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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聲對新帝說: “張合一族剛出京城就全部殞命,皆死在了安王的手中。安王野心勃勃、陰狠毒辣。陛下,不要再猶豫了,我們已沒了回京之路?!?/br> 第42章 韓山說夢 安遠的未來 原啟放下茶盞,手指在桌子上咚咚敲了兩下。然后,一個人影就在大司馬驚訝的目光下出現了。 這個人一身黑衣,似乎是從房梁上下來的一般。此人落地悄無聲息,上前兩步跪在了新帝的面前。沒有話語,聲音干凈利落。 喜塔臘安圖身子有些哆嗦,他未曾想到房梁上竟然會有人。如此,這件事會不會傳出去? 大司馬的臉色有些發白,而原啟根本不管跪在他面前的喜塔臘安圖如何,對著他暗衛說道: “傳人?!?/br> 暗衛領命離去,且未再回來。 屏風后的韓山,目瞪口呆。這人是什么時候上去的?他忍不住仰起頭看向房梁,黑漆漆的也看不出個什么,不知道這上面還有沒有別人。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新帝坐著,大司馬跪著。直過了小半個時辰,三寶公公才開門入內,低聲說道: “陛下,劉大人已到?!?/br> …… 安城太守劉青被傳入了屋內,一路趕來汗水浸濕里衣,又被這寒風一吹就像是裹著薄冰在身上。 那滋味,太難受了。 可是他不敢耽誤片刻,路上塞了不知道多少好東西也沒從那內侍口中套出一星半點的消息,劉青心中忐忑。 陛下喊他來是何事……? 劉青一個人入屋內,被暖意襲臉,頓時覺得額頭抽痛。但是看到跪在陛下面前的大司馬,他連頭疼都顧不上了。趕忙跪地行禮: “臣,參見陛下?!?/br> 這是劉青第一次入新帝的屋子,周圍的威壓讓他喘不上氣。他低著頭,看不到新帝的神情。他只聽到一個冰冷無波的聲音傳來: “都起來吧?!?/br> 劉青聽了,趕緊站了起來。但是他依然低著頭,不敢開口。他不是安王,敢那般與陛下說話。 他只是安城一個小小的太守…… 大司馬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站起來以后腿腳的麻痛才剛剛開始。疼麻的感覺讓他的眼角稍稍抽搐了一下,后他看向新帝。 他在等新帝的指示…… 這種事情當然不會讓新帝來說,但也要當著新帝的面說。不僅如此,除了新帝的門后,他與這安城太守劉青也不能接觸密切。不然,新帝定會起疑。 不過,他也不屑于一個將死之人接觸。 在得到新帝的指示以后,大司馬安圖如此這般的與安城太守劉青說了一遍。 安城太守劉青直接嚇得癱軟在了地上,他驚恐的看著坐在那處的冷面帝王。新帝,新帝竟然想要殺了安王嗎? 那可是安王??! 安王的面容浮現在安城太守劉青的腦中,他一個哆嗦,夾()緊了雙腿。他是萬萬不敢的、萬萬不敢的,那樣的玉面羅剎,豈是好殺的? 而且,大司馬竟然還讓他謀反?若是沒能殺了安王,安王反而將他殺了,那怎么辦?那個時候,可有人會出來護著他? 大司馬看著安城太守這番樣子,又看新帝漸冷的神色,心中一緊。若是不能說動劉青,那么他今日這番話就成了一個笑話。日后,他還有什么臉面出現在新帝的面前! 大司馬一咬牙,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了。他蹲下來,一抓拽住安城太守劉青的衣領。他眼中帶著戾氣,語氣也是威脅意義十足: “爾敢不從?可是對陛下有異心?” 若是這劉青再不答應,那么安城太守今夜就只能醉酒凍死在雪地里了。 劉青一個哆嗦,這不忠的帽子扣下來,他、他怎敢不從??!可是…… 劉青撫開了大司馬的手,也不管對方官職大過他了。他哆哆嗦嗦的跪好,直接越過大司馬對著新帝說: “陛下,此時臣一個人恐怕、恐怕做不好??煞??可否將主簿召來?” 劉青一臉苦相,似乎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藥。而身側的大司馬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這安城太守也太過于木訥了,讓他被陛下白白看了笑話。 大司馬拂袖轉頭,似不再理會這安城太守。 原啟心中輕笑,怎么,安圖想將爛攤子扔給他嗎? “傳?!?/br> 新帝只說了這么一個字,然而屋內就這么幾個人,他是在對誰說的呢?大司馬面上未表露什么,心中震驚。難道屋中還有人? 他忍住想要抬頭窺探房梁的視線,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然而,這一次沒有人落下來,也沒有人從什么角落走出。屋內安靜如斯…… 不需片刻,三寶再次進來。 這主簿,也被宣了上來。而至于是誰接的命令宣的人,在場的幾人無處解惑。 相較于安城太守劉青的瘦瘦弱弱,這安城主簿邢征卻是恰恰相反,此人圓圓胖胖。邢征上前先給新帝行了一禮,后在劉青和大司馬的復述下了解了計策的首尾。 邢征聽后雖然面露詫異神色,但并不像劉青那般恐懼。他直接轉頭對著新帝作揖,沉重道: “臣,定不辱使命!” 新帝盯著主簿邢征,此人看起來有幾分膽識。若邢征不是安城主簿,那么他倒是可以考慮用一用。 但……邢征是安城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