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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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大夫人如今才是鎮國公夫人,手中握著中饋??蛇@后院里,還得老夫人說了算。 “你要繡娘?”郁氏詫異地看著侄女,“離老夫人壽辰也不過半月,再做點什么,可來不及了?!?/br> 更何況,老夫人的衣裳都是天錦閣掌柜親自量制,可比她們自己找的繡娘強多了。 “倒也不是什么復雜物件?!庇羟謇嫘χ聪蛴羰仙磉叺你y朱,“銀朱jiejie都能做得,只是樣式有些新鮮,得找個有經驗懂得變通的繡娘才行?!?/br> 她自己在相關方面不是專業的,怕版型裁不對,所以就想干脆讓專業的來裁,最后工序再讓身邊人縫制就行。 “行?!庇羰线t疑了一下便答應下來。 她也聽說了郁清梨今天在街上遇到了江煦之,現在只要侄女不胡思亂想,想做什么新奇玩意兒都行,三房這些銀錢材料還是出得起的。 “姑母務必要找個嘴嚴老實的?!庇羟謇嫦肓讼?,“最好再簽個保密協議?!?/br> “什么?”郁氏被新鮮詞匯沖擊了下。 “就是讓她簽字畫押,不得把圖紙什么的泄露出去?!庇羟謇娼忉屃讼?,“侄女這次的東西可是頭一份,不止想獻給老夫人當壽禮,以后還想賣的?!?/br> 她思來想去,還是得賺些銀兩,搬出靖國公府后才好安身立命。 老夫人的壽宴就是最合適的機會,只要在貴人圈中的名氣一打出去,不怕沒有生意。雖然日后會有人仿制,但自己賺的就是第一波的錢,只要不被提前泄露出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丫頭?!庇羰鲜?,雖然心里有了老實本分的人選,卻沒把郁清梨所說的當回事。 這孩子向來沒什么本事,能做出什么賣錢的東西? 幫郁清梨找到繡娘后,很快就將這事拋諸腦后,告訴銀朱等壽宴當日只管將自己準備的壽禮送過去,不必再過問郁清梨的備禮,便專心致志地幫荊氏cao辦起老夫人的壽宴來。 第4章 花開花落,云卷云舒,老夫人的壽辰轉眼便至。 天方透出魚肚白,靖國公府內已從初冬的混沌中醒來,府中下人井然有序的忙活著,一眾丫頭從院外魚貫而入,身著絳紫色新袍,手中拖著鑲邊玉盤,面上喜氣洋洋。 “掛高點,不行,再高點,哎~這就對了... ...” 老夫人身邊的溫嬤嬤正吆喝著小廝掛燈籠,紅澄澄的燈籠給凜冬染上些許暖意。 “三夫人?”溫嬤嬤嘴角笑意還未收,眼尖著瞧見郁氏帶著郁清梨入了園子,忙上前招呼。 郁氏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來給母親送賀禮,煩請溫嬤嬤通報一聲?!?/br> 溫嬤嬤笑著接過袖桃手上捧著的托盤,上面蓋著紅布,貼著個金燦燦的壽字,道:“哪用通報?老夫人早上醒的早,這會兒大夫人,二夫人都在屋內,咱們快進去吧,外頭冷?!?/br> 郁氏轉身看了看郁清梨,伸手牽過她的手,置在掌心中,微微按了按,示意她別緊張。 郁清梨倒是絲毫不緊張,這種給老人賀壽的場面,她沒參加過十回也有八回,屆時只管用好聽的哄的老夫人開心便是。 今日她來可是帶著目的來的,為了能脫離苦海,一定要好好準備,萬不能出了岔子。 郁清梨挺直腰身,閑庭信的步隨著郁氏進了屋。 * 這頭聽到門外的聲音,屋內的人停了談笑,而是齊刷刷看向進了屋的人。 荊氏一眼看到的就是郁清梨,她一怔,沒料想到郁清梨會來,鳳眸微斂,上下掃視了一番,旋即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同二房郭氏談天論地,也沒動身子。 只是侍奉在荊氏身邊的蘇嬤嬤卻低低哧了聲,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鄙夷,翻了翻眼白睨了一眼。 郁清梨悉數盡覽眼底,揚唇笑了笑,恭恭敬敬的朝著眾人行了禮。 她今日穿著素雅,著一身水藍色的襦裙,裙裾處繡著大片蝴蝶蘭,藍紫色的繡線擺在水藍色的裙邊,遠遠看去,仿佛裙面上開出大株花朵,整個人瞧上去,有些說不出的精致靈氣,粉妝淡抹,杏眼櫻唇,俏皮可愛。 同以往大紅大綠,滑稽可笑尤為不同。 老夫人一見郁氏進了屋,笑盈盈的沖郁氏招手,示意她走過去。 郁氏回身拿過嬤嬤手上的賀禮,娉婷裊娜的走向老夫人,這邊轉身對著郁清梨看了一眼,郁清梨不慌不忙的跟上。 老夫人嘴角笑意微微收了收,心里多少還是記著些郁清梨一年前逼走江煦之那事,倒也沒太過明顯。 荊氏面色如常,自顧自同二房說話,裝模作樣夸到:“我瞧著你這心經抄的是工整好看的,到底用了不少心思?!?/br> 二房郭氏掩唇淺笑,也不折了荊氏面子,對她的用意卻是心里門兒清。 雖說老夫人偏袒郁氏,可是郁氏沒有一兒半女的,這靖國公府以后要仰仗江煦之的日子多了去。 眼下江煦之日頭正盛,于是接話道:“那自然比不過嫂嫂的,嫂嫂那顆吞海珠真是叫我大開眼界?!?/br> 這馬屁拍的恰好合適,郁清梨充耳不聞,任由那邊兩人唱雙簧。 老夫人笑:“你們兩個啊,夸來夸去,要我說,都好,心意到了,便好?!?/br> 大房揚唇一笑,將懷中暖爐抱緊,站起身子走到郁氏身邊,姿態倨傲看了眼郁氏手上蓋著紅布的托盤,故意道:“要我說,只怕三弟妹的禮物要更好些才是,母親快些瞧瞧罷,兒媳好奇的打緊?!?/br> 這般催促,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要看著郁氏丟人現眼。 郁氏輕笑:“我這邊的賀禮自然比不過二位嫂嫂的用心程度,只望母親不要嫌棄才好?!?/br> 于是得了應允,一旁立著的丫頭走上前,將托盤端去,放在小桌上,緩緩掀開了紅布。 這一掀開,兩份匣子疊挪著。 “怎么還有兩份?”荊氏一愣,開口問道。 老夫人也好奇的看向郁氏。 郁氏將郁清梨牽上前,沖老夫人道:“阿梨說在靖國公府住了這么久,承蒙母親照拂,于是瞞著我也準備了壽禮,聊表心意,還望母親不要嫌棄才是?!?/br> 老夫人倒是沒想到這茬,別說老夫人,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想到。 畢竟郁清梨什么樣,誰都門兒清,只要在府里別惹是生非就已經千恩萬謝,這回郁氏說郁清梨也準備了賀禮。 眾人心里只覺好笑,并不當真,她能準備出什么樣的東西?只怕別是驚嚇才好。 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之主,沒表現的太明顯,只是從她面上明顯看出略微詫異,于是愣了小會兒,而后慈祥的道:“心意到就好,心意到就好?!?/br> 打開了最上面的絲絨匣子,紅色絨布中安安靜靜躺著一株上品人參,再一拉開旁邊伸出的紅色絨布,只見人參凹進去,從兩側緩緩滑出六顆棕褐色的藥丸。 這匣子設計倒是精巧,老夫人眼前一亮,遂問道:“這人參兩旁的藥丸是?” 郁氏答:“心里一直惦念母親腿腳不好,每逢陰雨天氣如蟻噬,這是兒媳月前從一名醫那頭尋得的藥方,那大夫說,母親這腿吃了這藥雖不能根治,卻也不會再如以往一樣疼痛難捱?!?/br> 老夫人連連點頭,心里涌上說不出的暖意,她吃穿用度皆是不缺,在這深宅大院中,如郁氏一般貼心體己的,卻不多。 旁人只知道送她新鮮的,稀奇的,世間罕見的,卻沒人想過她真正缺的。 連著心情好了許些,又看著下面雕花木匣,語氣柔和道:“那清梨準備的是什么?” “阿梨,你來為老夫人打開?!?/br> “是?!?/br> 郁氏有心提點郁清梨,將她推至老夫人面前。 大房心里懨懨,心想著,不過就是幾顆藥丸,她的珠子能買千顆萬顆,心內憋著股氣。 不過想到郁清梨送的禮,又強打起了精神,甭管郁氏送的多么貼心,郁清梨的禮只怕是要丟盡她郁氏的臉,到時候看老夫人還會不會對她心有隔閡。 想了想,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得喜色與得意,只等著郁清梨出丑,連累郁氏。 眾人也皆是看好戲的模樣,她郁清梨現如今竟是已經自不量力到這種地步了么?還想高攀老夫人? * 只見郁清梨緩緩打開了盒蓋,赫然入目的一件折疊整齊的坎肩,金色絲線暗紋若隱若現。 荊氏和郭氏二人相視一眼,皆掩唇輕笑,那邊的丫鬟嬤嬤們卻沒忍住,笑出了聲,縱是他們月例沒有多少的下人,都知道跌份,更莫說郁氏。 荊氏心里存著諷刺的心思,卻仍裝模作樣的維護郁清梨,開口便斥道:“成什么體統?表小姐雖說送的不是什么名貴物件,卻也是也是一番好意,由得你們下人在這里譏諷?” 心內卻說不出的得意,郁氏,你不是能裝么?裝體貼心孝,可是你侄女是個傻的啊。 郁氏心下好笑,看著荊氏眉飛色舞的訓斥下人,懶得理會。 這邊郁清梨伸手將坎肩從匣子內取出,而后托送到老夫人面前,恭敬道:“老夫人,這件坎肩雖說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就像您說的,勝在心意,清梨的心意都藏在衣服里?!?/br> 老夫人不像荊氏,喜行不表于色,便反問道:“有何說頭?” 郁清梨將衣服抖開,然后面向老夫人,月牙眼一彎,狡黠一笑:“老夫人不若先試一試,清梨再同您解釋?” 老夫人頓了頓,猶豫了一會,而后點頭:“那便試一試?!?/br> 郁清梨小心的替老夫人穿上坎肩,又蹲下身子為她理了理袍角,倒是真有對待自己祖母的模樣,老夫人低頭看著郁清梨替她理裙角時心里微微動了動。 這時,門邊忽然傳來通報:“老夫人,七皇子來了?!?/br> 荊氏原等著看好戲,一聽此言,喜上眉梢:“七皇子竟然來了么?煦之呢,可有作伴?” 老夫人看著荊氏火急火燎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嗓音帶笑:“你們各房夫人先去庭院,客人也該來了?!?/br> 荊氏自然巴望著前去,郭氏心里也打著算盤,便一同告退。 郁氏看了眼郁清梨,對老夫人行了禮道:“想來客人也都來了,那兒媳便去前廳準備著,阿梨,你隨老夫人一道過去,不用著急?!?/br> 郁清梨點頭應下。 老夫人這邊穿著身上的坎肩,對著郁清梨托著的銅鏡照了照,確實好看,也正合適,一時間倒也覺得郁清梨順眼了。 伸手打算脫下時,忽覺得前胸后背有說不出的暖意,原先從未覺得身上暖和過,今破天荒覺得暖洋洋的,低頭摸了摸坎肩,只覺得稀奇,一時倒有些竟然舍不得脫下來。 * 等到郁清梨摻著老夫人到了前廳時,客人都已經入了席,正三三兩兩在聊著天。 荊氏一見老夫人,當即從一眾女眷中抽身出來,迎了上去,結果發現老夫人竟然還穿著那身坎肩,忽然怔住了。 老夫人本就出身貴門,對衣服極為講究,但凡新裁的成衣,必要過水一次方才愿意穿上,可今日不僅未過水,更是在宴會上就這么明晃晃的穿出來了,莫不是忘脫了? 再一看,老夫人正同郁清梨聊的暢快,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攥緊了裙角,半晌松開,干笑走上前挽住老夫人胳膊,不動聲色擠開郁清梨,有意無意道:“母親同清梨說什么笑的這么開心?” 說話間,江煦之也隨著七皇子和一眾人走了過來。 江煦之今日穿著打扮倒是隨和,一身玉色的袍子,袍邊繡著水藍色攢絲海水江崖紋,青色束袖扣在手腕處,腳蹬藏色小朝靴,頭帶束發玉帶,腰間系著宮絳。 那清朗俊逸模樣,看不出半點戰場上的殺氣,仿佛就是尋常打馬而過的風流貴公子。 面若桃花,眼角眉梢皆是風情,挺鼻薄唇,自成一股驕矜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