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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出一口血,輕聲問,“師兄,為什么?” “師兄?”蕭璉璧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聽到這個稱呼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也配叫我師兄?” 蕭璉璧嗤笑著半蹲下身,平視覃寒舟,眼中是露骨的厭惡和恨意,“你這種腌臜之物,竟還有臉茍活于世。覃寒舟,你早就該死了!今日,便讓我親手除了你這禍害,以正我上玄宗之名!” 說罷便要再次提劍往覃寒舟的心口處刺去,覃寒舟卻在此時握住了劍身,讓蕭璉璧手中的劍不能再往前移半寸。 只聽一聲清響,那劍便被覃寒舟生生折成了兩截。 蕭璉璧眼中泄出狠意,正要改用靈力攻擊對方,覃寒舟便猛地起身單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推翻在地。 “你不是他?!瘪壑苌淼臍庀㈤_始變得晦暗無比,他盯著下方那張因為無法呼吸而變得越來越赤紅的臉,道:“把他還給我?!?/br> 蕭璉璧急促的呼吸,“覃寒舟你這個瘋子咳……你這個惡心的瘋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活在這世上也只能受世人的唾棄……” 覃寒舟掐著蕭璉璧脖子的手再度收緊,眸中的殺意恨不得要將下方的人碾碎,“把他還給我!” 蕭璉璧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你這輩子,不,是永遠都再也見不到他了哈哈哈……” 覃寒舟的眉眼間被一片狠厲之色所充斥,不自覺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等聽見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后才停住手。 而躺在地上的蕭璉璧早已沒了呼吸。 覃寒舟緊捂著胸口,埋頭發出壓抑的呻、吟,“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他此刻就像是身處困境之中的兇獸,惟有不斷重復這兩個字,方能迫使自己不被這無盡的空間所拖入不得脫身。 恰是月色正濃之時,屋外的天光還在酣眠,蕭璉璧便被身旁人的夢囈給吵醒了。 他坐起身用靈力點燃一旁的燭火,借著微弱的亮光看清了覃寒舟此刻的狀況。 覃寒舟滿頭大汗,身上著的玄色寢衣被汗浸濕,單薄的貼在了肌膚上,眉心緊蹙,神情痛苦,口中還不斷念叨著什么東西,似乎是被夢魘住了。 “寒舟醒醒?!笔挱I璧給覃寒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跡,喚道:“寒舟快醒醒?!?/br> 覃寒舟卻仿佛陷入更痛苦的夢魘一般,身體像是繃成了一根弦,開始急促的呼吸。 蕭璉璧心道不好,立刻將人從床榻上拉了起來,捻起一道靈力注入對方的眉心,幾息時間過后,覃寒舟的呼吸才變得平穩。 覃寒舟被汗水潤濕的長睫輕顫了幾下后,睜開了雙眸。 蕭璉璧陡然瞧見對方一雙眸子被猩紅的血色所覆蓋,微怔了一下,“寒舟你怎么了?” 他伸手摸了摸覃寒舟浸血的眼角,有些心疼,明明睡之前對方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覃寒舟眉心輕蹙,神情恍惚的看著面前的人良久,輕聲問,“我方才是在做夢嗎?” 蕭璉璧點頭稱是,“你被夢魘住了,是不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夢到了……”覃寒舟說到一半,突然傾身上前發狠似的吻住了蕭璉璧的唇,蕭璉璧被吻的措手不及,往后退時頭怦的一聲撞在了床沿上,嗑的他眼冒金光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推了推身上的覃寒舟,悶聲道:“頭……嗑到了?!?/br> 覃寒舟頓住,隨后將人拉進了自己懷里,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蕭璉璧方才被磕到的地方,垂下了眼簾不發一語。 蕭璉璧敏感的察覺到覃寒舟的情緒從夢魘中清醒后便有些不對勁,但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和他傾訴的想法,他也只好沉默的由著對方替他揉頭上鼓起來的包。 原以為今夜即將這么相對兩無言的過去,覃寒舟卻突然開口道:“寒舟夢見師兄,刺了寒舟一劍?!?/br> “然后寒舟,又親手殺了師兄?!?/br> 蕭璉璧聞言一怔,脫離原著劇情太久,不是覃寒舟突然提起他都差點忘了原著中的“覃寒舟”和“蕭璉璧”是如何相愛相殺的了。 蕭璉璧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干澀的問,“后來呢?” “后來,刺了寒舟一劍的師兄說,他說寒舟再也見不到師兄了?!?/br> 夢境中蕭璉璧咒罵他的話語突然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被貫穿的胸口在這一刻也仿佛開始隱隱作痛。 覃寒舟臉上露出一個略顯陰沉的笑,“他胡說,所以我殺了他。師兄此刻,明明就好端端的在我面前?!?/br> 說到此處他突然抬眸望向蕭璉璧,“對吧,師兄?” 蕭璉璧怔怔的回望著此刻滿身皆是肅殺之氣的覃寒舟,一時竟不知該怎么接話。 久久未等到蕭璉璧的回答,覃寒舟變得焦急,“師兄,你是我師兄對吧?你不是他對不對?對不對?” 蕭璉璧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頭,“對、對,我是?!?/br> 覃寒舟腦海中蕭璉璧恨他入骨的畫面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克制住體內即將破體而出的暴虐情緒,壓著聲道:“師兄,寒舟已經把他殺死了,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再也不會把你帶走了,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原著中的“蕭璉璧”在覃寒舟身上加注的痛苦,即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謝罪,此時看到覃寒舟的反應,更讓蕭璉璧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