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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五光十色琉璃瓦、玉水金橋大戰門。 太廟由暗變亮、由灰變彩,仿佛整個活了一般。 “鐺…………………” 仿那自天際而來的鐘響,眾人受聲音魅惑抬頭。 臺階之上、明黃之人,融于光輝、熠于光輝。長袍浮動、龍騰滄海,寒星黑目、仿能容納天地。 老臣心顫,面帶驚詫、眼眶濕紅,咚咚磕頭、顫聲大喊:“陛…下,乃真龍天子??!” “陛下!乃真龍天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于攆上之人,笑容漸淡。桃眸微斜看向東角,嘴角再見嘲諷。他黑發散亂于胸,如墨瞳仁、陰毒渙散。唇張合,語氣輕漫、眼神輕佻: “你們是演給本王看……還是在騙自己呢?……嗯?” 顫動的心,在這一刻被澆下一盆冷水。 “嘶…………” 仿那冷水落入油鍋,眾人暗暗抽氣。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隨后竊竊私語。滿腔熱血被安王這一澆,瞬間一個激靈。再一眨眼,那副奇觀已是不見。 眾人心中羞憤,這安王果然歹人一個!真真的、大不敬??!已有老臣顫微起身,哪怕今日就入了棺材,也要罵他個狗血淋頭。此等大不敬,就該當場砍了腦袋??! “安王?!毙碌坶_口,聲音自上傳下。差不多的年紀,截然相反的性格。 原啟這一聲,讓羞憤激動的大臣冷靜了不少。這是在太廟,不能造次。 安遠聽后挑眉,頭稍后仰與原啟對視。他一笑,眉梢似有花綻: “陛下、可算是想起臣了?!?/br> 安王笑意溢出眼角,新帝冷目溢出寒星。二人之間剎那、劍拔弩張…… 老臣噤聲,面帶期盼。若陛下能…… “你可知罪?” 原啟看那安王,此人臉皮極厚、野心勃勃、呲牙必報。父皇,不該重用安遠。 而他不是父皇,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無論安遠是親是遠、是正是邪,此人、必除。 新帝的這一聲,讓許多老臣腰桿挺直。老臣微微抬頭、仰望新帝,心中感慨:陛下、有當年忠親王之姿??!這乃大月之幸!大月、之幸??! 安遠聽后笑意未減、稍稍起身。他面無懼意、肩頭稍動,黑衣滑落、白膚紅紋,刺人眼目。 “臣、不知。不如陛下,與臣說上一說?” 原啟稍稍錯開視線,避開這幅畫面。父皇離開后,安遠氣焰越發囂張了。 他神色清冷、側顏如卷。唇啟:“你遲了?!?/br> “鐺…………” 鐘聲又起,仿佛在提醒原啟,這好時候要過了。 原啟抬頭望向天際,臣子們抬頭,望向新帝。這安王,怕是不想讓陛下祭祖啊。 原啟深深的看了安遠一眼、后轉身,他抬腳踏上一階。原啟腳步沉穩、不慌不亂,仿誰都阻不了他的祭祖路一樣。 如玉容顏、似冰氣質,神色堅定、聲聲步步…… 老臣眼中,那階上之人奪去了太廟所有顏色。新帝定能超于原氏先祖,群臣共鳴! 攆上,安遠挑眉,好像詫異于原啟的表現。他抬手示意。黑衣侍衛曲腿放攆。安遠自攆上起身,望向臺階。 安王動作,讓近處大臣側目。眾人警惕并心想:這安王又要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來? 新帝已走半數臺階,殿門就在眼前。 “呵呵……” 瘆人的笑聲自安王口出,這人下攆,抬腳往中殿而去。 安遠走相相當隨意,似醉酒腳步飄渺、黑袍浮動又精準踏著鐘聲。 他就這么下了攆、從眾人視線劃過,快要踏上臺階。群臣深深抽氣,這可是中殿!安王怎么敢? 這一刻,三朝元老禮部尚書起身沖來,一把拽住安王。百官屏息,目露驚愕。沒想到這第一個沖出來阻攔的,是張大人! 張合年齡已過六十,頭發花白、朝服下僅剩一把骨頭。他目含怒、嘴輕顫。 “安王……你想造反!” 安遠被拉停住,勾唇一笑回身。視線緩慢移向那只抓著他的手,目光仿那淬了毒的□□。 他頭微歪、肩頭的紅紋似活了一般晃動,他低頭與半跪地上之人對視。 張合垂眼不看安王,手上青筋盡顯、微微顫抖。許是用過了力,也許是用盡了氣。 “張大人、慎言啊~” 此聲緩慢似不經心,又似毒液牙尖流淌。安王看向尚書的眼神,像極了毒蛇看向待吞之入腹的老鼠。 尚書還未如何,旁邊之人身子顫抖,悄悄往邊上挪動、半點不敢看向安王。 “是安王、該、慎——行!” 張合開口、神色堅毅,手指顫抖卻依然手不松。新帝入殿之前,安王絕不能上去。除非、踏過他的尸、身! 張合這一聲,擲地鏗鏘!一下子仿點燃在場諸多人心火。 “安王、您慎行!” “安王、您慎行!” “安王……………………” 半數臣子拜向中殿,口中卻喊著安王。 安遠依舊眼含笑意,眼角漸染寒霜。他看向群臣,似一個一個記下名字,待秋后算賬。 那些偷看熱鬧的人仿若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同樣朝向主殿、跪拜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