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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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領著寶儀去廂房。傅寶儀的身份,能去側殿住。 側殿比以往傅寶儀住的廂房豪華許多,大而敞亮,墻壁椒紅,床榻換上了黛粉色的被褥。 她是側室,用不了大紅。 傅寶儀看了一會兒便收回視線。她不在意這些。她想快點見沈淵庭一面。 玉珠想了想:“侯爺軍營里有事,今兒晌午出去了,晚上才能回?!?/br> 等待的時間簡直是煎熬。 晚上,沈淵庭回了王府。傅寶儀心里直打鼓。其實她也怕,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些。她由仆婢梳洗打扮,換上新衣。 明明還是同一條路,可她的身份已經和往日徹底不同了。 每走一步,她的心便狂跳一次。 她疾步走到重華殿。 沈淵庭已經在里面,手捧書本,目光淡然。 第21章 他喜歡嗎 他每次讀書時,都會穿這樣一身月白色的雙蛟金絲對袍,如玉的面頰籠罩在燈下,像個書卷世家的公子,淵渟岳峙,雋拔不群。 傅寶儀沒有絲毫猶豫。她走上前,福了福身:“侯爺萬安?!?/br> 沈淵庭抬起眼,直視她。 她施了薄黛,淡眉櫻唇,眼睛里盈盈有光。穿輕紗,烏黑長發垂肩。 倒不像是哭過的。 沈淵庭:“起?!?/br> 傅寶儀沒有起身,跪在地上:“候爺,奴婢有事相求?!?/br> “奴婢請求侯爺,允奴婢去見一見父親?!?/br> 皇后與他說這事兒時,沈淵庭有一瞬間的猶豫不決。 他是個手段凌厲之人,極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本該一口回絕的事,卻生出間隙。 這一猶豫,便節節敗退。 沈淵庭收了書,淡寡的面龐絲毫未變。 他應允道:“你可以去見?!?/br> 傅寶儀覺得感激,還好他并沒有怎么為難。 她伏在地上,姿態柔順:“奴婢叩謝侯爺?!?/br> 第二日,派的轎子便來了。傅寶儀戴上兜帽,一個人上了馬車。從攝政王府到京城的牢獄,有一段很長的路,走了很久。 京城的召獄是最冷的地方。 連站著的侍衛,都似乎面目可憎,仿若九重地獄的修羅。 傅寶儀看都不敢看。她壓緊兜帽,跟著一個年老的嬤嬤進去。獄里是潮濕陰冷的,墻角邊不知道哪里傳來水聲,滴答滴答,人心惶恐。傅寶儀努力目不斜視,卻還是不可逃避的瞥見,黑暗的房間里,那些人伸出一只胳膊出來,痛苦呻.吟。 這條逼仄的路回折蜿蜒,越走越寒冷,胳膊上汗毛倒立。 見到父親的一瞬間,傅寶儀忍了好幾天的淚,簇簇落下來。 往日里身材高大的父親,佝僂著身體,衣衫單薄破舊,縮在角落,閉著眼。 傅寶儀吸了吸鼻子:“爹?!?/br> 傅老爺顫顫巍巍的睜開眼,他以為是在做夢。 傅寶儀把帶的被褥,衣物與吃食遞過去,說:“爹,您保重?!?/br> 傅老爺喉頭梗塞。他根本接受不了,這個被當成死刑徒而被關在牢里的事實。 傅寶儀誰都不怨。她飛快擦干凈眼淚,說:“您還記得嗎?事出之前曾經有誰給過您什么可疑的書信?” 傅老爺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女兒,女兒,爹是冤枉的……快放爹出去……” 傅寶儀忍不住胸腔顫抖:“我知道您是冤枉的!可現在說這些有用么?我和母親不止一次叮囑您,不要總是在外面喝酒,交結一些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狐朋狗友?,F在出了事,您見有誰想方設法救您了嗎?恐怕您現在被當成反賊被關在監獄,也是那些朋友害的!女兒想救您,可人單勢薄,怎么救?現在只能慢慢找線索!” 傅老爺不再說話。 傅寶儀站起身,將母親做的護膝從欄桿間隙遞過去:“獄里潮濕寒冷,您腿腳不好,記得保暖。往后,我或許沒那么多時間來看您?!?/br> 傅老爺急道:“女兒!我只能靠你了!一定要救我出去!” 他的聲音像是魔咒,一圈圈把傅寶儀圍住。 她氣憤,悲泣卻又無奈。 父親耳根子軟,誰的話都會聽,根本不會辯駁。出事是遲早的事,誰也怨恨不得。 但寶儀又有一絲感激與慶幸。她感激皇后給她說的這個法子。雖然不光彩,但也至少留住了父親的命。 傅寶儀遞給老嬤嬤幾兩銀子:“希望您照拂著些,我感激不盡?!?/br> 老嬤嬤知道寶儀的身份,忙點頭:“姑娘放心。侯爺也交代過,一定要好好照顧傅老爺?!?/br> 傅寶儀的心里逐漸沒那么壓抑了。 至少她覺得,沈淵庭是個正直的君子,不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往后的日子,她會盡量聽話,絕不擾他的煩。 寶儀竟然很感激,沈淵庭同意了她入府做個妾。 她看著天外展翅而過的雁,心事重重。 上京城里,王宮貴族納妾,是不需要似同納側妃,正妃那么繁瑣。妾的身份低微,只需一頂小轎子接到府里。而如今寶儀就在王府,連這道工序也免了。 傅寶儀回到府上,已經天黑。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轎子。 立即有幾個婆子朝她施禮:“姑娘請沐浴更衣。侯爺吩咐,晚上要歇在姑娘房里?!?/br> 傅寶儀微微驚詫,這是沈淵庭自己的意思? 還是皇后的意思? 幾個婆子根本不給她留說話的余地,簇擁著她回了房里。三兩下把她的衣服除凈,在熱水中撒上花瓣。 霧氣騰騰,女子腰肢纖細,前頭.雪.白柔.軟,似點著兩瓣鮮紅梅花。 婆子動作快極了,把濕淋淋的傅寶儀從頭到腳擦干凈,換上新準備的衣服。擦拭干凈后,紛紛退出去。 傅寶儀只能在床榻上坐著等。 若是在前幾天,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會在晚上,坐在房里,等著一個男人。 哦,不,現在是她的夫君。 傅寶儀慢慢嘆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有些單薄,領口也低,不太好。她特意下床,找了身密實的外衫,披上。 她自己推測,沈淵庭來她屋里歇著,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皇后囑咐。 或許他對她根本沒什么多余心思。 但是她要爭取。 只有他發了話,父親才有機會出來。 思及此處,寶儀秀氣的眉緊緊蹙著,手指抖啊抖,把披著的外衣給脫了。 傅寶儀只等了一會兒,就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她連忙站起來。 沈淵庭推開門,走進來,神色平靜。 傅寶儀行禮:“候爺來了?可要吃些東西?” 他根本沒有打量她幾眼。 傅寶儀覺得自己多余。她站在一旁。 她心若鼓點,一聲一聲,額前滲出汗珠。 豐.滿. 瑩潤的.胸.脯起伏著。 她捏著手指,硬著頭皮:“若是侯爺還要讀書,奴婢就先去外面候著?!?/br> 他面色嚴肅:“不必?!?/br> 一句話把寶儀頂了回去。 在燈下,沈淵庭生著張如玉的臉。在男子堆兒里,這張臉極其招人視線,他鼻梁高,兩道濃眉,眼尾寬而長,是桃花的眼型。 這樣的人,多情。 可他似乎很寡淡。對誰都是一樣的態度。 沈淵庭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瞥了眼,姿態閑散:“替本王更衣?!?/br> 傅寶儀福身,細聲道:“是?!?/br> 看樣子,他沒有別的打算,只是把她當做了個普通奴婢。 傅寶儀心里松了口氣,可又很不安。 若是他當真厭惡她至深,那父親又該怎么救? 她只能讓他高興。 把身上那些傲氣,不服輸的勁頭,都扔到腦子后面。 傅寶儀低著頭,解開沈淵庭的腰帶與玉扣。蔥白柔嫩的指尖兒抖啊抖的。 畢竟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接觸的男子又少,第一次做這種事。寶儀覺得自己的耳朵和臉都燒的慌。 沈淵庭也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