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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呢,原來如此?!彼媛秲e幸之意,“想來是小師叔和楚宗主有過交情,所以懂得解藥的儲存方式?!?/br> 卿玉微斂嘴唇,點了點頭。 隨后,二人聊到了在中立地帶發生的其他事情,聽聞胸口中了一刀,卿玉甚是關切的要求為他切脈。 尹陸離很配合得伸出手:“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br> 卿玉仔細地過了一遍尹陸離的經脈,眼中多了一抹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未察覺出異樣后,他松開手回道:“確實無大礙,想來沈仙長將你調理得甚好。能讓沈仙長如此關切的,上一個還是我已逝去的師尊?!?/br> 尹陸離抓了抓寬松的發揪,回道:“可能是師父給予的壓力過大,要是我跟著小師叔出去卻出了事,小師叔必然也要負責,他想來尊重師父與其他幾位師叔,所以自然要將我看好?!?/br> 卿玉疑問道:“你的頭皮是不是有些不適?我見你抓了好幾次。我這里有個方子,或許對你有效?!?/br> 尹陸離愣了一下。他也不是覺得癢,只是習慣性在撒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撓抓頭皮?!傲晳T了,祁山君的美意我心領了?!?/br> 沈延年在邊上聽了半晌,終于不急不緩地踱步到了尹陸離身邊,佯裝剛到此處:“負責祭祀的弟子可還安排得妥當?” 雖然并不想在此時看到沈延年,但卿玉還是禮節性地回了一句:“這幾個時辰他們一直在旁照應,有勞了。如果可以,我想今日就帶師父的尸身回靈藥宗?!?/br> 尹陸離問:“你們從祁山不遠萬里而來,為何不在繁海多玩樂玩樂?我方才還想著與楚芍一道去幻音山境內有趣的地方耍耍?!?/br> 卿玉婉拒道:“芍兒功課繁重,此次來已是破例;而且異化宿主的研究迫在眉睫,茲事體大,以及我想快些讓師尊的靈體歸位,所以,我們不便在繁海多待。今日不告而來已是叨擾,怎能再麻煩貴閣子弟?!?/br> 沈延年微微頷首。卿玉不想待著,他也不會強留:“閣中已備下晚宴,就算再急至少也用了晚膳再走,否則我無法向長師姐交代?!?/br> 卿玉還是要給和光尊顏面的,所以應下了。 不過雖是沈延年請了靈藥宗的諸位,但是在晚宴開始之后他卻沒能到場。待郁湘塵主持了晚宴,并將靈藥宗眾人送出山門,尹陸離才急匆匆地回男苑找沈延年。 然而走到沈延年的雅居正房前推門而入,他才看到沈延年穿著一身白色的綢制里衣倒在了坐榻上?!靶熓?!”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去。 聽聞聲音的沈延年稍稍蜷曲了手指,醒來便看到尹陸離神色擔憂地蹲在坐榻前?!盁o礙,只是打坐只是出了一些小岔子?!?/br> “怎么面色這么差?”他趕緊為沈延年切了脈,這才察覺沈延年受了不輕的內傷。 沈延年起身重新盤腿而坐,俊秀容顏憔悴如斯,聲音亦有些喑啞輕顫:“和梵無心比斗時受的內傷還未好。已經服了藥,并不會有大礙?!?/br> 尹陸離氣得沒話說:“你向來不會主動服藥,知道哪些丹藥有效?都說對癥下藥,你拿著一堆丹藥亂吃有何用?”他一邊數落一邊切脈,在確認哪處經脈損傷過重,迅速通靈告知丹符苑的弟子送幾顆丹藥過來。 得知這些傷是在驛館時落下的,尹陸離難免自責。如果當初選擇回絕梵無心,沈延年哪里會受這么重的傷。 看著尹陸離在那兒忙前忙后,沈延年突然有了一種重回年少時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溫暖,他在幼年時同樣感受過,是一種只有在“家”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才會產生的。 “丹藥自有弟子送來,亥時將至,你且回你自己的小苑去睡?!彪m眷戀這種感覺,但沈延年也不想讓他過多地勞心勞力。 “我回去了你會乖乖吃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撒謊?!?/br> 沈延年饒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由著這人在自己房內瞎折騰。有尹陸離在,他知曉自己也無法安下心來打坐,索性從乾坤袋里取了一疊書來看。但是袋子里的書太多,他一時半會兒也忘了自己想要的書被放在哪個方位,所以隨意取了一本。 然而看到“滿堂春”三個大字后,他馬上將書收了進去,并以不經意地眼神掃了正在桌邊泡蜜水的人一眼。 尹陸離并未察覺這個小動作。 轉而,他又取出第二本。這一本是由紙質不同的紙張裝訂起來的書。光看藍皮封面,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這書從何而來,然而一翻頁,看到自己與卿玉的名字后,他突然記起來了。 沈延年突發奇想,不由好奇為何尹陸離會喜歡這種東西,所以把書往坐榻的小桌上一放,頗為認真地品讀起來。 可能是有幾篇的故事情節性太強,再加性格描述并不相符,沈延年只當書中的“沈延年”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人,看得頗為入迷。 尹陸離終于等到了送來丹藥的小弟子。然而拿著丹藥和蜜水走到沈延年跟前一看,他發現小師叔居然在看延玉同人。 尹陸離:“……” 他輕抿了嘴唇。 感受到身前的光被遮擋住,沈延年停止閱讀轉而看向身前的人。他發現尹陸離的神情微妙極了?!澳阒昂孟窈芟矚g看這種東西?!?/br> “小師叔,你怎么還留著這東西?”這是譚春華那兒收來的那本吧,純純的延玉合集,“該不會是留著當證據,好在我犯錯時找師父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