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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楹楹驚恐道:“是誰?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尹陸離道:“誰告訴了你焚心草的毒性,誰就是那個引導你的人?!?/br> “端木院長?” “你以為她真是因為你的考核分一落千丈而關心你?她只是在物色她的刀子罷了。成績起伏大的學子,必然是心里出了什么狀況,壓力大,心思重,若加以引導,定然有人中招。雖然我不知道她具體跟你說了什么,但是我能猜測,她應該說:以你現在的考核分,怕是要和晏以分開了之類云云,想想你和晏以未進書院之時過得如何,如何受人欺負,討點吃食都要看人臉色;對家中有父母的,便問rou骨凡胎的父母如何如何被人瞧不起……” 洛楹楹搗蒜似的點著頭:“她是這樣說的,她說我若不努力,恐怕就要跌出百名的精英行列,淪落為被內門弟子瞧不起的外門弟子……” “身為書院的院長,她接觸最多的人便是你們這樣的學子,利用內心缺陷進行引導,廣撒網多撈魚,定然會有一條魚上鉤。人有了,用來“殺人”的毒物也有了,她只要在后邊處理被你‘殺’了的人。這樣做就算會被學子的家屬為難,也不會被書院其他高層懷疑。你懂了嗎?” 洛楹楹再次跌坐在地上。也就是說,她只是把人弄成了假死狀態,而這些假死狀態的人都被端木蕊殺了。前前后后,她就是個替死鬼?“可、可她為什么要殺這些人?單純為了讓精英學子死?” 尹陸離也給不了回答。這只是他的推測,沈延年現在就和端木蕊在一起,他得通知沈延年。 然而他通靈好幾次,沈延年一直未應答。 再通靈卿玉,卿玉亦沒有反應。 “端木蕊埋葬父母雙亡學子的墓地在哪兒?”他問。 洛楹楹哆哆嗦嗦道:“北、北環山的老學堂附近?!?/br> 尹陸離當即離開關押處,用蹩腳的扶搖功一起一落地飛向寢院。北環山離現在的學堂建筑太遠了,就憑他走地雞似的扶搖功,怕不是要把自己弄丟在深山老林里?!靶∩??!”他莽撞地推開西廂房的門。 西廂房里,楚芍還在對神農美人像恭敬燒香。 我的好徒孫,你師祖我還沒死呢,你一天到晚要燒幾柱高香?尹陸離想把心中的吐槽大聲吼出去,但是念在楚芍此舉是出于對自己的敬意,便沒往這事上說?!靶∩?,帶我去個地方?!?/br> 楚芍軟糯糯地道:“可師父交代要我拜完祖師爺后就沐浴看書?!?/br> “我無法與你師父通靈,祁山君很有可能出了事。你趕緊帶我去北環山的老學堂,我修為……沒你高,不會御劍?!钡?,楚芍一輩子都不要知道他就是靈藥宗祖師爺。太沒面子了。 “好的哦?!庇谑?,小個頭提上桃木劍,把劍刃驅使至離地面三尺高的位置?!暗俏規煾负軈柡?,不會出事的。一會兒師父若罵我不用功讀書,尹仙長要替我說話?!?/br> 尹陸離一看,這劍是當初他為卿玉買來的那柄桃木劍。劍被用了十余年,劍身已裹上一層薄薄的油脂,看起來就像打了蠟似的,十分光亮?!昂?,若祁山君罵你,由我為你說明緣由?!?/br> 楚芍提醒道:“會很快,尹仙長站穩了?!?/br> “嗯?!?/br> 下一刻,桃木劍“咻”的一聲飛竄出去。 尹陸離“哇”的一聲,心道這小娃娃怎么沒個加速過程,直接靈力全開地朝前沖。 楚芍用小手牢牢地抓住了尹陸離的手,年紀雖小,可給了人十足的安全感。不消多時,兩人便到了北環山的學堂附近。 然而剛靠近,他們便聽到“轟隆”一聲,整片北環山在這聲響中抖了三抖。 尹陸離詫異地往煙塵彌漫的方向看去,發現煙塵中出現了猩紅色的熒光,像夜空中的星辰般在閃爍。 這熒光……尹陸離當即想到了藤化后的沈延年。 難道是沈延年藤化了,與卿玉打了起來?“快帶我下去看看?!?/br> 結果話音剛落,煙塵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叫聲,緊接著,一襲青色的身影從煙塵中鉆了出來。確切的說,是被人打出來的。 “師父!”楚芍大驚。 眼看著卿玉即將撞在一根被劍氣削出尖銳口子的樹干上,又一襲白色身影與冷棠劍一同從煙塵中飛了出來。 沈延年摟住卿玉將人救下,冷棠劍亦為沈延年提供了折返點,使得他沒有繼續往前沖,而是借力彈至另一個方向。 只要有夢想,處處是糧廠! 看看這是什么品質的延玉糧! 尹陸離在看到沈延年摟著卿玉腰身,四目深情對望,緩緩落在樹梢之時,一雙眼睛閃得比天上的明星還要亮三分。 然而這樣的畫面看得久了,尹陸離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有種莫名的酸澀感就像潮汐似的緩緩涌上心頭,也好似傷口觸碰到了鹽水,浸漬得他心里隱隱作痛。 但是這種疼痛感持續的時間并不久,因為下方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多想。 隨著煙塵消散,他看到煙塵中飛舞出了無數條藤蔓,藤蔓周遭散發出大量猩紅色粉末。 不是沈延年藤化?那是誰?尹陸離自問一句。 然而下面的畫面立時給了尹陸離回復。 煙塵徹底散去,飛舞著藤蔓的魔藤宿主終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端木蕊雙目通體漆黑,rou眼可見的皮膚上布滿了漆黑的紋路,就和沈延年藤化之時一模一樣。她口中涎水不斷,正用如饑似渴的目光看著站于樹梢上的二人,嘴部詭譎的弧度在森白的月光下愈發可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