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鼻匕矄⒌?，“我昨晚在和國外有時差的高管開視頻會議，所以……我沒來得及回信息?！?/br>
    柏沁反應過來，秦安啟這是在和他解釋。

    “我知道你忙?！卑厍哒f，“主要是我不對……”

    柏沁說完，兀自笑起來，邊笑邊道：“好了好了，這頓我請你行么？給我這個機會，接受我的歉意吧?！?/br>
    “我請吧?！鼻匕矄⒄f，“你這幾天在這里也沒吃好?！?/br>
    “嗯？你怎么知道？”柏沁說。

    “……”秦安啟張了張嘴，沒應聲。

    柏沁自顧自道：“這里附近東西我吃不慣啊，出來吃又太遠，只能吃自熱米飯將就一下?！?/br>
    “少吃?！鼻匕矄⑻嵝阉?。

    “知道啦?！卑厍咝ζ饋?，“謝謝秦總?！?/br>
    “……”秦安啟轉眼看他，“秦安啟?！?/br>
    下車之后，那種別別扭扭的感覺終于消失了，柏沁把黑色口罩戴著，走路也跟著晃來晃去，仿佛秦總的小跟班一樣，腳底板都洋溢著歡快。

    秦安啟沒在公司里穿得那么刻板，但那氣質出眾，在哪里都帥得和海報里走出來的男摸似的。

    柏沁這會頭不暈了，就喜歡去逗他，在旁邊撞著他肩膀：“秦安啟，別人看你指不定以為你是什么明星來這兒拍廣告呢?！?/br>
    “……”秦安啟不想理他，偏過頭去。

    “我像你跟班?！卑厍咝ξ?。

    “這家?！鼻匕矄⒄f著，蹭著他肩膀就進去了。

    進了小店，把熱浪隔絕在了室外，柏沁把口罩拿了坐下來。桌子和椅子都有點油膩膩的發亮，他怕秦安啟覺得不舒服，抽了兩張餐巾紙給他擦桌面。

    秦安啟拿了一張薄紙塑封的菜單看了幾眼，道：“你要吃什么？”

    “無所謂啦?！卑厍叩?，“想喝冰可樂?！?/br>
    “可樂？”秦安啟看了他一眼，“你在感冒?！?/br>
    “喝可樂治療感冒啊?！卑厍叽笱圆粦M道。

    秦安啟沒理他，給他要了杯熱水。店員來給他們倒完，秦安啟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多喝熱水?！?/br>
    柏沁：“……”

    這么坐下來了，大家能面對面，認認真真說話了，柏沁鄭重其事道：“……秦安啟，我和你道個歉?！?/br>
    “如果是因為工廠的差池這件事?！鼻匕矄⒁部粗?，“你已經道過歉了?！?/br>
    “為我的自說自話道歉……”柏沁撓撓頭，“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比較……怎么說呢，比較自負，覺得自己什么事兒都能搞定，我媽說過我是典型沒吃過苦頭，以后我一定謹言慎行……”

    秦安啟搖搖頭。

    他垂頭喝了一口水，接著掂起筷子夾桌上的花生米。

    他一夾就能夾起一個，筷子騰空放著：“其實如果回到那一刻，你還是會做出這個決定?！?/br>
    秦安啟道：“對于生意上的事情來說，很多機會永遠只有一次，錯過就錯過了。無論資方這次提出的這個問題是否只是為了試探或是為難，又或是真的寄希望于它能夠得到一個好的成果，當時的允諾就是正確的決定?！?/br>
    秦安啟把那?；ㄉ追胚M他的盤子里：“你做的很好，為什么要和我道歉?！?/br>
    “那如果今天出不來呢？”柏沁用筷子去夾，夾著夾著彈跳起來，他道，“只要杯子拖累你，他們會借題發揮……”

    “那么多年的經驗告訴我，真的因為這個杯子拖累整個投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鼻匕矄⒚嫔⑽⑹嬲?。

    “但你很累了，我覺得你很辛苦?！卑厍呤謸沃^看盤子，“你和你的品牌很需要這輪投資，有很多努力別人看不到……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br>
    秦安啟說：“那就好好做，你的終點就是個杯子嗎？”

    “那你的終點是什么？”柏沁抬頭看他。

    “起碼要讓自己的品牌和Tree咖啡一樣家喻戶曉吧?！鼻匕矄⒄f，“現在來看，還有很長的距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