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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雪,公子稱呼奴家阿雪便好?!?/br> 歐陽曦笑笑,道:“柔雪,這名字倒是有趣,挺好聽的。聽說阿雪琴彈得很好?” 話雖是問句,但是語氣有幾分肯定。柔雪接果酒杯的時候他看見了,她十指上都布著薄繭,她們這樣的人又不用干粗活,況且看那分布的位置,就知道是彈琴磨的。 柔雪道:“不過是略通琴藝,公子要是想聽,奴家就為公子談上一曲?” 歐陽曦點頭,柔雪起了身,走到琴案處又給歐陽曦行了個禮,道:“奴家獻丑了?!?/br> 事實證明,歐陽曦猜的不錯,這柔雪姑娘的琴彈得確實不錯,余音繞梁音音細韻,歐陽曦本身也是個懂音律的,便更能欣賞,不自覺的拿著扇子輕敲桌面打拍子。 聽曲聽的高興,不知不覺的幾壺酒就下了肚,面上雖然不顯,但是耳尖紅了一塊,已是有了些醉意。 突然覺得隔間里有些悶熱,歐陽曦扶著桌子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窗子。 這面窗子不是通向外面的,而是溫玉樓里的,打開之后能看見整個大廳里的景象。 歐陽曦原本是想通通風的,結果開錯了窗,大廳里熱熱鬧鬧的,吵的人有些頭疼。皺了皺眉頭,剛想將窗戶關上,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從大廳穿過去。 歐陽曦關窗的動作一頓,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好像是顧七? 迅速將窗戶關上,也沒什么聽琴的心情了,拿了折扇便要往外走。 柔雪看出他的異樣,琴聲驟停,溫聲問道:“公子怎么了?” 歐陽曦剛才滿腦子都是顧七,一時之間竟是忘了屋里還有個人,聽她問話。趕緊到:“阿雪姑娘辛苦了,在下剛才看見了一位熟人,想去打個招呼,先告辭了?!?/br> 歐陽曦有些氣惱,雖然是匆匆一眼。但是他很肯定,那人就是顧七。 平常他叫人一起去逛花街的時候,一副推三阻四不情不愿的樣子,那副情態好像不是去嫖,而是上趕著被嫖,沒想到這一回了京城就本性暴露了,出來的時候跟他說是要找統領復命,沒想到竟然偷偷摸摸的逛青樓來了。 瞇了瞇眼,快走幾步追上去,卻只看見了顧七的一片衣角,再往前走,就不見了顧七的蹤影。 哼,對這地方這么熟悉,看來還是個??桶?。 顧七去的地方是后院,跟前頭的花紅柳綠鶯歌燕舞相比,后院的環境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寂靜了。 后院與前院隔了一個小花園,從小花園的甬道進去,是一道花廊,過了花廊才是正經的后院。 顧七輕車熟路的穿過花廊,進了后院的一間屋子。 歐陽曦沒來過這兒,跟著人進了花園之后就找不著北了,方才喝的酒此時一吹了風,就上來勁兒了,讓人有些迷糊。 不過也是他運氣好,正蹲在假山邊上緩緩酒勁兒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正好路過,歐陽曦也沒多想,拿捏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跟著那丫鬟就走出了小花園。 或許是這種事情做的多了,業務熟練,就算是喝醉了就腦子不清醒也沒忘了隱匿身形,雖然跟了一路,那丫鬟竟也沒發現他。 剛才那個阿綾說什么來著? 溫玉樓有幾位公子的,是在后院……這不就是后院嗎? 沒想到顧七不僅逛青樓,找的還是男人。 一想到這兒,歐陽曦臉色瞬間變得就不好了。他要是找男人,他……他是上面的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雖然顧七渾身都一股子煞氣,也是一副硬朗陽剛的樣子,應該是作為……嗯,上面的,但是歐陽曦可是知道這人其實有時候就有點兒傻愣愣的,那一雙無辜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勾人。 尤其是眼角微紅染了水汽的時候,恨不得讓人給欺負死。 一想想顧七有可能被別人上,那雙漂亮無辜的眼里可能會露出比尋常更昳麗嬌艷的神色讓別人看見……就算只有那么一點點可能,他就覺得心里不痛快。 那可是他還沒舍得吃的rou啊,一路上那么性奮難當他都給忍住了,就是因為不舍得,這要是萬一……他得后悔的都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胡思亂想著,歐陽曦迷迷糊糊的就進了一間房間,趕巧不巧的,就是顧七進的那間屋子,要死不死的,顧七正半跪在一個端坐的男人身前,微微傾身…… 我……靠…… 歐陽曦只覺得頭頂上陣陣天雷滾過,一下子思緒都斷了,滿腦子都是顧七的那個動作。 從他的角度,正好就能看見顧七傾身探到一個男人下腹處,如此動作,先前又瞎想了不少顧七雌伏人下的場面,此時再一看顧七動作,那簡直就是標標準準的用嘴服侍人的姿勢啊。 “……顧七!” 屋內其他的兩個人早就在他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顧七將手中茶壺放下,定睛一看,竟是歐陽曦! 原本歐陽曦若多抬頭瞅兩眼,就能看清楚顧七的動作了。但是他原本就喝醉了酒,此時腦子不清醒,連看個人都有好幾層影子,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顧七的動作。 另一個也是為白衣公子,聽見歐陽曦喚顧七名字,有些詫異,“你認識?” 顧七后退半步雙膝跪地,恭敬道:“……是?!?/br> 本來喝了酒有吹風的就容易醉,方才又一陣氣惱,氣血上涌,酒勁發的更快了,此時歐陽曦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就是站在原地不動也是踉踉蹌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