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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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么!”    聞淮還沒想好怎么開口,他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稍微顯得很隨緣,他問:“你應該知道她叫什么吧?”    茶茶:?。?!    茶茶想都沒想:“我不知道?!?/br>    聞淮扯了扯她的小馬尾,嘖了聲,“這么小氣?”    茶茶很不高興,“是的,我就是這么小氣?!?/br>    她板著臉,控訴道:“你不會看上她了吧?你這個只看外表的膚淺男人!”    聞淮沒有否認但也沒承認。    他只是覺得姜妙顏長得很對他的胃口,跳舞身姿勾人。    他說:“我隨口一問?!?/br>    茶茶沉思半晌,她有點小脾氣,于是很不悅地問:“你不是頂流嗎?你不是很紅嗎???”    聞淮臭不要臉道:“確實,頂流就是在下,我很紅?!?/br>    茶茶盯著他的眼睛看,“你是不是不想當頂流了?!”    “???何出此言?”    “頂流都從來不談戀愛?!辈璨瓒枷胱ブ母觳?,拿著大喇叭在他耳邊循環播放:“談戀愛都是會糊的!你就等著糊吧!”    聞淮真的無語了。    “你怎么還當真了?我就問問?!甭劵催€要拍戲,和她待不了多長時間,到點就得走,“我先走了,改天再見?!?/br>    茶茶悶悶不樂回院里上課。    陳心意告訴她,沈執已經等了她很久。    茶茶根本不想見沈執,抱著書繞道從后門進教室。    老師已經到堂,沈執竟然闖了進來,表露出罕見的強勢,用力拽著她的胳膊,眾目睽睽下把她帶了出去。    沈執熬了一個晚上。    噩夢接著噩夢。    夢里茶茶提著行李箱,和他揮揮手,連聲再見都沒有說。    他跑過去想要抓住茶茶,卻被她用刀子捅進了心窩,她手上還染著他身體里流出來的血,她對他笑笑:“沈執,我愛上別人了?!?/br>    沈執清早被這個噩夢驚醒。    眼淚混著汗水,悄然打濕他的臉頰。    他茫然無措擦干凈臉,一陣陣后怕鋪天蓋地涌來。    沈執知道自己想和她復合。    第24章    茶茶真的不想和沈執再見面。    并不是分手了,她現在馬上就能不喜歡沈執。    不是輕飄飄的一句我們分手,這些年所有的感情就能消失的干干凈凈。    她需要時間,才能慢慢的走出來。    茶茶現在看見沈執,想到的都是一些痛苦的記憶,看著他的側臉好像就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雪夜。    一遍遍重復當時的記憶,對她而言,太過痛苦。    茶茶轉身要走,沈執卻不肯放她,表面冷冷淡淡,眼睛浮現著血絲,他的動作從來沒有這么蠻橫粗暴過,用力鉗著她的手腕。    茶茶也很倔強,咬緊牙齒,面無表情掙了掙手腕。    她一動,沈執就更加用力,強勢把她的手腕扣在樓梯間的門板上,“我有話想跟你說?!?/br>    茶茶始終低著臉,視線落向地面,“我不想聽?!?/br>    沈執安靜幾秒鐘,他長長吐了一口氣,“茶茶,你抬頭看著我?!?/br>    茶茶當作沒有聽見。    沈執被她徹底忽視。    她其實不太明白,沈執為什么還要來找她。    “分手的事情,我不答應?!?/br>    “茶茶,我不答應?!?/br>    沈執還說了很多話。    茶茶聽了之后情緒沒多大的變化,只有鼻子微微發酸。    她安安靜靜聽著沈執說話,她不回答,也不給任何反應。    好像她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路人,在旁聽別人的事情。    沈執是個性格冷淡但做事非常溫柔的男生,他幾乎從來沒有對茶茶做過這么粗暴的動作,強迫她抬起臉,和他四目相對。    茶茶實在忍無可忍,抬起手掌在他臉上打了一耳光,她眼中的憎惡,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深愛過很多年的男孩,而是個窮兇惡極的歹徒。    她吐字:“你滾?!?/br>    沈執被她這一巴掌打的偏過頭,臉頰火辣辣的疼。    更讓他感覺刺痛的是少女不加遮掩的眼神。    是憎惡。    濕漉漉的眸中夾雜著大部分的痛恨。    她恨他?她言辭激烈讓他滾。    沈執愣住了,她怎么會恨他呢?    少女的眼睛水潤潤的,她用力咬著齒根,保持表面的平靜。    鋒利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這點疼痛算不上什么,遠不如心頭的傷疤被沈執一次次撕扯開。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懂。    他理所當然。    甚至在他看來,他還是無辜的。    他沒有犯下什么大錯。    沒有出軌,沒有暴力,沒有任何值得被指責詬病的地方。    他,只是,不夠愛他,而已。    茶茶顫抖著抬起眼皮,眼睛里的水光被她逼退了回去。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委屈求全。    因為喜歡他。    因為太喜歡他了。    什么都能容忍。    什么都能退一步。    只有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就可以不在乎那些委屈。    埋在他的懷抱中就可以感覺到很幸福。    茶茶穩住聲線,很小聲地問:“沈執,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沈執沉默之后,真心地說:“我沒有?!?/br>    他只是想不通,一件小事,怎么鬧成這樣。    茶茶望向他的眼睛,她語氣淡淡地說:“那天晚上,我聽見你和他們說的話了?!?/br>    沈執反應了很久,都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天的晚上?    他想不起來。    他完全不記得。    茶茶不愿回憶,每提起一次,每每重新回憶一遍,沈執那些冷漠理性論斷式的字眼都是刀子,割著她的心。    茶茶需要深呼吸,才能平復不平靜的心情,才能讓她胸口那些急切洶涌的情緒緩緩降落。    她又問:“你忘了嗎?就是你去接姜妙顏的那天晚上?!?/br>    茶茶趁著他失神的片刻,輕輕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她的語調很輕柔,娓娓道來,聲音舒緩而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你不知道吧,那晚我就站在離你不遠的地方?!?/br>    天氣寒冷。    大雪紛飛。    她手腳冰涼,孤立無援站在雪中。    “我一直都聯系不上你,急壞了,傻到去找保安,還差點去報警?!?/br>    那么冷的天。    她哆哆嗦嗦一個人回到學校,只要能想到的人都去聯系了。    她當時沒想過沈執是一走了之。    更擔心他出了意外。    如果可以,茶茶想把那天晚上的所有記憶都一鍵刪除,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