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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璉璧趁著萬俟斛纏著那兩個家仆之際,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屋外的環境。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便是他之前借住在萬俟玦府中住過的房間,有一個月借住的經歷,所以他很熟悉這周邊的環境。 只要他沿著面前的長廊走到底,便會遇到一堵墻,從那堵墻翻出去,便能直接通到不寐城的主街。 到時候他只要混在人群里,往魔君殿的方向而去,即使是面前的這些人追了上來,一時半會兒也找到他。 打定主意,蕭璉璧便不再遲疑,視線在這二名家仆身上掃了一圈,見這二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萬俟斛身上,蕭璉璧松開握著門沿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往長廊的右側跑去。 “大哥哥你要去哪兒!”身后傳來萬俟斛驚訝的喊聲。 但蕭璉璧根本沒時間理會,埋著頭一個勁的往長廊的盡頭跑著。 “來人,有人跑了!” 那兩名家仆沒再和萬俟斛繼續糾纏,握著刀就往蕭璉璧逃跑的方向追去。 身后追趕的腳步聲,宛如魔音。蕭璉璧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試著用疼痛分散體內再度席卷他的眩暈感,保持頭腦的清醒。 “別跑站??!” 后方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而長廊的盡頭也已經近在咫尺,蕭璉璧繃著一股勁,愣是沒讓自己腳下的步伐變慢半分。 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長廊盡頭處的墻壁時,盡頭的拐角處突然站出來了一個人影,蕭璉璧躲閃不及,直直的撞上了那道人影。 身體被這道人影撞的往后退了幾步,體內的那股眩暈感也因為這一撞再次加重,蕭璉璧忍著痛,站穩身體后便準備繞開這人向前跑去,然而身體卻在此刻突然被人扯進了懷里。 “蓮霄,我一回來你便投懷送抱,還說不喜歡我?!?/br> 蕭璉璧一怔,抬眸看去,便看到萬俟玦那張恨不得將其掐死的臉。 心知逃跑無望,蕭璉璧冷著一張臉推開了萬俟玦,而萬俟玦卻不依不撓的纏了上來,一把攬住了他的腰,“蓮霄,為何不在房中等我回來呢?” 腰際處陡然多出的觸感,讓蕭璉璧又氣又急,反手就是一掌向萬俟玦的胸膛劈去。 萬俟玦迅速的反應過來,松開了攬住他腰的手往后退了幾步,“蓮霄,你這是想做什么?” 蕭璉璧半句話也不想和萬俟玦多說,背過身便往原路走去。 不是他不想趁機逃跑,而是他根本跑不出去,若剛才萬俟玦沒有出現,他此刻也許已經翻墻翻了出去,可現在萬俟玦回來了,他便連接觸那壁墻的機會都沒有了。 兩名家仆握著刀匆匆趕了過來,見蕭璉璧神色冷漠的與他們擦肩而過,具是一愣。隨后,又看見緊隨其后跟來的萬俟玦,兩人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萬俟玦嘴角含笑的從他們二人身側走過,“連一個病弱之人都看管不好,本殿主養你們有何用?!?/br> 那兩名家仆額頭上的汗一下子便冒了出來,收起兵器跪在了地上,“殿主恕罪……乃是因小公子一直纏著我們二人,所以才讓那位公子趁機逃了出去……” 萬俟玦腳下的步伐一頓,嘴邊的笑意停了下來,“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責怪小公子?” 那兩名家仆聞言頭立刻埋的更低,“小的并無此意,還請殿主恕罪……” 萬俟玦笑了一聲,其中意味不明,“自行去領罰吧,若是你們還有命活著便是你們的造化?!?/br> 他說罷便繼續往前走去,再不理會身后傳來的跪地求饒的嚎啕聲。 蕭璉璧面色陰沉的回到了房間,一到門口萬俟斛便跑了過來,“大哥哥,你怎么了?為什么剛剛要跑???” 蕭璉璧此刻心煩意亂,頭也眩暈的厲害,沒心思搭理萬俟斛,尋到一方臥榻上靠了下來,試圖緩解體內的癥狀。 萬俟斛又跑到他身邊坐下,撇著嘴看起來有些委屈,“大哥哥你為什么不和斛兒說話了?你不想看見斛兒了嗎?” “斛兒?!比f俟玦走了進來,向萬俟斛張開了手,“來,到父親這里來?!?/br> 萬俟斛坐在蕭璉璧身邊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仍沒有搭理他的跡象,眼中包著兩朵淚花,跳下了臥榻向萬俟玦跑去。 一到萬俟玦懷里,萬俟斛便忍不住哭了出來,抱著萬俟玦的脖子嗚咽道:“父親,大哥哥不喜歡斛兒了?!?/br> “哦?”萬俟玦抱著萬俟斛走上前在臥榻的另一側坐了下來,視線落在蕭璉璧身上,“斛兒為什么覺得大哥哥不喜歡你了?” 萬俟斛躲在萬俟玦的懷里,小心翼翼的看著蕭璉璧,委屈的開口,“大哥哥不和斛兒說話了,斛兒一直想和大哥哥說話,可是大哥哥一直都不理斛兒……” 萬俟斛說到最后,竟是覺得越來越委屈,原本哽咽的哭聲也變得越來越大。 萬俟玦傷腦筋的拍了拍萬俟斛的背,“別哭了,你越哭大哥哥越不喜歡你?!?/br> 萬俟斛聞言停止了哭的動作,眼神飄到蕭璉璧臉上,見對方仍是那副冷漠的神情,瞬間哭的更大聲了。 蕭璉璧見狀,眼中的寒意出現了些許波瀾,但他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萬俟玦抱著萬俟斛哄了好一會兒,仍舊沒什么效果,反而讓萬俟斛越哭越傷心,越哭越撕心裂肺。 萬俟玦沒轍了,轉過頭看向蕭璉璧,“蓮霄……”語氣中帶著些懇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