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摸了摸下面，也是一樣。

    “你衣服也不知道給我穿一件？”葉文清想起昨晚就那么稀里糊涂交代出去了，百感交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太不對了！怎么會是這樣的呢？人生頭一次開葷，還是那個被開的！

    哎！狐貍精太會了。

    葉文清兀自糾結了一會兒，隨便一瞥就瞥見了封斂臣家的小子，藏在被窩下的手緩緩伸起三根手指。

    他偷偷瞄了眼被窩下的手指，皺了皺眉，再加了一根，眉宇間紋路又深了點。仍覺不滿地覷了眼孤零零被拋棄在一邊的小拇指，眼里劃過一絲糾結，心里暗罵一聲：“小兔崽子！”

    但是他又不想被封斂臣瞧出什么端倪來，長嘆一聲，故作懊惱，試圖找回點面子，“哎，這年頭，不給錢的服務就是不行，技術差不說，還一點也不體貼?！?/br>
    封斂臣剛從櫥子里拿出一套干凈的里衣準備遞給葉文清，聽到他這話，有些受挫，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復雜地打量著葉文清。

    “嗯？你站那做什么？”葉文清疑惑地看著封斂臣，朝他招了招手，“趕緊的，把衣服拿過來?！?/br>
    封斂臣慢慢踱步上前，眼里帶著些許受傷，抿了抿唇：“真的不好嗎？”

    “什么？”

    “可昨晚師兄明明很高興的，還讓我快一點?！?/br>
    “……”

    “難不成師兄是故意裝出來安慰我的？”封斂臣那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看著葉文清瞪大了眼。

    “師兄?！狈鈹砍济偷厣锨?，一把攥住葉文清的手，有些赧然，又有些自責，暗暗咬牙，一臉堅定道，“我以后會好好學的，直到師兄滿意為止?！?/br>
    “……滾！”葉文清徹底裝不了淡定了，臉紅得跟涂了幾層胭脂似的，利索的把衣服穿上，噌的一下跳下床，步伐帶著凌亂。

    封斂臣眸里掠過一絲笑意，面上卻依舊是那副被霜打過的茄子那般懨懨的，弱弱道：“我不試的話也不知道師兄究竟滿不滿意，我只是想讓師兄高興高興?！?/br>
    葉文清啪的一聲甩開手中的濕布，剛被涼水洗刷過的臉頰又開始發燙，怒瞪著封斂臣，低喝道：“閉嘴！你知不知道羞？”

    “可是?！?/br>
    “不是裝的，是真的，老子爽到了。我他娘就隨口說說！不用好好學，已經夠了！”葉文清閉了閉眼，轉過身背對著封斂臣，一口氣把話都說了干凈，要是不這樣的話小崽子估計一直不會消停。他砰的一聲打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連空氣都發燙的屋子。

    封斂臣也再憋不住，一陣失笑，慢慢吞吞穿著衣裳，等著葉文清別扭勁消了再去找他。

    葉文清大步走到樓梯口，正準備下樓卻恰巧看見陸言推門走了出來。

    陸言看著葉文清那一臉紅撲撲的模樣，眼尾的余紅還未褪去，神色有些古怪，小聲道：“大早上的就胡來？你也太禽獸了吧？封斂臣什么都依著你？”

    “你他娘的想什么呢？”葉文清收回腳步，走到陸言對面，掄起拳頭作勢欲往他臉上砸去，“你是不是光棍久了？”

    陸言身子往后微微一仰，瞥了眼四下無人的長廊，拉著葉文清進了屋，然后迅速將門闔上。

    葉文清背靠在門上，眉心微蹙，覷了眼屋頂，故作驚慌地攏了攏衣服，道：“陸言啊，雖然我知道你覬覦我已久，但是這么多年你也挺過來了，你就繼續忍著吧?！?/br>
    陸言忍住想要幾巴掌扇死這個老王八的沖動，咬牙切齒道：“我跟你說正事！”

    “你這種借口我都聽爛了?！崩贤醢瞬粸樗X，繼續說著，“打著幌子垂涎我的美色?！?/br>
    “不要臉！”陸言忍無可忍，呸了一聲，覺得不夠消氣，撲上前摁著葉文清的腦袋將他往下壓。

    “怎么樣？頂上人走了沒？”葉文清彎下腰，湊到陸言耳邊低聲詢問。

    陸言搖搖頭。

    “我說陸師弟，你這樣的話，我很為難啊，這要是給我家那口子知道了，你準得被拉去浸豬籠的?！比~文清一下子還演上了癮。

    陸言也干脆，一腳踹開身邊的凳子，連帶著桌上的茶盞都跟著晃動起來。

    屋頂上傳來細微的瓦片松動聲，葉文清這才嫌棄地推開陸言，拍了拍被他扯皺的衣袖，順便在屋內布了道隔音結界，這樣外頭便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了。

    他掀開下擺坐下，唏噓道：“在哪都被人盯著，真難為情?！?/br>
    “你知道是誰？”陸言伸手朝上指了指，疑惑地看著葉文清。

    “應該知道?！比~文清點點頭，“對了，剛剛外頭是什么喊著？”

    “殺豬?！标懷詿o力扶額，“豬跑了，叫了好些人去幫忙。吵吵嚷嚷的，好些修士都跟去看了?！?/br>
    “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正準備去幫幫忙呢?！比~文清嘖了一聲。

    “昨天沒來得及細問，你們是一進城就遇上那扇門還是看見了別的什么？”葉文清拉過一邊的凳子，愜意地把腳架在上面。

    “看見了一些?！标懷詳Q了擰眉，對上葉文清的目光，欲言又止。

    “別說看見了我?！比~文清詫異地指了指自己。

    陸言點點頭。

    “真羨慕你們有此等眼福。 ”葉文清感慨不已，撩了撩鬢發。

    陸言：“……”

    做人就不能要點臉嗎？

    “看見你死了?！标懷云綇土艘幌履怯行┯艚Y的心緒，繼續說道，“不是在蒼梧云巔，而是別處，是被封斂臣捅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