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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峰腳下一座數十丈高的鏤空石門屹立在此,石門一左一右皆站立著一名修為高強的弟子正在護法,以防有外人闖峰。穿過山門,緊接著便是由獨山玉鋪就而成的上萬階直入峰頂的高聳臺階,其壯觀讓人見著便心生敬畏之意。 而在峰頂上便是一座雄偉壯觀的巍峨殿堂,其占地之廣將整個峰頭都包圍的嚴絲合縫。殿門四周皆是成群結隊巡邏的弟子,戒備森嚴一絲不茍,的確不失一派宗門嚴謹的氣度。 蕭璉璧帶著覃寒舟還未入殿門便有兩個弟子前來相迎,“蕭師兄,掌門與二位峰主已在內等候多時?!?/br> 緊趕慢趕還是遲了,蕭璉璧朝對方頷過首后,腳下速度立時加快了起來。開玩笑,上玄宗的“三座山”現在就坐在里面等他,他要是動作再敢拖拉一點,怕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那兩名弟子將他們二人引至主殿門口后便退了下去,蕭璉璧在心內想好待會見到那“三座山”該如何解釋的措辭后這才帶著身后的覃寒舟跨著凜然大步走了進去。 殿內氛圍一派靜謐平和,主位之上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他舉止從容,神情肅穆,眼中似有若無的閃爍著幾絲精光儼然一副久居上位者的姿態。 而在他的下方,一左一右分別各坐著一位儀態不俗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凜冽之氣的男子。整個殿內因為這三人的共存透露出一股極其壓抑沉寂的氣場,若是普通人見到定是會被震懾的大氣都不敢出。 蕭璉璧帶著身后的覃寒舟上前對這三位男子依次行禮,“見過掌門師伯,靈賢師叔,滄水師伯。璉璧來遲了,還望三位師叔伯見諒?!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先坦誠自己的錯誤,就算這“三座山”要苛責他應該也不會責難的太過,蕭璉璧如是想到。 “哼,你是越大越沒了規矩。竟讓我們三個在此等你多時,就算是你師尊在此也沒這么大的面子?!币宦曣庩柟謿鈯A帶著嘲諷的語氣在右側傳出。 蕭璉璧只聽這聲音便知道此人是赤穹峰的滄水,這老大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以前開始就經常有事沒事的針對他,今天被對方抓住了把柄少不得又要被對方冷嘲熱諷一番。 “是璉璧的過失,還望滄水師伯莫要動怒?!笔挱I璧裝作聽不懂他話里的嘲諷,面色平和又不失禮數的答道。 滄水見狀更是有些來了氣,正想要再數落蕭璉璧幾句,坐在他對面的靈賢卻在此時開了口。 “本座若是沒記錯的話,上個月的弟子劍術匯報,滄水師兄的親傳弟子葉今平可是將本座和掌門師兄晾在烈日下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姍姍來遲?!膘`賢輕輕的刮著手中茶盞里的茶沫,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滄水似乎被他的話給嗆到了,橫著眼瞧他“你”了幾聲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這,這一碼歸一碼!如何、如何能夠相提并論!”他聲音雖大,但在旁人聽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靈賢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淡淡的開口道:“如何不能相提并論了?你赤穹峰的弟子難道比旁的峰內的弟子要金貴些?”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我們現在說的是蕭璉璧,你何故又要扯到我徒兒今平身上?” “我身為上玄宗的執法長老一向只知秉公辦理就事論事,看不慣滄水師兄厚此薄彼?!膘`賢道。 “你!” 兩人越吵越來勁,眼看著一場辯論大賽正要一觸即發,然而身為導火索的蕭璉璧本人此刻卻非常淡定,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波動。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只是因為這樣的場面他見過已經不下十余次了,不管什么東西只要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起初見著靈賢和滄水對掐的時候他的確是被驚到了,還想過要不要去勸架,但是后來得知是他們二人似乎生來就不對盤,只要一見上面無論是什么大事小事都會互懟幾句,而最終結局總是會以藺掌門出來調解收場,蕭璉璧也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他擔心第一次見到這種暴力場面的覃寒舟會被嚇到,于是便側過頭去看對方。覃寒舟的視線似乎一直膠著在蕭璉璧的身上,見對方看過來便朝他眨了眨眼。 蕭璉璧心道男主不愧是男主,一遇上大場面還能不由自主的開始散發著自身那股淡定從容的氣場,就仿佛是在看著一場鬧劇一般,果然是要干大事的男人。 于是蕭璉璧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著正在爭吵的二人,但他在此刻又突然意識到這次二人爭吵的起因似乎是因為他所致,于情于理怎么著他也該勸上幾句。 這樣想著他便朝著正吵得如火如荼的二人說道:“請二位師叔師伯息怒,切莫因為璉璧的過失而傷了和氣?!?/br> 靈賢和滄水二人正吵的不可開交哪里聽得進去他一個小輩的勸阻,滄水說不過對方眼看著就要使出靈力上手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藺掌門終于坐不住了。 藺千殊從主位上倏的一下到了滄水和靈賢二人之間,抬手抓住滄水正要聚集靈力攻擊靈賢的手,呵斥道:“越大越沒了規矩的是你們二人才對吧,竟然在小輩面前如此失態,成何體統!” 靈賢聞言倒是十分識時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著他那杯未飲盡的茶,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反觀滄水被藺千殊抓著胳膊,此刻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臉色少見的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