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見到晶石發亮時的場景，那時剛好有兩個人從他身旁走過去了進入下一個世界的傳送門。他當時問朋友認不認識他們。

    這兩個人一個是楚棋。

    另外一個是一個僅僅經歷了幾個世界的新人。

    因為是個新人，擁有新手保護期,資料很難查到，而且新人一般實力相當差勁。他當時就沒有在意這個新人，只是讓朋友幫他聯系好楚棋。

    所以——

    施晨怔怔地看著戚安。

    戚安就是當初的那個新人！只是后來戚安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那枚晶石一直在同時存在楚棋和戚安的情況下發光，他便因此一直都沒有發現真相！

    楚棋吞咽了吞咽口水，他的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完了。

    徹底完了。

    如果他沒有說戚安壞話的話，珀加說不定還會看在戚安的面子上放過他。但是他現在竟然當著珀加的面說了對他來講這么重要的人的壞話,珀加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楚棋的眼神中一片慌亂。

    怎么會變成這樣？

    所以,他之前的那些驕傲和特權都不是屬于他的！

    是他偷了屬于戚安的東西？

    他偷了別人的身份還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自命不凡？

    他竟然做了這么可笑的事！

    楚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戚安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那當戚安看到他那不可一世的姿態時，戚安是什么感覺。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高戚安一等,他的所有舉止在戚安眼中都是一場笑話？

    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嗎？

    就好像某種堅信已久的事情崩塌了一樣,楚棋完全沒有辦法說明自己此刻的感受,他只覺得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在不停地轉著。他明明還處在這個地方,卻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了,楚棋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挫敗感。

    這種無助甚至都讓他沒有抓住這個時機趕緊逃跑，而是讓他呆站在這里等待著審判。

    他的眼睛空洞茫然得有些嚇人。

    ——

    而那邊，戚安的舉動同樣讓系統吃了一驚。

    [安安,你怎么出現在珀加面前了？不是說最好不要讓他發現嗎？]

    [……我在猶豫一件事,一件可能會很不負責的一件事。]戚安在頓了一小會兒開了口。

    [不負責任？]

    [嗯。]

    系統眼神中的迷茫更多了,它不懂它家宿主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按理來說,戚安應該沒有了可以猶豫的事了,他已經走到珀加的面前了。

    不管戚安是因為而這樣做了，事情已經發生，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了，戚安為什么還會有猶豫的事情？

    系統雖然不明白這種猶豫來自哪里，但它和戚安相處得太久了。

    他能夠感覺到它家宿主此刻的猶豫和遲疑要比剛剛選擇要不要出現還要多。

    剛剛是怕很難離開世界，是擔心再次傷害到珀加他們。

    但現在是在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