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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韓山。 安遠出了院子后,直接就朝著原啟的馬車去了。三寶公公站在馬車旁,所以原啟的馬車是哪一個非常的好認。 那抹黑色來到了他的面前,三寶公公一愣,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安王。這位主子不是喜歡騎馬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三寶低頭行禮,卻也不敢說什么。在安王面前從來都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他還是等著安王吩咐的好。 因著安王靠近新帝的馬車,不少上了車的臣子掀開簾子,朝著這邊觀望。有點人眼中帶著好奇,有點人眼神憂慮,顯然他們不知道這位閻王爺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而他們的安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呢? 放晴的天氣下,陽光照在白雪上刺的人眼睛難受。 安遠站在原啟的馬車邊上,他的眼睛盯著低著頭的三寶,聲音卻是對著馬車內的人說的: “不知臣有沒有這個榮幸,與陛下同車?” 三寶聽了這話,頭更低了。同時,他豎著耳朵聽著馬車里面的動靜。三寶心里想著,這才一晚上沒見,安王就忍不了了? 果然,陛下將安王治的死死的。 而馬車里面,良久都沒有聲音。隔著厚重的簾子,外面的人根本無法窺視里面人的神情。原啟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像是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安遠的話一般。 于是,在眾人的目光下,安遠直接掀簾子上了馬車。而那一匹本來為安王準備的駿馬,就派不上用場了。 “起駕~” 隨著三寶公公的一聲吼,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了。不知內情的大臣們或許相互攀談,或者閉目養神。他們不會去看外面毫無特色的雪景,也對即將要看到的軍備處沒有什么興趣。 他們來此處,只是伴君而已。 而大司馬卻是精神異常興奮的。謀劃了一晚上,就是為了接下來的這一刻。若是成了,幫陛下解決了心腹大患,豈不是立刻就成了天子心腹? 車馬前進,搖搖晃晃。 而原啟與安王的馬車,比其他的馬車搖晃的要厲害一些。被趕出來吃風的三寶公公,面上是一言難盡的神色。趕車的侍衛木著一張臉,好像沒有聽到里面打斗的聲音。 最后,以原啟將安遠壓倒告終。這是他們第一次切磋,切磋的理由是,若是原啟贏了,安遠便告訴他,怎么發現的昨夜密謀。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原啟還好一些,安遠的頭發都散亂了,衣服滑下了肩頭。 方才注意力都放在了誰能制服誰上面,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如今看到了,原啟的呼吸一滯。 隨即,他抬手將安遠的衣服拉好,順便給其系好了腰帶。當發現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一切已經做完了。 原啟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而那個還躺著的人,似笑非笑。 “如此,安王可以說了?!痹瓎⒌淖亓嗽?,直直的看著安遠。 而躺在榻子上的人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直接轉了個身,手托著下顎,笑著說: “臣并不知司馬與劉青的密謀,只是與陛下一樣,知道這安城要亂起來了而已?!?/br> “那——”原啟聽到這句話,略微沉思便要再問,卻被安遠打斷。 “那我怎么說那二人深夜相會?” 安遠一語道出原啟想說,后繼續說道:“陛下不好奇臣是怎么知道的安城動亂嗎?” 原啟大約能猜到,所以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安遠為什么要來這里。 原啟沒有回話,安遠在發現自己似乎等不到回答后,有些索然無味的挑了挑眉毛。 “平日里與臣不對付的人,死的死,退的退,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了?!睔庋鎳虖埖脑捳Z,卻用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安遠不像是在炫耀,反而像是在陳述事實。 “司馬算一個,竺將軍算一個,前秦相算一個。臣也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動亂,需要臣來平亂?!?/br> 不達眼底的笑,略微壓低的聲音?!俺恰腥讼胍顺嫉拿??!?/br> “劉青如何,相必陛下心中也有了想法,不必臣再多說。那么,又是誰,那么想要臣的性命呢?應該是……與臣有仇吧?而且這個仇……似乎還不共戴天?!?/br> 原啟聽了這句話,才將安遠的思緒全部理出。不用安遠在說,他也全部明白了。劉青沒有鬧出動亂的本事,除非有人在一旁煽動。而誰那么想殺了安遠?自然是與安遠有過過節的人。 他帶了喜塔臘安圖來安城,竺將軍遠在邊境定是與這件事無關的,秦相早已退出朝堂自然也毫無干系。如此,安遠便將矛頭對準了喜塔臘安圖。 想到昨夜三寶附在他耳邊說的消息,在他離開酒宴后,安遠似乎與喜塔臘安圖鬧了不愉快。那個時候……安遠應該就在試探喜塔臘安圖了吧? “所以,臣方才便問了?!卑策h說著,扣了扣馬車的壁。咚咚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發麻。很快,就有一張胖胖圓圓的臉伸了進來。 看到這幅場景,安遠似乎是想到什么讓他不喜的事情,臉色有些發黑。不過,他還是忍耐下來了。他開口: “收拾一下?!?/br> 三寶聽后,也沒看自家陛下的臉色。各種碎片以及已經濕掉的東西扔出去,后又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新的擺上。 如此還不算完,三寶公公還去旁邊的馬車上借了香爐和茶具等回來,一切弄完還偷摸往茶幾的小抽屜里塞了什么,后朝著冰冰冷冷的陛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