃竦脑瓎s讓他無可奈何,原啟看向安遠的眼神更是讓他心中堵得慌。 安遠手中握了多少的勢力,陛下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此時你最應該做的是與我商討計謀,最好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解決了安遠。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動不動的就往安王府跑,被安王給迷住。 “陛下對喜塔臘安圖早就動了殺心對嗎?”秦睿頹廢的問道。 “是?!痹瓎⒔z毫沒有猶豫,他即位的那一刻便想要殺了喜塔臘安圖。他想過這個人的百種死法卻覺得不該讓他這么容易的就死去。 秦睿握緊了拳頭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陛下!為所欲為是昏君!” 秦睿眼眸似寒潭之水幽深而不見一絲波紋,他冷漠的開口:“那我便當這個昏君?!?/br> 轟!秦睿覺得自己腦子都炸了,一口氣沒喘上來往地上倒去。原啟立刻上前將人接住隨即開口: "來人。"原啟看著昏死過去的老師抿緊了雙唇,那個說“萬事皆隨本心”的老師還會回來嗎? 原啟沉著臉將秦睿放在了軟塌上,而后回身坐到了安遠的身旁。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安遠托著腮嗑著瓜子不見絲毫緊張,甚至在與原啟對視的時候挑了挑眉。 三寶已經出王府去請太醫去了,而原啟卻在給安遠的牛皮暖袋換水。他蹲在安遠的面前將牛皮暖袋塞入特制的布袋之中,隨即抱住了安遠的雙腿。他的頭抵在安遠的膝蓋上沉默著,他抱安遠抱的很緊。 “我很厭惡皇權斗爭?!彼穆曇羲粏∷坪跏軅男~F,他繼續道:“可是上位者才有話語權?!?/br> “那時我太小了只記得他將我從壞人手中搶過來,他的肩頭被刺穿卻咬牙帶著我離開?!?/br> “明明他是去救我的,可所有人都說他謀逆。所有人都放棄他了,所有人都不要他了?!?/br> “如果不能為所欲為,這皇位我不要也罷?!?/br> 安遠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的撫著原啟的頭發。他張嘴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他說: “無礙,做你想做的?!睙o論你想做什么身后都有我。 “安遠?!?/br> “我在?!?/br> “安遠?!?/br> “陛下?!?/br> “安遠?!?/br> “原啟?!?/br> 安遠低頭認真的看著抱著他腿的男人輕柔的喊道,他的手指抬起了原啟的下顎輕輕的扶向了他那發紅的眼角。 “不可以落淚,我護著的人只可以笑不能哭?!?/br> 原啟閉上了眼睛也翹起了唇角,他抱著安遠的腿緊緊的抱著: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好好的護著你,誰都不能再傷害你分毫。 安遠揉著原啟的頭發,原來原啟心中的執念在這里,這么多年努力長大、努力變強的執念在這里。 老皇帝下令將逸親王原安扁為庶民,生不再是天家人死不得入天家墳??墒羌雷嬷畷r他卻在太廟中殿之中看到了原安的畫面,看著原啟給那模糊的畫像上香。 那時安遠耳朵轟鳴,原安不該入這里也不屑入這里,而這個男人卻悄悄的將原安的畫像和牌位放入了中殿之中。原安死的時候原啟才多大?恐怕已不記得原安的面容了吧?所以那畫像才是模糊的,那是原啟對原安的記憶。 那副畫,掛在太廟中殿的畫是出自原啟之手。 他現在好想原啟問一句:你是他嗎? 然后他就可以真心的回一句:不是,但是我會代他永遠的守護著你。 可是原啟沒問,他什么也沒有問。 安遠摸著原啟的頭說:“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與太傅說?!彼趺瓷岬米约旱娜吮磺仡殡y,所有原啟不能做不可以做的他都會替原啟完成。 原啟抬頭時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是他并不想出去。 “聽話?!卑策h低頭湊近原啟的耳尖輕輕的咬了一下,而原啟也起身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他聽到原啟開口: “好?!蹦阏f的我都聽。 原啟出去之后門關了上來,安遠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之上眼神銳利。他緩慢的站了起來朝著秦睿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腳步卻很沉穩、他的鼻尖有薄汗冒出。 他看著裝昏迷的秦睿冷哼一聲道:“秦相再不醒本王可就要用茶潑了?!?/br> 秦睿一下睜開了眼睛怒瞪著安遠,安遠笑意盈盈眼神卻像是割rou的刀子:“方才陛下所說秦相都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