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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璉璧心知藺千殊所說的是拿他從覃寒舟手中換取一件東西的事,唯一的同盟已經自顧不暇了,藺千殊這人不想著逃命竟然還惦記著從覃寒舟手中拿到一件東西。 蕭璉璧看向藺千殊的眼中帶上了探究,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能讓藺千殊到了這般孤立無援的境地了還想著從覃寒舟手中討回? 他在腦海中思索一番,冷靜的朝藺千殊開口道:“你如今的境況即便是從寒舟手上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便讓你僥幸脫困了,也逃不出魔族和上玄宗的聯手追捕?!?/br> 藺千殊點了點頭,贊同的道:“師侄說的不錯,師伯我如今的境況的確危急的緊?!?/br> “你若是還想活著,如今唯一的方法便是如藺少邑所說的那般放了我,自行回宗門領罪?!笔挱I璧試圖說服藺千殊,“說不定屆時我師尊和靈賢師叔會看在與你往日的師兄弟情分上網開一面?!?/br> “這倒不失為一條好退路?!碧A千殊臉上的笑意深了些,“不過師侄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br> “什么事?” 藺千殊好整以暇的道:“你如今的性命握在我手中,只要有你在,我不僅能從覃寒舟手里拿到我想要的東西,還能在拿到東西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全身而退?!?/br> 蕭璉璧聞言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開口道:“覃寒舟不會答應你獨自來惡風崖的,你不要妄想了?!?/br> 起初藺千殊從去往不寐城的途中折返將他帶來惡風崖,他還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但交談進行到這里,他也看明白對方到底想做什么了。 藺千殊想讓覃寒舟孤身前往惡風崖,用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來換他!且不說覃寒舟如今的修為和藺千殊對上結果如何,但只要他一直被藺千殊拿捏住用來威脅覃寒舟,覃寒舟那個傻小子一定會對藺千殊的話言聽計從的。 “哦?原來師侄在覃寒舟那小子的心中竟如此沒有分量?!碧A千殊突然走上前,從衣袖掏出一面銅鏡,朝蕭璉璧亮了亮,“剛說起覃寒舟他便自己找上門來了?!?/br> “不如師伯我趁勢同師侄你打個賭吧,看那覃寒舟會不會為了你孤身上這惡風崖?!?/br> 藺千殊手中握著的彌鏡此刻正泛著淺淡的紋路,那是有人在感應他的征兆。 蕭璉璧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失去理智般上前想要奪下藺千殊手上的彌鏡,卻被面前紫色的結界擊的全身發麻,丹田處開始如火燒般的刺痛。 他又重新跌回了地上,忍痛朝藺千殊咬牙道:“……還給我?!?/br> 藺千殊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手掌在鏡面上輕輕一撫,鏡面上的波動便漸漸停止變作了一個人影。 “他呢?”鏡中傳來了一陣人聲。 蕭璉璧所處的位置看不見彌鏡內的景象,但僅憑這幾個簡短的字他也能辨別出,鏡中另一端的人是他此刻最想見又不能見的人。 藺千殊半瞇著眼,拿著彌鏡翻轉了一圈,讓鏡面正對著陣法內的蕭璉璧,“璉璧師侄在這兒,絲毫未損?!?/br> 蕭璉璧垂下眼簾,視線落到地上,不敢去看鏡中的人。 “師兄我是寒舟,你沒事吧?”覃寒舟擔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蕭璉璧搖了搖頭不說話。 即便是隔著鏡面,覃寒舟此刻也意識到了蕭璉璧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師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藺千殊他傷了你?” 蕭璉璧還沒說話,藺千殊便率先將彌鏡又移了開來,“人你也見到了,我也不再和你繞彎子了?!?/br> “覃寒舟,明日這個時候,我要你孤身一人上惡風崖?!碧A千殊說到此處,語氣驟然變得狠厲起來,“蕭璉璧被我關進了噬魂陣中,若是明日他還不能從這陣中出來,那他的修為和魂魄被會被一點點吞噬殆盡直到變作一堆白骨死去!” “你盡管將此事告訴戊攸子和靈賢,噬魂陣只要設陣之人能夠解開,即便是他二人來了殺了我蕭璉璧也一樣只能等死,給我這個師伯陪葬!” 說到此,藺千殊又突然收斂了身上陰狠的氣息,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自然,你也可以不顧蕭璉璧的性命,他便是死了對你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旁人罷了。你何必要為了這樣一個旁人來攤上這么大的風險獨自前來惡風崖呢?” “畢竟,眼下你連我從你身上想要拿到的是什么東西都不清楚?!?/br> 蕭璉璧聽完藺千殊的話只覺遍體生涼,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藺千殊想讓覃寒舟孤身上惡風崖,用他的性命來換取覃寒舟身上的一件東西??赡菛|西究竟是什么? 藺千殊曾玩笑似的說想要覃寒舟的性命,難道……他真的想要覃寒舟死? 一想到這里,即便是這個答案有多么的不合理,蕭璉璧也沒心思去深究,“寒舟你別聽他的!我不會死的,你不準來惡風崖你不準來!”蕭璉璧朝著彌鏡的方向喊著。 “藺千殊傷不了我也殺不了我!我不允許你來惡風崖你聽清楚了沒有!”他幾近撕心裂肺的吼叫著,“你回答我,說你不會來惡風崖你快回答我!” 風聲夾雜著樹葉飄動的沙沙聲,一時間都被蕭璉璧的喊聲給蓋了過去。 然而鏡中的人卻遲遲沒有回答他,蕭璉璧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開始一點點被剝奪。 藺千殊再一次用那種看著在死亡邊緣垂死掙扎人的眼神瞧著蕭璉璧,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