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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公公回想著當時他在張府中打聽到的,趕忙對新帝說; “聽說張大人對這個韓山極為看中。雖然韓山出現到如今也才一月有余,但是張大人對待韓山比對待自己的親孫子還好?!?/br> 原啟聽了這話,手摸向了桌子。在發現鎮尺已經被摔碎并被清理掉后,他的手指握成了拳頭。 “繼續說?!?/br> 三寶聽陛下讓他繼續說,只能苦哈哈的將知道的全禿嚕出來。其實在他看來,這個韓山根本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如今張大人倒了,他在工部的日子必然是不好過了。用不了一個月,估計就得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了。 所以……陛下對著韓山,是不是關心過頭了? “張府上的人說,這個韓山好逸惡勞,卻有一張甜嘴,每日哄的張大人眉開眼笑。還聽說……他能掐會算,連殿試要考什么,都能猜得到?!?/br> 其實張家的口風本是很嚴的,但是近日張庭之事被揭露出來,稍微聰明點的都能看出來張家要不行了。這能說的就說,能跑的就跑。誰還敢留在這兒,等著被發賣嗎? 張大人沒了權勢,那還不得被安王踐踏死?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所以,這也是三寶公公能輕松的打聽到這件事情的緣由。 聽了內侍的話原啟對那韓山的來歷也有了大致的猜想,今日安遠下朝就走了,若他沒猜錯,是去了工部。 他定了定神開口: “去打聽打聽,工部今日有什么特殊事發生?!?/br> 三寶公公領命離開,而那只不屬于這里的靴子,還大咧咧的躺在這金貴的地板上面。原啟一個無意間看到,臉上的神色變得詭異。 他站了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在輕輕的晃動。最后,他好似下定了決心似的,將鞋子撿了起來。 而三寶去了工部一趟,很快就回來了。路上,三寶咂舌,這安王還真的是能折騰??! 三寶公公回來以后,將所聽所聞詳細的與新帝說了一遍。后就站在新帝旁邊,不聲不語。 原啟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姿勢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坐在位置上。他知道安遠一定回去找韓山的麻煩,卻未曾想到安遠會這么輕松的放過韓山。 這不符合安遠的脾性,這個人心里,在計劃著什么? 敲擊桌子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急促。原啟想到安遠問韓山的話,心中有了與韓山同樣的疑惑。難道安遠,在他的身邊也安插了眼線? “噠——” 敲擊桌子的聲音停了,原啟張嘴吩咐道:“你手里的人,該清理一遍了?!?/br> 三寶公公聽了這話一個激靈,也不敢多問什么,點頭稱是。而這個時候,他們家陛下,又開口了: “讓韓山過來?!?/br> 三寶公公眨巴眨巴眼睛,領命準備離去。到了門口,又欲言欲止的退了回來。 原啟抬頭看向自己的內侍,用眼神示意,還有什么沒說的趕緊說。而三寶公公,別別扭扭半天,憋出來一句: “陛下,不給安王送點傷藥?”安王出門的時候,都一歪一拐的。 三寶公公說完這句話,看著陛下的臉上瞬間結出寒霜。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他想作狀自己剛剛沒說話過,轉身離去。卻又聽到了新帝的聲音: “站住?!?/br> —— 這個聲音,與以往的聲音有一些不同。三寶描述不出來這其中的怪異,敏感的嗅覺告訴他,不能抬頭。 三寶停下腳步,風聲起,然后一個物件嘀哩咕嚕的滾到了他的腳邊。三寶定眼一看,這是安王的靴子。 “給他送去——” “再、送些傷藥?!?/br> 三寶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喏!” 三寶出去了,坐在位置上的原啟還有些不明白,這內侍為何開心。 三寶帶著一個小內侍先去了工部,找到了縮在角落孤零零的韓山。三寶心里想,這個小子命是多好啊,竟然能被陛下看中。如此看來,即便是沒了張大人的庇佑,韓山的未來,也是不可估量了。 所以,三寶公公對韓山的態度,好了一大截。倒是將韓山弄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三寶親自來傳了新帝的口諭給韓山,又將韓山交給小內侍。讓小內侍帶著韓山,去陛下的宮殿。 至于他自己嘛!當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干了! 他先是親自去太醫院選了傷藥,連同靴子一起放入箱子送到了安王府上。 然后—— 三寶是被安王的侍衛……給扔出來的。 三寶扶著屁股,齜牙咧嘴的回了宮。心里暗罵這個安王真是不識抬舉,陛下寵幸,那不是榮耀嗎?怎么還惱羞成怒了! ……而等三寶回到皇宮后——就聽到一個“很真”的謠言。 不知道是誰多的嘴,這謠言在皇宮里面已經傳的有模有樣。說那安王今日怒氣沖沖的跑去皇帝宮殿,欺估計是去欺負新帝去了。這新帝,被氣狠了,直接召了重兵。然而即便這樣,也沒能壓制主安王,最后安王還大搖大擺的走了。 不過安王走的時候臉色是極臭的,頭發凌亂,鞋子還少了一只。顯然,這一仗打的,他自個兒也沒賺到便宜。 這陛下和安王,算是徹底將臉皮撕開了。 三寶公公聽了,恨不得將造謠的串起來烤了!那是真相嗎,造謠者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