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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給出去,就好像是個物件兒一樣。 歐陽曦腦海里閃過這么一句話,他不想讓顧七像個物件兒似的,猶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主意,道:“顧八太軸了,我用不慣,我瞧顧七就挺好,我在這兒住的這段時間,就讓他負責起居吧,怎么樣?” 同樣都是讓顧七上歐陽曦的身邊,這樣一說就將事情變成了一個任務,若說非要將顧七送給歐陽曦,顧七還可能會拒絕,他那死脾氣,以死明志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是任務的話,這人肯定會聽從的。 這人連借口都想好了,顧笙歌哪兒還有理由不答應,痛痛快快的應了聲。 歐陽曦輕咳了聲,道:“顧公子先將欠條寫了吧,然后咱們就可以開始看病了!” 顧笙歌無奈的搖頭,他又不會賴賬…… 走到書桌前磨了墨,筆走龍蛇,沒一會兒就將欠條打好了,吹了吹墨跡,遞給歐陽曦。 “好手!”顧笙歌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只有指腹上有些許薄繭,看那位置應當是寫字和彈琴磨出來的,歐陽曦不自覺的就將這手同顧七的比了比,顧七的手雖然也是骨節分明,但是卻是滿手的老繭,糙的很,可比不得顧笙歌的這手。 歐陽曦不由得的吹捧了一聲,一千兩黃金,嘖這一單的錢掙完了,他以后的生活完全都不用愁了呀! 又看了幾眼,這才戀戀不舍的將紙折了幾下塞進衣襟里,朝著顧笙歌伸手。 想了想又縮回來,顧笙歌奇怪道:“歐陽先生,怎么了?” 歐陽曦看了看顧笙歌,道:“我突然想起來,這一千兩黃金是我給你解毒之后的報酬,但是我在你這兒解毒期間,吃喝用度,你得報銷,要不然我可沒錢……怎么樣?” 顧笙歌還當是怎么了,沒想到歐陽曦惦記的是這個,嘴角溫潤的笑弧度大了些,道:“那是自然?!?/br> 有錢就是爺,歐陽曦頓時笑開,伸手過去,頗有幾分豪邁的架勢,“來,診脈吧?!?/br> 這脈一診,就足有半柱香的時間,左手診完診右手,歐陽曦的神色也是一變再變,從最開始的輕輕松松到后來的面色凝重。 “你這脈……”歐陽曦頓了頓,問道:“你多大歲數?” “……十五?!鳖欝细杌卮?,有些不解,“這和我的毒,有關系?” “沒有,”歐陽曦將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由衷嘆到:“我就是覺得,你能活這么大真是不怎么容易?!?/br> 顧笙歌不置可否,沒說話。 當初見著顧七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活著撐到他從山上回來,歐陽曦就覺得這人已經算是命大了,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命更比一命硬,這顧笙歌體內有那么多的毒,還能長這么大。 這已經不是命大了,這是命硬。 千年頑石的那種硬。 顧笙歌可能在別的大夫嘴里也聽過類似的話,并沒有多大反應,冷靜的收回手,理了理衣袖,道:“歐陽先生,怎么說?” 歐陽曦翹起的二郎腿都放下了,從椅子上起身,在屋里走了兩圈,道:“你這毒,不好辦啊?!?/br> “你這是惹著什么人了,十幾年的毒齡,三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下了毒了?!睔W陽曦嘖嘖了兩聲,語氣聽起來還有些好奇,但他也不打算追根究底,道:“你中的毒,不是單單的一種,這個你知道吧?” 顧笙歌點點頭,他也請過不少名醫,中的毒倒是能診出來,就是一個個的都沒辦法治。 “既然你知道我就不跟你多廢話這個了,”歐陽曦道:“我也不托大,實話跟你說,你這毒不大好治,但是我可以試試,還是有希望的,不過時間上可能會長一些?!?/br> “我還敢和你說,這天底下除了我和老頭子,能有把握解這毒的,不超過三個人?!?/br> 口氣倒不小,但是顧笙歌知道,歐陽曦是有這般底氣的。 “怎么樣,治不治?” 顧笙歌看著歐陽曦,堅定道:“當然治?!?/br> 他見過不少將自己的醫術吹的天花亂墜的人,可是到最后診完脈說不上兩句,就推辭離開,煩人的不行,像是歐陽曦這樣直來直去的,反倒是讓人覺得舒服。 “好,既然你信我,我肯定盡力,”歐陽曦拍了拍胸口裝著的欠條,“就算是為了這一千兩黃金,我也會盡力醫治的,放心吧,??!” 說完,又問了問顧笙歌毒發情況,還有平素里吃的藥,方方面面能想到的都了解了之后,從懷里拿出了個瓶子,道:“取點兒血?” 歐陽曦拿了匕首在顧笙歌的中指指腹處劃了道口子,讓血流進瓶子里。 接了小半瓶,將瓶蓋蓋上,道:“瞧瞧,你這血都和別人的不一樣……用止血嗎?” 顧笙歌搖搖頭,拿出方手帕,按住手指,道:“不用麻煩了?!?/br> “行吧,”歐陽曦突然想到顧七拿回來的落茗根,道:“那個落茗根你服用了沒?” 顧笙歌道:“沒有?!?/br> “那就行,那個東西先別用,傳的厲害,效果還不一定怎么樣呢!” 顧笙歌點了點頭,道:“別院里還有一位大夫,叫黎淳,以前都是他負責我的藥,歐陽先生若是想多了解,可以同黎先生探討一下?!?/br> “知道了?!?/br> 說完,歐陽曦朝著顧笙歌點點頭,便推門出去了。 “歐陽先生,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