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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之前廣播里說的,世界上有妖怪一事,是真的…… 仿佛被社會重拳出擊,給宋寅之打了個七葷八素,他驚叫一聲,緊緊貼著后面的墻壁,努力想變成一只草履蟲從縫隙里鉆進去。 太恐怖了??!社會主義最忠實的追隨者小宋同志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親眼見到這種建國后不允許再成精的生物,那紅的快要滴血的眸子,還有那在背后扭來扭曲的六根紅色大尾巴,天呢,誰來一刀鯊了自己算了! 倏然間,一只手伸過來狠狠捏住了宋寅之的下巴,迫使想要裝暈的他抬起了臉—— 宋寅之猛地睜大眼睛,眼梢微紅,細致的睫毛因恐慌而不住的微微發顫。 “宋先生,睡醒了么?”段斯微笑得溫柔,但手上力道之大致使宋寅之疼得皺了眉頭。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什么生物啊?!彼我f罷,牙關緊咬,試圖來轉移疼痛。 段斯微手勁兒可真大,宋寅之感覺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 “哦~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裝傻的,不然,怎么會在他身邊這么久都看不出他的真實身份?!倍嗡刮⒗湫σ宦?,猛地甩開手。 “你到底在說什么,先不論你是什么生物,我得罪你了么?還是做錯了什么?!彼我凰@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他也很不喜歡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以為是做閱讀理解么?有話不能直說么? “你沒錯?!倍嗡刮⒄Z氣輕佻,尾音上揚,雖然說著你沒錯,但宋寅之總覺得他在內涵自己就是做錯了什么。 “要說你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沒有眼力勁兒,區區一個人類,還妄想插入妖族的婚姻,你們人類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咋這么能呢?” 段斯微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然是溫柔似水,要不是他字字珠璣,宋寅之真的要懷疑這是一檔奇怪的測試節目了。 “什么妖族的婚姻,你是說你是……妖怪?我還……插足你的婚姻?是這個意思么?” “你也不算一無是處?!倍嗡刮⒗湫Φ?,“起碼還有自知之明?!?/br> 要問宋寅之怕不怕,那肯定是怕的要死,畢竟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他總在說一些不明不白的話,什么插足別人婚姻,他插足誰了? 這人原來有女朋友的么? 可是自己這些日子接觸過的唯一女性也就是橙子老師她們了,啊,該不會是其中一位?難怪他今天會過去早教中心。 可是自己和那幾位老師有什么逾距之處么? 好像也沒有吧。 “那個……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您女朋友是橙子老師么?還是小鹿老師,我和她們清清白白,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信你翻我手機聊天記錄好了?!?/br> 宋寅之以理據爭。 段斯微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好,優雅地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腮,笑得如沐春風般,上挑的眼角微微瞇起,看起來就像一只狡黠的…… 狐貍? “看來你是真的沒死過?!倍嗡刮⑿Φ?。 “不不不,我覺得沒死過的是你,不管你是什么生物,來到人類社會就要遵守人類社會的規矩,你非法□□一樣要負法律責任?!?/br> “嘖?!倍嗡刮⒉恍嫉貒K了聲,“果然人類不管是過多少年本性還是如此,狂妄自大?!?/br> 宋寅之不著痕跡地向角落移動過去,悄悄將捆住雙手的繩子放在石壁上磨。 “我就是想不通,他的‘天機’怎么會是個人類?”說著,段斯微的目光移動到宋寅之那不老實的雙手處,戲謔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那是龍筋,磨不斷的?!?/br> 宋寅之不理他,還是繼續忙著手頭的工作。 看來這個段斯微不光是個異形生物,還是個瘋子,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天機什么插足別人的婚姻,怕不是臆想癥犯了。 “好了,我也不和你說什么廢話了,你想不通的也不用再費腦力去想了,當個死人,輕輕松松入土為安,多好?!?/br> 說著,段斯微緩緩起身,從石桌上抄起一把閃著寒光銀刀,拿在手上掂了掂,接著一步一步向宋寅之逼近。 “你,你先干嘛?!彼我粑粶?,頓時渾身緊繃。 他警惕地望著對面手握寒刀、猩紅瞳眸、六尾沖天的奇異生物,見他臉上是揮之不去的怪異笑容,而自己耳邊,則是鞋子摩擦地面發出的“簌簌”聲。 一點點,撕扯著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 一瞬間,身體上的全部毛孔都張開了,寒氣順著流進身體,在血液中來回亂躥。 完了。 宋寅之真的不覺得,在這種連光都見不到的鬼地方能有什么人從天而降,身披五彩戰衣拯救自己于危難之中。 為了照顧小寶寶而幾乎與世隔絕的自己,就算失蹤,也只有那個半大孩子能發現,自己能指望一個半大孩子做什么呢? 宋寅之最后看了眼這面色猙獰的男人,最終絕望地閉上了眼—— 倏然,一股異香飄來,彌漫在這逼仄的山洞之中。 好熟悉的香味,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宋寅之甚至來不及細想,那股異香爭先恐后鉆入鼻中,像是那種電視劇里的迷魂香,輕撫著腦子里的神經,一點點將他們的困意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