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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嗯?” “我…不會做飯?!庇艮o咬了咬嘴唇,臉又紅了,只不過這次不是害羞,而是羞愧。 因為他知道祁決能做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荊舟能下咽。 這些,戚無所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了。 荊舟怔了怔,晃神了片刻,記憶層層疊疊的攪在一起,郁辭不會做飯的信息像常識一樣烙在他記憶里,可潛意識里,他卻以為對方能做出世間最可口的飯菜… 到底怎么回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荊舟的頭又疼了起來,他想想作罷,既然郁辭如此說了,那肯定是不會做的。 “抱歉,我一時腦子不太清楚…” 郁辭搖頭:“我也可以學著做做,就怕荊前輩吃不下…” 荊舟披好衣服:“別,不喜歡就別做,浪費時間又麻煩,不劃算?!?/br> 郁辭剛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他又閉了嘴,乖巧的點點頭:“嗯,苦嵬草沒用的話,我再想想別的法子?!?/br> 荊舟將紙袋里的月季酥擺盤:“過來嘗嘗吧,回玄寂山就難得吃了,還有酒?!?/br> “…好?!?/br> 郁辭坐在桌邊,遲疑的拿了一塊月季酥抿入口中,忍著沒皺眉頭。 他特別討厭甜食,就算做得再好吃也無法接受,就這樣抿了一小口已經是極限,嗓子眼齁甜齁甜難以下咽。 “怎么樣?歸燕樓的月季酥還算地道吧?” 郁辭都要被甜哭了,勉為其難的點頭:“好吃?!?/br> “那我明日再給你買?!?/br> “…不用,歸燕樓排隊人太多了?!?/br> “沒事,反正這陣子養傷,有的是時間,回玄寂山就吃不著了?!?/br> “……”正在郁辭被甜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想法子如何拒絕時,叩門聲響了—— 來人是顧成妄,自荊舟醒來后,他一直沒出現,白日里想來看看,又被告知荊舟去了集市買月季酥,只得這會兒趕了過來。 “成妄,你師兄胡鬧你怎么也跟著,既然腿不方便,就不要折騰啦?!?/br> 顧成妄正要回答,突然看到郁辭苦大仇深的拎著月季酥,又看到桌上擺的一大盤,皺眉:“師尊,師娘向來不吃甜食,你怎么…” 荊舟愣?。骸鞍??辭兒不是喜歡…” 他話說到一半又閉了嘴,突然記起【郁辭攻略】上寫過,郁辭不喜甜食。 糟了…可為什么從醒來到剛才,他潛意識里一直認為郁辭嗜甜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沒關系,甜食我也喜歡的?!?/br> 郁辭勉強自己又咬了一口,充斥味蕾的甜味讓他身子一凜,他忙趁自己惡心前慌亂咽了下去,臉都青了。 荊舟二話不說,直接從他手里奪過月季酥,扔了:“抱歉,是我記錯了?!?/br> 郁辭:“……” “不喜歡就別勉強,以后直說?!?/br> “…嗯?!?/br> 顧成妄看到桌上的荷花酒,眉頭又皺了:“師尊,師娘向來滴酒不沾?!?/br> 荊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辭兒,真的嗎?” 郁辭剛想搖頭,思及方才答應荊舟的事,又點了點頭:“嗯,以后倒是可以練練喝酒?!?/br> “不用,”荊舟把荷花酒壇扔在顧成妄懷里:“你不愛喝就不用試,成妄,酒給你了?!?/br> 顧成妄:“…也好?!彼故窍矚g酒的。 顧成妄又待了片刻,在確認荊舟身體無恙后才離開。 荊舟合上門的瞬間重重的嘆了口氣,他這是怎么回事?連自己道侶的口味喜好都記不得了?還要徒弟三番四次提醒… 此時夜已經深了。 郁辭正要離開,荊舟困惑:“你去哪?” 郁辭也奇怪的看向荊舟:“回屋歇息?!?/br> 荊舟一愣,遲疑許久突然笑了:“你…還在生我獨自承受天刑的氣嗎?” 郁辭忙搖頭:“我從沒生氣,就是覺得自己無以為報?!?/br> “說這些還不是生氣?” “……?” “不生氣的話,為何刻意疏遠我,還叫我荊前輩?” 燭火昏黃閃爍,被荊舟這般似笑非笑的盯著,郁辭像個走投無路的困獸,腿都軟了,害羞的。 可他也猜到,荊舟的記憶或許因為天雷出了差錯,把他當做祁決了… 他早就發現了。 荊舟的這些溫柔從來不是屬于他的,可是… “荊前輩,我…” “嗯?” “你認錯…” 那句「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祁決」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聽嘩的一聲響,一幅畫卷從荊舟的袖口跌落在地。 兩人同時愣了愣,再看時,滾落的畫卷已經展開了。 空氣一時凝固,畫中人身著紅衣風華獨絕,一雙狹長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荊舟,直看得荊舟晃了神。 沉默良久。 “荊前輩,這畫你…從哪找到的?” 郁辭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與畫中人的血色紅衣相比,顯得蒼白又可憐。 荊舟很認真的思考,搖頭:“我不記得了?!?/br> 這畫是什么時候帶在身上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 “畫中人是祁決吧?” 郁辭點頭:“沒錯?!?/br> 荊舟看了眼郁辭恍惚的神色,心知他是因為自己藏了旁人的畫像,醋了,便撿起這幅人像圖,漫不經心的看了幾眼,直接在指尖燃起一簇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