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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玦白了他一眼,“是啊,羨慕的要命?!?/br> 樊崇嘿嘿的笑了幾聲,拿起一旁的茶又喝了幾口,慢條斯理的道:“你羨慕也沒用,我和魔君那可是過命的交情,想當初魔君他還只是個……” 萬俟玦忙打斷他,“行了行了,這話在我面前你說了不下二十次了?!?/br> 樊崇被對方打斷也沒生氣,反而帶著勸慰的口語氣拍了拍萬俟玦的肩膀,“這男人啊,嫉妒心不能太強啊,否則很難討到女人的歡心……”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比f俟玦邊說邊拍了拍樊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喜歡男人?!?/br> 樊崇聞言倏的一下收回了自己放在萬俟玦肩膀上的手,訕笑道:“哈哈哈……老子差點忘了你不喜歡女人哈哈哈……” 萬俟玦又白了對方一眼,“我很挑剔的,你這樣的,入不了本殿主的眼?!?/br> 樊崇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但又突然明白過來對方話中的貶低之意,氣憤的哼了一聲,“老子還看不上你呢!” 萬俟玦渾不在意,給自己的茶盞中添上熱茶后,望著升騰起來的霧氣,淡淡道:“你來我府上,不會就是為了找我說這些的吧?先說好,我可是很忙的,沒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差人送客了?!?/br> “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話!你這么急吼吼的想趕老子走多半是最近又找了幾個新歡吧!” 萬俟玦聞言挑了挑眉,“你這么了解我?” 樊崇呸了一聲,“誰了解你?你的風流史全不寐城有幾個不知道?我敢說,不寐城的斷袖,至少有九成全都被你睡過!” “不敢不敢,九成倒是沒有?!比f俟玦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回憶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五成應該是有的,因為本殿主還是很挑剔的?!?/br> 樊崇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過他不是第一天認識萬俟玦,對方風流成性的性格也不是第一次見識,暗暗在心底為對方新看上的人默默捏了一把汗,便揭過了這個話題。 “老子這次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聽你的情史!” 茶盞中的熱氣此刻已散去了許多,萬俟玦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有什么事趕快說?!?/br> “還不是魔君繼任大典的事,巡游里要用的一頭墨麒麟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發瘋了,咬死了兩個馴獸師,現在被關在地牢里,但還是不安生?!?/br> 萬俟玦放下茶盞,蹙了蹙眉,“墨麒麟的性情一向乖順,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發起瘋來?” “我也不知?!狈鐡狭藫项^,“聽看守的人說,那頭墨麒麟從前日開始便不再進食,怎么喂都不吃,除了這一點有些奇怪之外,就沒別的異常了?!?/br> 萬俟玦頓了頓,說道:“不過這事一向不該是幽殿管嗎?你怎么跑來找上我了?” “幽殿的殿主現在沒在城中,所以我只好找上曾經飼養過墨麒麟的你來幫忙了?!?/br> 萬俟玦聞言皺起了眉,“還有半月就是魔君的繼任大典了,結界都關上了他還在外面干嘛?” 樊崇打了個哈哈,沒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 萬俟玦眉頭皺的更深,半晌,試探著開口道:“……魔君,難道還未回城?” 樊崇愣了一下,沒料到對方會這么快拆穿他想隱瞞的事。只能嘆了一口氣,有些喪氣的道:“是啊,被你猜對了?!?/br> “馬上就是繼任大典了,魔君此時還不回城,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樊崇搔了搔鼻尖,吞吐的道:“還不是為了那個術……他每個月都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城中,你又不是不知道……” 萬俟玦眼珠轉了轉,“繼任大典這么大的事,我以為魔君會留在城中悉心準備?!?/br> 樊崇朝他擺了擺手,嘆息著道:“魔君他……除了那件事以外,什么都不看重。為這繼任大典悉心準備,勞心勞力的也就只有我們幾個?!?/br> 樊崇說完后立刻又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忙補道:“我不是說魔君他對族中的事不上心,只是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太深,都過了百年也沒能走出來,還在每月不停的用那個術唉……” 他這番話仍說的有些顛三倒四,見萬俟玦不語,以為是對方沒聽懂,便又開口道:“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要是沒聽懂我再說一次,我嘴巴笨,讓你誤會魔君就不好了……” 萬俟玦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道:“你不必多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讓我至今仍有些意外的是,我們這位魔君竟還是個癡情種……” 百年前,萬俟玦只是赤無邪麾下一個不入流的小堂主,直到這位新魔君誅殺了赤無邪之后,他才被提拔了上來,一下子從一個小小的堂主變成了魔君手底下權力最大的兩個殿之一冥殿的殿主。 他當時并不明白這位魔君為什么會選中了他,所以曾主動去到對方的殿中詢問過。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新魔君,但當時對方帶給他的震撼,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黑寂的殿內,幽暗的燭火,高高在上的,戴著銀色半臉面具的玄衣男子,隔著混沌的紗簾,坐在幾方臺階之上的尊位上。 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是這么隔著一道紗簾,萬俟玦便能感受到這位魔君身上所帶來的凜冽肅殺之氣。 萬俟玦面對著這位新魔君,身體不自覺的開始緊繃,心底有一個瘋狂的念頭不斷的叫囂著,叫他趕快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