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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戚無謂面無表情的又將一塊月餅塞嘴里,又嫌棄的皺眉,“太甜了?!?/br> 果然比起吃月餅賞月,還是話本好看啊。 …… 戚無所看郁辭離開后,荊舟也心不在焉,便強行拉著戚無謂起身告辭。 荊舟下意識的將月餅放嘴里,一陣惡心襲來,他才想起月餅是買回來的,并非媳婦親手制作,他吃不了。 打包回去給媳婦吃吧,別浪費了。 彼時臥房的燈已經熄了,荊舟輕手輕腳的推門,借著月色看到榻上并無人影,又四下張望了一輪,心中沉了沉:“熹兒?” 無人回應。 他轉身出門,腳還未踏出門檻,便聽得一聲散漫的回應:“這兒呢?!?/br> 荊舟循聲走到院子,抬頭,少年不知何時爬到了屋檐上,坐瓦片上看月亮。 荊舟松了口氣,笑:“干嘛呢?” “看月亮?!鄙倌曷唤浶幕卮?。 “看月亮就看月亮唄,爬這么高做什么?” 少年終于低頭看了荊舟一眼:“不一樣,你上來瞧瞧?” 既然得了邀請,荊舟自然不會客氣,他翻身上了屋頂,坐在離少年不遠不近的地方,循著對方的視線也看向皎皎圓月:“有心事?” 少年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有啊?!?/br> 荊舟也學著他漫不經心道:“想家了?” 少年笑:“這兒不是家么?” 荊舟撇了撇嘴,點頭:“那是想你那位故人了?” 少年挑了挑眉,明知故問:“舟哥哥說的,是哪位?” 荊舟從儲物戒里掏出方才裝的海棠酒,用靈力溫過后遞給少年:“給你取字那位老前輩?!?/br> 空氣靜默一瞬。 少年接過酒盞,抿了一口:“舟哥哥還記得?!?/br> “成日熹兒熹兒叫著,我能忘么?”荊舟佯做一副吃醋委屈的模樣,“我啊,心里介意著呢?!?/br> 少年慢悠悠的將盞中酒飲盡,這病懨懨的身體不勝酒力,但此刻月色清明,他不喝干凈,盞里杯里都是這張討厭的臉,看得他太陽xue生疼。 他放下酒盞,轉過頭去看荊舟,笑了:“這樣的話還是少說些吧,說多了,我真會信的?!?/br> 第10章 膝枕 聞言,荊舟神色僵了僵,心下仔細琢磨少年的話,卻毫無頭緒。 難道對方覺察出自己不是原主?不應該,畢竟兩人先前也不熟,要覺察也該是戚家雙生子比較合理。 “我會當真的,”少年繼續喃喃道,“撇開身份、婚約、道侶這層關系不談,其實荊宗主對我是無所謂的吧?” 他不動聲色的又把稱呼換成了荊宗主。 秋夜風寒,少年的紅衣在月色里獵獵而動,驚艷得有些晃眼。 荊舟默默張開結界,止住了風。 他沉默著給自己倒了杯酒,喝凈,還是沒說話。 少年等了片刻,自己笑了,將空盞推過去,示意荊舟再斟滿酒。 于此同時,結界的溫度被荊舟調得很高,少年常年冰冷的指尖都暖了起來。 “說中了?” “哪里,”荊舟看著月亮,知道這是道送命題,格外小心翼翼,面上卻從容不迫,“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罷了?!?/br>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垂眸:“如何想便如何說唄,這么難嗎?” 荊舟鄭重其事點頭:“難啊,如果我說了真話,你未必愿意信,到時候就顯得我很虛偽了?!?/br> 少年臉上總是看不出真心:“是么?那說說看?” “一開始順應天道應了這門親事,我確實沒想太多,就當做是履行守山人的職責,也沒打算真的投入感情,想著做好自己該做的、不行差踏錯便可?!?/br> 頓了頓荊舟莞爾,在月光的映襯下頗有點自嘲的意味:“誰知這一個月下來,心境變得這么快,我都有點手足無措了?!?/br> 其實荊舟知道原主早對郁辭動了心,但他不了解細節,不方便透露這個情緒,不然很容易露餡,只得將錯就錯自己改了人設劇本。 少年聲音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變什么樣了?” 荊舟看向他,此刻萬籟俱寂,風止月明,很好的烘托了氛圍,他只需沉吟片刻,喉頭動一動,營造一種欲言又止的假象便足夠了。 “覺得,那個所謂的天劫,可真好?!?/br> “……” “沒有玄渡長老荒唐的一卦,我怎么能把你娶回家呢?” 荊舟的演技毫無破綻可言,少年的臉上出現短暫的空白。 隔了會兒,他才恢復往常的淡定:“舟哥哥這話,果然輕易不敢信?!?/br> “是吧?我就說你不會信的,”荊舟胸有成竹的晃了晃酒壺,瞟了眼漲了1點的好感度,心下滿意,他又看了眼面上毫無動容的少年,生了點調侃之心,于是得寸進尺逗他,“熹兒,和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br> “借你的腿躺一躺可以不?”他很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朝少年身邊挪了挪。 少年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許久才微翹了唇,短而輕的道了聲好。 這聲好雖然輕似耳語,卻在溫柔的語氣里隱藏了肅殺之意,荊舟一激靈,忙不敢作妖撇清關系:“算了算了,逗你…欸…等…!” 他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猝不及防按住了頭,生生將他按到了大腿上,荊舟一個打挺想要坐起來,可他越是掙扎對方越是用力:“舟哥哥想要膝枕,我沒道理不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