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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站在他面前的覃寒舟此刻還在背誦著那本《無垢心經》上的內容。 雖然蕭璉璧聽的耳朵里都快長草了,但他面上的表情依舊嚴肅認真,愣是讓人看不到一絲的松懈。 因為他覺得教育孩子就得以身作則,覃寒舟這么乖巧的在背誦著法訣,他怎么能做出不耐煩的樣子打斷對方呢?雖然他確實很想打斷。 想到這里蕭璉璧便覺得想要成為一個盡職合格的家長真的太不容易了,他自己都快被他自己給感動了??! 還有到底是誰把這玩意寫的這么長的,都快一兩個時辰了男主還沒背完。 覃寒舟這邊倒是越背越起勁,越背越順暢,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蕭璉璧見覃寒舟那副投入到幾乎忘我的小模樣便尋思著該找個什么理由讓他停下來,恰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細小的敲門聲。 蕭璉璧長這么大以來頭一次覺得敲門的聲音是如此的動聽。 隨即他便抬了抬手示意覃寒舟先停下來,對方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巴站到了蕭璉璧的一側。 蕭璉璧淡淡的朝著房門的方向開口詢問道:“是何人在門外?” 門外之人聞言后便恭謹的回答道:“蕭師兄,我是前來送吃食的弟子?!?/br> 聽到門外弟子的回答后蕭璉璧也沒做多想,起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他拉開半扇房門后便看見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兩個玉制的食盒。 那少年見蕭璉璧親自出來一時有些驚惶無措,他本想對著蕭璉璧作揖行禮但卻忘了自己手里還拿著兩個食盒,一個不慎竟是將食盒從他的手中滑落了! 眼看著那食盒便要掉到地上,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蕭璉璧迅速的催動了體內的靈力,而后一道淡藍色的光幕陡然升起,將那兩個食盒平穩的在半空中托起,避免了食盒摔碎的慘狀。 那弟子見狀立刻朝著蕭璉璧深深的鞠了一躬,“蕭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笨手笨腳了……” 他好不容易拜在戊攸子長老的門下,雖然只是個外門弟子但他也依然很滿足了。 可是方才他的行為如此魯莽定是沖撞了這位蕭師兄,要是蕭師兄因為這件事對他不喜那他很有可能會被趕出暮朝峰的!一想到這里他便急的更有些手足無措。 蕭璉璧彎了彎腰將半空中的兩個食盒提了起來后便對著面前的少年說道:“多謝你了這位師弟,特地讓你跑一趟辛苦了?!?/br> 那少年聽后明顯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有些結巴的開口,“不不不辛苦,這是我應做的分內之事……” 蕭璉璧聞言也沒再繼續道謝,他撇了一眼手中的食盒,隨即話鋒一轉的說:“這位師弟,不知你近日是否有其他要事,若無的話,我還有一樁事需得勞煩你幫忙?!?/br> 這名弟子聽后一改之前驚慌失措的模樣,隨即恭謹的站直了身體,“蕭師兄請吩咐,萬霖一定竭盡全力!” 蕭璉璧點了點頭,隨之輕描淡寫的將他臥房被毀的事情一筆帶過,而后誠懇的提出希望門中能有熱心腸的弟子將他的臥房整理復原。 那名少年聽后立刻熱心的表示他非常愿意接受蕭璉璧的這份委托,不僅如此他還要發動其他弟子和他一起來幫助蕭璉璧度過這道“難關”。 見他如此熱情有干勁,蕭璉璧也十分放心的將臥房復原一事交給了這名弟子。 反正總歸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他也不擔心這些小弟子們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解決了心頭的一樁事,蕭璉璧便美滋滋的提著兩個食盒回到臥房內。 覃寒舟將兩只手平放在膝蓋上面,整個人背挺的直直的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見蕭璉璧回來了還望著他眨巴眨巴了眼睛。 蕭璉璧見狀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父愛又再一次爆發了出來,他二話沒說就將手里的食盒放到了圓桌上,然后將兩個食盒的蓋子揭開,繼而有條不紊的將里面的吃食一碟一碟的端出來擺在了桌面上。 他將碟碗擺好之后,淡淡的看了覃寒舟一眼,說:“吃?!?/br> “……好的師兄?!?/br> 覃寒舟低頭望著桌子上擺的密密麻麻的吃食,心情一下子變得復雜了起來,他突發奇想的感覺這一世的蕭璉璧可能換了個路子來“刁難”他,比如就像現在的,想要撐死他? 蕭璉璧見對方半天沒動靜不由得追問道:“怎么不吃?方才不是還說餓嗎?!?/br> “哦,哦……寒舟只是很久沒見到過這么多的吃食了,一時不知道該先從哪個開始吃起才好……” 蕭璉璧聽到覃寒舟如此說便覺得他以前吃過的苦真不是一般的多,就這么隨隨便便幾碟吃的都能讓他發愣,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于是蕭璉璧又開口說道:“往后你每日的吃食只會比這些更多?!?/br> “……” 覃寒舟聽后便更加深了蕭璉璧這一世是想把他“撐死”的這一猜測,他舉起右手遲遲不肯下筷,他認為自己不應該被蕭璉璧這樣牽著鼻子走。 他在腦中快速的在思考著對策,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覃寒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仰起臉朝著前方的蕭璉璧看了過去。 “寒舟不喜歡一個人吃東西,師兄陪寒舟一起吃好不好?” 蕭璉璧心道雖然他本人是挺愿意陪男主一起吃東西的,但是他現在的修為早已過了辟谷的階段,并且依照“蕭璉璧”這種冰清玉潔高雅公子的人設又怎么可以吃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