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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不再打謎語,竟直接點明了那人就是坐于他對面之人。他盯著新帝眼中似有火星濺出,似今日這位的行為徹底惹惱了他一般。 原啟收回視線,一杯熱茶入肚。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不僅為自己續滿,還為安遠倒上了一杯。似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安遠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原啟已經明白,當時安遠停下便是認出了他。但是安遠沒有點破他,還往城外去了。如此,帶去了很大一部分的眼睛。也因如此,他才輕易脫身。 一時間,原啟心思復雜。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安遠這個人了。 他端起茶盞輕飲、后抬眸看向安遠反問: “安逸的京城不待,安王來此處作何?” 安遠將擱在桌上的手收了回來,撩了一把垂在胸前的黑發,低笑著說: “臣自然是為了保護陛下而來?!?/br> 說道此處,全身帶著邪氣的安遠往原啟身邊湊近,繼續說道: “陛下且放心,這兒除了臣,誰也取不走陛下的性命?!?/br> 安遠說完這句話后眼睛豎瞳顯現,唰的一下轉頭朝著窗子的地方看去。同時,手中不知何時已執起了一枚瓜子。而這時,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安遠轉頭滲著煞氣的桃眸瞪上原啟,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危險: “陛下可知自己在作何?” 若不是原啟阻攔,他完全可讓那偷聽之人斃命。而因原啟,那人溜走了。 原啟一手緊緊制住安遠的動作,站起身湊近安遠耳邊低語: “如此,才能揪出背后之人?!?/br> 低低的聲音與外面呼嘯而過的寒風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安遠眼中的煞氣慢慢褪去,邪氣絲絲縷縷蔓延上來。他稍稍用力,讓那只手離他近一些。熱氣噴灑在那人手指上,感受著對方手指加重的力道,他抬眼唇啟: “哦?那么擒賊先擒王,臣猜,陛下敢帶這么少的人來安城,定是留了后手?!?/br>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韓山:一直挨欺負,何時能雄起? 張峰:蠢作者說我以后是個將軍,那么本將軍何時有鏡頭? 安城太守:安城之亂?老臣勤勤懇懇為安城,怎么敢! 安遠:別廢話!本王要泡溫泉!要溫泉play! 三寶:王爺騎馬的時候您的小橘花還好嗎? 安遠炸毛:怎么又是你! 【《我吹起了對家的彩虹屁》by顧三躍,很好看哦~翅膀們可以去康康!】 第38章 本王與陛下心意相通 原啟遠離安遠,似想要將手收回??墒前策h反手緊緊的攥住他的手,并加重了力道。因著這個動作,那一枚小小的瓜子落在了矮桌上。 原啟盯著落在矮桌上的瓜子,后又看向安遠與他交.纏在一起的手。方才安遠竟想用瓜子作武器去擊殺那偷聽之人? 安遠的氣息噴灑在他的手面,原啟深知安遠是故意的。安遠總喜這般撩.拔于他。原啟面無表情,暗藏銳利的寒眸盯著安遠。 安遠問他有沒有后手,他沒有回答安遠的話,似在告訴安遠他并無后手。 安遠見原啟如此,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攥著對方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他的神情帶著幾分遲疑,顯然是有些不信原啟沒有暗里帶兵過來的。然而在二人目光交鋒之中,他漸漸的相信了。 這個傻子竟然沒有藏后手? 安遠手上一用力,桌上茶杯翻倒。他似不在意般將原啟拉的離他更近了幾分,茶水順著桌面流到了炕上,也沾濕了二人的衣袖、袍邊。 安遠生氣了…… “陛下不怕死嗎?” 這句話,安遠聲音極低、且有咬牙切齒的意味在其中。他看起來,似是真的惱怒了。他看著那個悶葫蘆冷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他,開口: “有安王在,孤有何懼?” “……” 靜默,逐漸凝固的空氣,徹骨的寒氣自安遠身上散發。似曾相識的話語讓那如墨的眸子中巨浪翻涌…… 后—— 安王似是被新帝的話氣狠了,直接將那只手推了出去。他站了起來,袍角更是將桌上之物盡數掃到了地上。乒鈴乓啷一陣聲響,可除卻攀著窗縫進來的寒風,再也沒有任何物種敢入內。他們一個背身站立看不到表情,一個筆直而坐不露半分心緒。 良久,安王好似消了氣一般,又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背對著新帝,開口。嗓音那么的低,那么的繾綣: “真巧,本王與陛下心意相通呢?!?/br> 后,安王甩袖離去。門簾掀開,寒風灌入。坐在矮炕上的男人盯著門口處,眸色深沉。 …… 許是不見日頭的緣故,安城的天黑的特別的快。今夜新帝初到安城,怎么著也要有一場酒宴的。安城太守這邊早已備好…… 這宴請的屋子竟然與安王府的那一處溫泉,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四周是熱氣騰騰的泉水、中間是平坦的高低。白霧縹緲,似入了仙境一般。 雕琢精美的石橋將中間高地與外側相連,今日更是鋪上了大紅色的毛毯。再看那高低之上,這般天氣竟然也有桃花盛開,腳下綠草氤氳。 “?!?/br> 伴隨著奏樂聲:二弦蕭瑟纏綿、琵琶豪邁奔放、排簫余音裊裊、鼓點雷霆萬鈞、編鐘氣勢恢宏……這可真就成了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