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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司不必客氣,陳少主招待的十分細致,在我們草原上也是如這般自在的?!辩胬麘?/br> “好,那咱們就入席吧?!标愅黹熜Φ?/br> 雖說在陳府與長輩們在一起總有些拘束,但這專人所做的菜肴確實比緝妖司中的要好上許多,宴席之間陳晚闊和莫望生問了許多突厥部和蓬萊的近況,見幾方修好,兩人心里也十分欣慰 “一定要在長安過完上元,不會叫你們失望的?!标愅黹熍e杯道 “是,陳少主也是希望我們等到上元節之后再走,想來這長安的上元一定是燈火琉璃、繁盛輝煌了?!卞凶屝Φ?/br> “這上元節我們還要返回洛都,到時候還是你們這些小輩在一起,切記別玩的過火就好,來,我們再飲一杯?!蹦诘?/br> 晚宴結束后,陳晚闊留下陳璆鳴、莫不晚和邊澤川述職,其他人便先回緝妖司了,偏廳中嵌起的茶盞上冒出緩緩而升的熱氣,陳璆鳴三人一直都未說話,邊澤川顯得尤其尷尬,想著若是自己不在的話或許氣氛還會不這么僵硬。 陳晚闊拿著茶蓋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張口道:“你們是想先說公事,還是先說私事?!?/br> 這一問倒是把他們問的有些不知所措,陳璆鳴開口道:“父親,自從不晚入緝妖司后,我與他...已經有意多時,還望父親成全?!?/br> 莫不晚也隨著陳璆鳴的話看向莫望生道:“請父親成全?!?/br> 這下邊澤川的臉更綠了,他心里自然是希望掌司和教習能夠同意他二人的事,但此情此景只有他一個外人在,又插不上話,當真是恨自己不會隱身術。 兩個長輩見陳璆鳴和莫不晚都跪在了自己面前,若不是有了這么長時間的鋪墊,恐怕兩個老人家定是要背過氣去,如今再看卻也并非全然不能接受,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誰又希望真的苦了他一生呢。 陳晚闊嘆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從前為你與王家訂親之時,你不喜歡卻為何從不反對?” 陳璆鳴默了默道:“兒子深知兄長走后,父親將陳家的全部期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兒子又天資愚鈍,自知不能為陳家做什么,聯姻之事便不想違逆父親,而且...而且當時兒子并無什么心悅之人,如今不一樣了...” 莫不晚見他如此坦誠,也直言道:“掌司,我與璆鳴這一路走來生死與共,早就認定彼此是唯一相伴之人,我定不會負他?!?/br> 一直坐在次位上的邊澤川在此時找到了一個說話的檔口道:“掌司、教習,依我看您二位不如先聽聽我們從龍支到現在的所有事,說不定自然會有些改觀呢?” 陳晚闊也點點頭道:“好,你們倆先起來吧?!?/br> 隨后他們三人便說了這么長時間來發生的所有事,個中波折有很多也出乎了陳晚闊和莫望生想法,無論是戰場之上還是降妖之路,雖只是述職但從這無數次險象環生之中除了能體會到五個人的共患難,更多的卻是他二人這份不得已而掩埋已久的心。 話畢后,莫望生先是問道:“不晚,你后心的傷怎么樣了?” “放心,爹,都好了?!蹦煌淼?/br> 陳晚闊聽了陳潤之的事后,雖壓制這情緒,卻仍能看得出他額前鼓起的青筋,陳晚闊扶了扶有些疼痛的頭道:“璆鳴,不晚是好孩子,你們既然決定要在一起,那就不要始亂終棄?!?/br> 陳璆鳴和莫不晚都露出了笑意,再看向莫望生,也是朝他們點了點頭,連同邊澤川,他么三人一同松了口氣。 “謝過父親?!标惌G鳴和莫不晚一起道 “至于潤之...”陳晚闊放下手,看著他們道:“我會與莫兄,和懷英去查清他的事,你們只管顧好長安,雖定了一年的期限,但妖魔無道你們仍需時刻提防?!?/br> “是,掌司?!比说?/br> “這段時日你們辛苦了,切記無論何時都要顧好自身安全,你們都是萬中無一的降妖師,即便再身負靈力也不可輕易受傷?!标愅黹煹?/br> 又囑托了他們幾句,陳晚闊實在是有些不適,便道:“今日先到這兒吧,你們自行歇息?!?/br> “不早了,咱們今夜便宿在我家吧?!标惌G鳴提議道 “也好?!边厺纱ǖ?/br> 大家都各自回到房中,陳璆鳴牽著莫不晚不知不覺來到了后園的長廊之下,看著前面的祠堂,陳璆鳴不覺一笑道:“你還記得你曾經在這兒與我說過什么嗎?” “當然,我醒來之后失憶了,跑來問你,你只會兇我,都不愛搭理我?!蹦煌硪补雌鹱旖堑?/br> 陳璆鳴停住腳步面向他道:“那你記得你第一次吼我么?” 莫不晚想了想道:“記得,我以為你嫉妒我拔得出赤閻,所以和你賭氣,吼了你?!?/br> 陳璆鳴翩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是你醒過來之后的第二天,就站在那個院子里,跑過來對我說你對我沒有想法,毫無興趣?!?/br> 莫不晚怔了一下,隨后這張清俊的臉上便多了一份羞色道:“還不是被你轉了性子...算我食言?!?/br> 陳璆鳴身量略高他兩寸,見他低頭,陳璆鳴順勢俯到他耳邊,呼氣如蘭道:“不怪你,是我見色起意、覬覦已久?!?/br> 莫不晚被陳璆鳴這兩句低語攪得頓時心神不寧,心想平日里都是自己主動撩他,今天他是怎么了,莫不晚看向他笑問道:“我家一向古板深沉的陳少主什么時候會說這樣的情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