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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想要重振正陽門,卻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找個深山野林,蓋一座道觀,只等有緣人摸上去?,F在不興那一套了,他想好了,要開,就把道觀開在最繁華的街上,這樣生意好做,徒弟也好收。 要是能從李國振這里便宜買到一個小商鋪,那等秦隊將手續給他辦下來,他的道觀就可以開張了! 想到這里,容真轉身,表情十分地淡然對李國振道:“今天在這里遇到,那也是有緣,我這便和你走一趟吧?!?/br> “哎,咱們不是要深入人民群眾中嗎?怎么要跟著他走了?”秦水自小被教育,不能和富豪商人有太深的接觸,畢竟人心難測,他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出來的,萬一哪一天被人算計了,惹上因果就完了。 容真瞪了他一眼:“這也是人民群眾!我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在這里待著?!?/br> 秦水不敢違抗師命,便非要留下來,李國振也是個有心的,直接將自己的會員卡交給秦水,讓他自己在會所里等著,要是無趣,就叫個人來陪他唱唱歌,下下棋什么的。 秦水對此表示非??咕艿沁€是勉強接受了他的好意,拿著會員卡進了會所。 容真坐上李國振的車,李國振給他簡單說了自己那個朋友的現狀。 他的好友邢航一個月前便開始夜夜做噩夢,身形消瘦,而且身上總是莫名出現黑色的淤青,最近幾天更是開始在晚上夢游時自殘,他的老婆不得以請了兩個護工每天晚上看著他。 “唉,我們做地產這一行的人,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但是老邢這人吧,就是個倔脾氣,非說自己只是太累了,只是休了假在家休養。這次還請大師您出手幫幫他,我這兄弟平時善事做了不少,怎么就攤上這種事兒了!” 車子來到了一個環境十分優美的別墅群,停在一座獨棟別墅前,李國振跟容真道:“我這兄弟有些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您多擔待,等會兒我一定私下里給您賠罪!” 他上前按了按鈴,別墅大門應聲打開,他便領著容真走了進去。 兩人剛進院子里,迎面便潑來了一盆狗血,容真反應十分迅速,立馬就閃到一邊,避免了狗血滿身的情況,而李國振就沒那么幸運了,一盆狗血毫無浪費地全都潑在了他的身上。 “呸!”李國振抹了把臉,勉強睜開眼睛,有些生氣,“這是干什么呢!” 端著盆子的罪魁禍首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清秀少年,他見李國振生氣,有些膽怯地朝后退了幾步,而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噴泉旁邊的一個老道士,則高深莫測地看了李國振一眼,道:“來即是有因,看來檀越你和這件事也是有關系??!” “什么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李國振身上的短褂子貼在肚皮上,十分難受,他低聲嘟囔了一句,看向一直站在正堂門前不說話的女人道:“嫂子,老邢呢?” 這女人頭發高高挽起,妝容精致,眉目間帶著絲冷清,看著院子里幾人鬧騰,神情也絲毫不變。 聽到李國振的話,她才朝旁邊讓了讓,道:“在里面?!?/br> 接著吩咐家里的保姆替李國振收拾一下,便又站到了門前,還是那副毫無表情的模樣。 容真跟著李國振進了客廳,路過女人時,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卻注視著他的眼睛,笑了笑。 走進客廳,沙發上一個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虛弱地看著李國振狼狽的模樣笑道:“你是正趕上了這第一盆狗血,也好,去去霉氣,省的跟我一樣?!?/br> 李國振苦笑,他可沒什么霉運要去:“外面那又是誰請來的?” “還能有誰,你嫂子唄,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br> 李國振搖搖頭,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容真,說他是自己一個本家長輩的兒子,近來跟著他學東西的,便跟著保姆去客房收拾自己身上的狼藉。 等李國振去收拾自己一身狗血的時候,容真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位名叫邢航的男人依舊帶著微笑的臉,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邢航愣了一下,收斂了表情,消瘦的臉變得有些陰沉:“小兄弟,這話就不太好聽了吧?什么叫做我不想活了?我惜命的很,能多活一天我絕對不想少一秒?!?/br> “這樣啊?!比菡纥c點頭,不再開口,邢航也冷哼一聲,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等李國振回來,看到兩人之間很不友好的氣氛,有些無奈。 他坐到兩人中間,先是朝容真十分歉意地笑了笑,才拉著邢航到一邊道:“老邢,你可別小看這位小兄弟?!?/br> 他把在會所門口看到的一幕說了一遍,并強調:“這兩個小兄弟絕對是有真本事的!” 邢航搖搖頭:“你忘了我兒子是……是怎么回事嗎,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嫂子安心,我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狗屁大師進我的院子的!” 李國振聽邢航提起他那個孩子,有些沉默。 十幾年前,邢航剛出來闖蕩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孩子邢浩被留在農村跟著他當時的妻子和老母親生活,有段時間他的那個村子里一連死了好幾家子人,并且還不停地有村民高燒昏迷,他的孩子就是其中一個。 那時候大概也就就是一場流感,然而小山村里愚昧的村民卻把這場流感當成了神明的懲罰,路過的一個“神婆”說是村子里有人侮辱了神明,神明才會來讓他們付出代價,而曾經在山神廟撒過尿的邢浩就成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