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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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筆把寶儀的罪行寫在紙上,合起來,放柔了音量:“越是這種時候,女子越不能面子薄。你身份與其他人不同,你父親還在牢里,要早早爭取侯爺的寵愛。有了侯爺的寵愛,何嘗還會擔心你父親不能出來?” 傅寶儀點頭,手掌心捏著帕子:“是。多謝嬤嬤指點?!?/br> 她很奇怪。沈淵庭動作那樣兇,最后卻什么都沒做。 這種不確定感,使她愈發琢磨不透沈淵庭的心思。 想到昨夜里被他按在桌前,東西散落了一地。她以為逃不過去了。 卻沒有到最后一步。 他好像在忍。 還是在嫌棄她? 不行。不行。她沒有時間了。 第23章 他喜歡嗎 鳳儀宮內。 金絲海棠寬口瓶中清水流泄,漂浮著點點玉般的白梅。梅花花瓣顫顫巍巍的沾了水珠,猶如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后修剪花枝,將多余的枝葉剪下,放在白玉盤中,一屋子徐徐綻放的梅花幽香。 傅寶儀低著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尖揪著袖口,金絲線揉亂。 “第一天,可還適應?”皇后一雙美眸淡淡捎過來,落在寶儀臉上,“都說出來讓本宮聽聽?!?/br> “妾身適應?!备祵殐x盯著繡花鞋的鞋尖兒,接下來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是個正經人家的女兒,若在以前,從沒想過自己要用這種近乎下作的手段去求人。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稱臺上擺著的任人宰割的一團rou,誰都可以來掂一掂。 皇后輕輕放下銀箭,戴上琺瑯彩的長指甲。她放柔了聲音:“這些日子相處,你也知道侯爺是個怎樣的人。他不愛財,不好女色,比那些世家里的普通公子強多了。讓你做妾,不吃虧?!?/br> “就算是為了傅書府,你也得好好的做這個妾?!被屎蟮穆曇粢蝗缂韧臏厝崞胶?,可在寶儀耳里就像是穿破耳膜的箭,攪的她腦瓜仁兒疼。一聽到父親的名字,傅寶儀的眼,又慢慢有了濕意。 “女子生來是做什么的?你若是討了侯爺的好處,何愁你父親不會被放出來?本宮的話便說到這個份兒上,剩下的,你自己想吧。本宮也乏累了,你且下去?!?/br> 傅寶儀說好,行了禮。 出了門,冷風一吹,淚就止不住了,三兩顆掉下來。 寶儀很快抹了臉,由嬤嬤引著,從小門出來,進了馬車。 她慢慢明了,或許皇后一開始執著于讓她進攝政王府,便想的是給自己的胞弟找個侍候的女子。 可為何偏偏是她?偏偏她的父親出了事? 身上披著淺杏色的毛絨外氅也沒了溫度,寶儀的手指摩挲著銀暖爐,眼睛迷茫的看著窗外。 很快便到了府。 側殿九尺屏風后露出了點鞋尖兒,是料子極好的馬面靴,寶儀驚覺沈淵庭已經回了府。 以前的恩啊怨的現在都翻了篇。寶儀現在只有一個身份,便是一個要討好主君的妾。 玉珠接過外氅掛在一旁,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沈淵庭手里是本書,看不清書名字。身后的小翹邊燈忽閃著,他的半邊側臉隱藏在影子里,姿態稍有閑散,身上水洗煙藍薄襟衣襯的整個人極其挺拔。 傅寶儀之前,從來沒有像這樣仔細看過他的臉。 她想,他生的這樣一副好相貌,又正年輕,卻不碰女子,難道是身上有什么隱疾? 紛亂的思緒被打斷,寶儀臉上抿出一點淺笑,福了福身:“爺萬安?!?/br> 他的聲音干凈平緩,和這個人并無二致:“起來吧?!?/br> 沈淵庭抬起眼皮打量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到書里。 傅寶儀并不氣餒。她洗干凈手,瞧見桌子上擺著盆滑溜紫紅的葡萄,便問:“侯爺怕是看了半日的書,可累了?” 她要嘗試著放下那些臉皮啊,面子啊。那些和命比起來,算什么? 傅寶儀壓住心跳,伸手捏了顆葡萄,手指尖夾著,白與紫相稱,袖口的遠山薄紗隨著動作滑落,露出雪一般細膩的皓腕。 她像幾天前那樣,坐在他腿上,指尖攜著葡萄遞到他唇邊,柔聲說:“請爺用些葡萄,潤潤嗓子?!?/br> 她期待的看向他,希望沈淵庭能接受這點微不足道的討好,把這顆葡萄吃進嘴里。 沈淵庭卻未曾看她一眼,薄唇緊抿,任由她這樣軟在他膝頭。 烏黑睫羽在燈下,遮著一雙水光蕩漾的眼睛。任誰看了,心底未免難以控制的泛起漣漪,可他就不。 他好像是個臺下的看客,好整以暇的看著臺上的小丑。 傅寶儀心里莫名一股火氣。 他以為她想么?這樣把所有臉面都放下來,親自踩碎了揉爛了遞到他嘴邊,他吃一顆葡萄又怎么了? 她仄仄的低下了頭。 沈淵庭不肯張嘴,誰也強迫不了他。 那截細而白的腕子,慢慢從他肩頭滑落下來。 這時候,他終于肯屈尊降貴,目光落在她臉上:“怎么不喂了?” “您不吃?!睂殐x不敢看他,她眼眶發酸,害怕一看他,就流眼淚了。 沈淵庭偏不。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寶儀抬著頭,兩個人眼睛對上。 從第一眼見,他一直覺得她并非良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瞧見她不同樣子。即便是低頭寫字時,午后的光暈籠罩在燈籠袖口,透出薄薄一層細嫩的肌理,那樣嫣紅的唇,在高臺上時拒絕的姿態。 那日見她與陌生男子相會,沈淵庭察覺自己心里不悅。 為何不悅? 他隱隱皺眉,心頭火氣難消。 那枚葡萄從二人的指尖翻滾,這回成了沈淵庭拿。他手指碾過了皮兒,紫色粘稠的汁液流下來。 “張嘴?!?/br> 傅寶儀有些驚愕于他的動作,唇瓣本就微微張開著,他趁機得了空兒,指頭順帶著葡萄一齊送進小口中。 挺緊的。 甜膩膩的汁液順著下巴流下來,滴了幾滴到鎖骨。愈發顯白了。 沈淵庭眉間含著慍,摑著下巴的手松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 就那么直直壓了過來。 兩個人爭搶一顆葡萄。只是寶儀怎么敢和他搶?手指無力蜷縮著,扣著他肩膀上精致而金貴的花紋領,只是一味的承受,很快葡萄便背他搶走了,碾碎了,皮兒與rou成了汁兒。 姑娘淚眼婆娑,虛疲的靠在他身上,鼻尖那股淡淡梔子香味令人失神果果。 她喘著氣兒,耳朵旁紅的滴血。 到該歇息時,床上倒是有兩床被子。傅寶儀咬唇,她要不要睡在地上?可是地上沒有被褥,也沒有合適的地方。 寶儀看著枕頭,靈機一動。她把一道長長的玉枕放在床中間。這樣,她就不會打擾他休息。 沈淵庭看著她動來動去,終于消停了。他并沒有對那道枕頭表示異議,很快躺上了榻:“成了,睡吧?!?/br> 傅寶儀努力往里縮了縮。 這下子,她確定,他不會再碰她了。 傅寶儀真的萬分感激。親一親抱一抱的她都能接受。只是沈淵庭好像沒有再深一步的意思。 嬤嬤讓她看過那些本子,怪嚇人的。 她也閉上眼睛,摟著被子,努力的讓自己適應這樣旁邊有個大活人一起睡覺的日子。 但沈淵庭應該不會經常來。這種日子也是少數。 這些天,她經歷了太多事,不一會兒就眼皮子打架,思緒也放沉了。 就在她馬上要與陷入夢鄉時,她聽見一聲響,好像是枕頭被扔到地上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她就感覺到一個熱熱的,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深度著迷》求收藏————— 顧懷穗少不經事,與初戀結束戀情后倉皇出國,一走三年。再回國時,初戀已經成了江城赫赫有名的傅氏太子爺。 好友問她是不是舊情難忘。 顧懷穗表示兩人早就沒可能。 聽到回答的男人嗤笑一聲,慢條斯理扯開領結。他視線淡漠看向角落:“穗穗,你我之間,從來不是你說了算?!?/br> 第二天,太子爺嘴角上多了塊兒咬痕。 眾人知道傅氏太子爺吃了閉門羹,紛紛打賭顧懷穗什么時候后悔。 雨夜。傅禹城周身濕透,站在顧懷穗家門口,牽著姑娘的手低聲下氣誘哄:“從頭來過好不好?!?/br> 幾天后,傅禹城難得發了次朋友圈。照片里的女人低頭看書,長發垂肩,樣貌溫柔。 太子爺配文語氣驕傲:“瞧見沒?我的人?!?/br> 眾人艷羨,顧懷穗叫苦不迭。 :)從此不想看見床,一進臥室就腿軟。 占有欲x軟乎乎 古早/破鏡重圓/追妻火葬場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