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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璉璧搖了搖頭,“我沒受傷?!?/br> 覃寒舟緊蹙的眉頭平展了些許,“你在哪兒,我現在出城來接你?!?/br> “你別來?!笔挱I璧立刻說道。 “為什么?” 蕭璉璧沉吟了片刻,道:“我暫時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留在這兒說服點藏山的眾人,讓他們放棄和魔族開戰?!?/br> “你都知道了?” “嗯?!笔挱I璧道:“點藏山的人不出十日便會到達不寐城,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br> 所以我不能和你回去。 覃寒舟聽出了蕭璉璧的言外之意,握著彌鏡的手指發出骨節顫動的聲響,“師兄你太天真了,點藏山的人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便放棄進攻魔族的念頭的,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你現在還是……” “我知道!”蕭璉璧打斷了對方,“我知道他們不會被我的三言兩語說服,但是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城池陷入戰火之中,更不想看著你成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殺死的目標!” “其實我很自私的……除了你的安危我誰都不在乎。所以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還安安靜靜的待在魔君殿中,看著危險一步一步向你逼近卻什么都不能做。即便我的能力很小,沒辦法阻止他們,但是我想保護你……你說我天真也好,傻也好,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寒舟?!?/br> 蕭璉璧將近段時日隱在心底的憂慮全都說了出來,覃寒舟想要保護他,他又何嘗不是想要保護對方?在關乎覃寒舟的安危上,他沒辦法不聞不問,事不關己的坐以待斃,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彌鏡另一端的覃寒舟沉默了許久,視線卻一動不動的緊盯著另一端低垂著頭的蕭璉璧,良久后,輕聲開口問道:“師兄想要保護寒舟對嗎?” 蕭璉璧輕點了點頭,覃寒舟見了,突然輕笑了一聲,“師兄真是個傻瓜?!?/br> 蕭璉璧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瞧見鏡中的覃寒舟面上已換上了淺淺的笑意,眉眼彎彎的回望著他,原本冷峻的臉龐在此刻看起來溫柔的不像話,“師兄既然想保護寒舟那就得再加把勁了,點藏山的人不會因為師兄是上玄宗的弟子就輕易被說服的?!?/br> “你同意了?!”蕭璉璧又驚又喜,被對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有些不敢置信。 覃寒舟沒點頭也沒搖頭,半瞇著眼睛道:“我只給師兄五日時間,若是師兄不能說服點藏山的人便要乖乖回到不寐城,老老實實的待在寒舟身邊?!?/br> 蕭璉璧立刻討價還價,“不行!五日太短了,至少得十日!” 覃寒舟挑了挑眉,“哦?那就三日吧?!?/br> “七日不能再少了!” “半日?!?/br> “……就五日吧?!?/br> 覃寒舟滿意的點了點頭,“五日之后,如果師兄不回來,寒舟便只能親自出城將師兄帶回來了?!?/br> 這是他能忍受對方離開他身邊的最大限度了,天知道在聽到蕭璉璧用一副據理力爭又生怕惹他生氣的模樣說著要保護他的話時,他是多想打破手中這面破鏡子,將對方從他觸及不到的地方給帶回來,綁在自己身邊,讓對方的心中眼中除了他什么都不能想。 而如今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確已經在蕭璉璧的心中占據了無法動搖的地位,傻師兄竟然為了想保護他而靠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撼動一個宗門。 這種又傻又蠢的做法若是換做別人,覃寒舟定會蔑視的連一個眼角都不會對方,而如今做這蠢事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只讓他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他的傻師兄。 蕭璉璧其實對說服主戰派那一幫人心里真的沒底,但他也明白五日時間是覃寒舟給他的最大限度了,所以硬著頭皮他也得應下來,“好,五天?!?/br> “師兄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每天要用彌鏡和寒舟說話?!瘪鄱诘溃骸疤貏e是江子潯,師兄一定要提防他。他對師兄的心思不純,師兄不能讓他有機可乘,還要告訴他你已經有寒舟了!” 蕭璉璧聽了前半句還覺得特別暖心,結果覃寒舟越說越離譜他只能敷衍的應了幾聲,心道即便是江子潯真的對他有什么心思,在聽到他胡扯“有妻有子”的時候也該幻滅的差不多了。 覃寒舟的叮囑滔滔不絕事無巨細,蕭璉璧靠著樹干,聽到后面越來越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時,手中握著的彌鏡已經掉到了一旁,鏡面上的景象也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 蕭璉璧坐了一會兒,等到睡意散了才起身,帶著彌鏡往在溪邊養神的江子潯走去。沒走出十丈遠,便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蕭璉璧循聲看去,便看到溪流的兩岸仍舊站著昨夜對罵的弟子,一個個聲如洪鐘,氣焰滔天,絲毫不亞于昨夜的氣勢,看樣子像是對罵了一夜。 蕭璉璧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佩服,能夠堅持不懈的互罵一夜這些弟子也算的上人才了。 江子潯的位置離溪邊離的近,本來這兩方弟子的聲音還不足以影響到他,也不知怎的其中一方的聲音驟然加大,江子潯被驚醒,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蕭璉璧走上前去,好心的指了指溪流兩岸的弟子,“吵了一夜了,剛剛突然有個弟子從對岸丟了一柄劍過來,差點劃傷另一名弟子?!?/br> 江子潯的睡意瞬間被打散,快步朝互掐的人群里走去。蕭璉璧頓了頓,也跟在江子潯的身后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