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沁想著叉了盤子里的水果側頭去看他，秦安啟已經靠著沙發背，垂著頭睡著了。

    頭偏向他這一邊，穿著睡衣的樣子很柔軟，睫毛長得像娃娃，閉上眼的時候特別好看。柏沁肆無忌憚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抬起手推了下他的肩膀：“秦安啟？”

    秦安啟迷迷糊糊睜開眼，手按到了柏沁的手背上。

    他隨即又側過臉，睡了過去。

    柏沁的心跳又逐步擴大擴大，他想維持這個動作久一點再久一點。

    他湊近了一些秦安啟。

    近到自己要開始對眼兒……不是，近到自己的鼻尖還差一點就能懟到對方的臉上。

    他覺得秦安啟真的好香啊，是一點點讓他沉迷的香味。他洗澡的時候特地聞過秦安啟的沐浴露，味道很像，卻又差那么點意思。

    就在此刻，秦安啟動了一下。

    柏沁腦內一炸，立刻彈開坐回了旁邊，感覺自己頸部的動脈在催促著他清醒，他也確實清醒過來。

    他又特么在干嘛……

    “你弄好了嗎？”秦安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尾音軟軟的，“……抱歉，我睡著了?！?/br>
    “嗯?！卑厍咄塘丝诳谒?，把ipad關上放好，“睡覺去吧?！?/br>
    兩人互道了晚安，柏沁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他用手按著胸口，躺倒在了床上，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天，柏沁又忙到昏天黑地，下午實在累到不省人事，五點多趴在電腦前睡到六點，孫樹過來叫都叫不醒，直接掐他人中。

    柏沁被掐醒，一臉驚恐看著他。

    “老大?！睂O樹道，“我以為你不行了，小宋都去打120了?！?/br>
    “你特么才不行了！”柏沁揉了揉腦袋，“我躺會，別煩我?！?/br>
    “回家睡嘛?！睂O樹道，“今晚又沒什么事兒了?！?/br>
    “別管我了?！卑厍哂峙苛嘶厝?，“我困死了，睡一會就回去?！?/br>
    孫樹只好道好，和其他人離開了辦公室，還貼心給他關了燈。

    柏沁睡得迷迷糊糊，接下去的三個小時內就在冷熱交替和夢境虛實間來回橫跳，一會趕不上火車，一會在風雨交加的教室里準備高考。

    直到他夢見自己在廁所里，剛拉開褲子準備放水，有人開始噼里啪啦敲廁所門。

    “……臥槽！”柏沁轉頭，“誰！”

    整個廁所四面墻都倒了，他一下暴露在一個曠野里，羞恥感直沖腦門兒。

    “?。?！”柏沁一下坐起來，喊了一聲。

    在黑暗的、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他聽見自己手機不停在震動。

    柏沁揉著太陽xue接了起來。

    “喂……”

    柏沁閉著眼含糊道。

    “你回家了？”秦安啟問。

    柏沁一下睜眼，道：“……哦，沒，我在辦公室睡著了，太累了?！?/br>
    秦安啟有些驚訝：“你還在辦公室？”

    “啊……是?！卑厍叩?，“幾點了？”

    “十二點多?！鼻匕矄⒄f，“我以為你回家了，我剛回家，沒看見你?！?/br>
    “嗯……我好困?！卑厍呖吭谝巫由?，閉著眼，“我在辦公室睡一覺算了，我走都走不動?！?/br>
    秦安啟道：“太冷了，你感冒剛好，回來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