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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甲片段的移植成了重中之重,他運用了病毒侵染技術。 楚將離如何都沒想到,以前他開展一個課題是想方設法讓植物帶上抗病基因從而提高產量,現在卻要反向注入病毒,讓病毒來轉入甲片段基因。 這種病毒在所有魔藤種內可見,就是導致沈延年時不時魔藤化的病毒。 該病毒能與魔藤種共存,而且不管接到哪條染色體上都不會影響到那一條染色體的基因表達。 它就像瑜澤集市上的慫包乞丐,走哪兒都是睡,卻絕不會進門偷人家家里一點東西。若主人家趕他走,他大不了再換個地,但不管怎么趕,他就在瑜澤。 只不過這個病毒相較慫包乞丐而言會讓宿主時不時進入魔藤化狀態,但這影響并不大,總比吸食人類精血來得強。 楚將離將這種病毒進行改造,讓它尾巴處帶上了甲片段,且讓它只會將自己的遺傳物質接入到九號染色體本該屬于甲片段的位置。這樣,九號染色體頭部雖多了一段屬于病毒的基因,但經過觀察,它并不妨礙甲片段進行表達。 其實人類染色體中也有很多由病毒帶入的基因。病毒入侵是為了自己的基因得復制,所以有的基因接到人類染色體之后為了避免自己被清理,進行了慫包行為——即潛伏。 結果這群慫包與人體處著處著,不知怎的就和平共處了。它們隨著宿主細胞的分裂一道復制分裂,然而依然它們的慫包行為繼續選擇沉寂,最后成了人體基因的一部分,或成為無用基因,或與人體達成合作,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共同抵抗外來菌體。 但是這樣的慫包行為讓他們很好地達到了繁衍目的。那一群跳得高的“猛士”,不是被宿主的免疫系統干死了,就是直接把自己宿主折騰沒了。 楚將離一邊用比喻手法解釋通過病毒植入甲片段的可行性,一邊不停地咬著自制的甜品,自然也將自己的嘴皮糊了一嘴的白色乳狀物。 沈延年不自覺地抬手過去幫忙抹掉了嘴角邊的白色,然而意識到自己越矩的行為后,他立刻問:“若我沒理解錯,這種方法應該只對初期的魔藤宿主才有效?!?/br> 楚將離瞧著湯匙表示贊同:“沈仙長的理解能力真是太棒了,不比卿玉差?!?/br> 于是,并未未注意到沈延年幫自己擦嘴角行為的某人繼續滔滔不絕地講: 魔藤宿主分四個階段: 感染初期,他們以一般食物為食,除了食量大增,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感染中期:他們雖然還存在良知,但每個人的欲望掌控能力不盡相同,所以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吸食活人精血的癥狀。因為魔藤種的影響,他們雙目漆黑,且擁有了強大的愈合能力。當初被宿主害死的楚煦就處在這個階段。 感染后期:他們徹底以活人精血為食,雙目漆黑,這類宿主中已有一部分存在感染他們的能力,身體的部分位置可化出黑色藤蔓。 感染完全體:吸食活人精血為食,雙目顏色可自由轉化,與常人無異,熟練藤化,可熟練釋放魔藤毒感染他人,因此是最為危險的一類。 這魔騰毒其實就是魔藤種在宿主身體內落根后產生的子代魔藤種。植物入土后生根發芽開花繁衍,這些子代魔藤種就會通過血液傳播到新的人體當中去,隨后繼續母代的經歷。 若想要讓一株植物變異,最佳時期是其未發育的時候,確切的說是植物組織還未分化的時候。 所以楚將離的解藥只能治療感染初期與感染中期的魔藤宿主。如果這顆種子已經選定一處人體組織開始生根,那么就算病毒帶著甲片段基因入侵也只能感染部分魔藤種組織,完全起不了效果。 桑枝從小壓,孩兒自幼教,讓魔藤種變異亦是如此。 “而且,我發現這位小修士還保留著自愈能力,簡而言之就是吸收天然靈力獲得的自愈力。同時,他告訴我最近這段期間悟出了以前如何悟不透的心法,是不是你們擁有種子的人都天資聰穎?”楚將離越說越起勁,“如今你來了,我可以多嘗試為幾個宿主解毒。若真與我猜想的一樣,梵藏音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毀了各大仙境不成,卻養出了一批天資極佳者?!?/br> 但是說完一籮筐,楚將離突然閉嘴了。 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梵藏音難道沒殺沈延年的族人嗎?他又嫌棄自己講得忘乎所以,間接講出了沈延年被滅族一事。但愿沈延年沒往細了想。于是他舀了一勺冰糕送到沈延年嘴前,“沈仙長我準備了這么多你為什么不吃,來,張嘴,這個口味可甜了?!?/br> 正在沉思的沈延年突然就被打斷思緒。他并未想到自己被滅族一事,只是想著獲救者獲得天賦一事只是其次,關鍵是能讓他們活著。 左躲右躲都躲不開眼前這位將他當成孩童之人的熱情,沈延年略顯嫌棄地瞥了楚將離一眼,把勺子上的冰糕吃下。 冰糕的味道很甜,使整個口腔充斥了一股醇厚的乳〇香。 咽下化為乳狀的液體后,沈延年道:“外邊來求花的仙門修士快排到鎮口,卿玉已經應付不過來了。長期是個素人不是解決之法,他們都想將你收入門中?!?/br> 楚將離盯著被沈延年含過的勺子看了一會兒,并舀了一勺冰糕塞自己嘴里,舌尖小心翼翼地劃過勺身,隨后,他的嘴唇不自覺地抿了抿勺柄,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班??什么?”因為太過緊張,他沒聽到沈延年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