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閱讀_38
雖說學了好多天了柳岐仍尚在不得要領的地步,但讓滿院子奴仆看著都挺欣慰的。 柳岐又把五日兩休改成了五日一休,倒也不是他多愛功課,只是想跟褚琰同步。 近日朝上議事頗多,小朝會上皇帝日日出面,褚琰便也必須得去,每日天不亮就得起,軍營也沒空去,于是靳國公便抽空到王府來監督他的武學,下了朝兩人一同回來,褚琰就要被虐上一兩個時辰,有時連頓中午飯都得免去,過了午后便是課業,褚琰課業倒是進度頗快,他過目不忘的本事愈發凸顯,基本看一遍聽一遍就懂,而他短期內又不能在外露才,所以對于課業也不是很急,常常會把下午的時間也拿去練功,到了晚上又要看承興帝分下來的折子了解各地實政,如此還要每天固定抽出半個時辰來練他那手字。 就在這種每天恨不得把時間掰碎了來用的情況下,褚琰還能做到每天專門陪伴柳岐一個時辰,在下人面前展現一下“我與王妃舉案齊眉”。 柳岐不是沒見過努力的人,柳府上下除了他都很爭氣,但這個人不久前還是旁人口中一無是處的傻皇子,短短時間內有這樣的變化實在叫人心驚。 他身邊沒有了那幫胡吃海喝的紈绔,只看得到褚琰,便覺得原本與自己在同一高度的人忽然拔地而起,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大山,促使他也急著往上爬些。 他覺得褚琰太累,便堅持要在褚琰練功的時候到院子里去練畫,這樣就算是陪伴過了,褚琰可以省下一個時辰多休息會兒。 他本來挺期待休沐日能與褚琰一同作伴,可惜休沐日褚琰多半是要進宮陪伴父皇母后的。 柳岐不太喜歡皇宮,那里面的威嚴與他一身放縱氣格格不入,便沒有跟著去。 而此時,褚琰陪在便裝打扮的承興帝身邊,同坐一輛不算起眼的馬車出宮。 昨日朝會上有人呈報,南晉開春以來先是黃山附近地動,接著岳州、潭州大洪,南晉新帝窮奢極欲,根本未把百姓放在眼中,此二災乃是上天示警云云。 諸位朝臣配合著罵了幾句,似乎也就沒有下文了。 但有心人都看得出,這一奏稟既是試探,也是鋪墊。 開國皇帝拿下北齊江山時,南晉國內早已安定,北齊沒有能力也沒有名義去爭奪土地,只能兩方互不相犯。 這么長時間,總算碰上兩屆昏君,把南晉的大好江山敗壞得不成樣子,而與此同時北齊又格外強盛、明主在位,雖然近年來總有些災禍耗銀子,但總體來說影響不大,不得不說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右相李憑瑞就是南晉人,本是一身風骨,卻甘愿背叛故土做了北齊的朝臣,足以證明南晉昏君多么失德失道失民心。 可褚琰知道,朝上一有大臣上奏南晉新帝失德,他這父皇就立刻不高興了。 或許承興帝青年時還有雄心壯志,可如今他也是有些貪圖享樂的中年人了,自然是能和平就和平,他把兵權從柳問手里收回,不就是防著這個嗎? 誰知道還是有不長眼的臣子裝不懂,硬要來試試這水深。 見承興帝氣悶,折子越看越煩躁,褚琰便提議出宮散心。 馬車繞著熱鬧的坊市走一圈后,承興帝果然沒那么煩悶了:“倒是知道你自打出宮后,怎么就不愛往宮里來了,你在外頭倒是逍遙自在?!?/br> 褚琰也不否認,笑道:“外頭熱鬧,花樣也多,兒臣瞧著新鮮?!?/br> 承興帝笑道:“你想要什么花樣不能讓人去弄來?” “眾生百態?!瘪溢?,“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本身,只有親眼看著他們,才知道世上有這么多千變萬化?!?/br> 承興帝:“你這興趣倒是古怪,朕還當你的樂趣就是整日泡在書與劍里?!?/br> 褚琰想了想說:“真正熱愛這些的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讀書習武只是為了掙一份前途,歸根究底就是為了活著罷了?!?/br> 承興帝臉上看不出喜怒:“你也是為了活著?” 褚琰搖了搖頭,定定地看著他:“兒臣更貪心一些,我想要您的視線,能永遠放在兒臣身上?!?/br> 這話未免有撒嬌之嫌,只是堅定的語氣沖散了幾分那種意味,讓承興帝一時沒能辨明,褚琰說完以后,便立刻看向窗外,道:“坊市里更是有趣,父皇不如下來走走看看吧?!?/br> 說著便讓馬夫在路邊???。 他們帶好侍衛,順著窄巷拐進了鬧市。 承興帝年輕時也沒少在宮外待,這幾年倒是事務繁忙愈發少出來了,如今有人興致勃勃地帶路,他便也順其自然放松一下,沒點破這大街小巷酒樓店鋪他全都認識。 剛聽褚琰說到:“前面那家藥鋪原是柳家的,給阿岐當成陪嫁了,現在阿岐正學著管鋪子,有模有樣的?!?/br> 緊接著便有一個人從藥鋪里被踢出來。 承興帝眉頭一皺,第一反應是鋪子里的人仗勢欺人,可誰知一個小少年沖出來,邊扶起摔倒在地的人,邊喊到:“顧大夫,顧大夫您沒事吧?” 褚琰連忙跑過去,正要進鋪子,被承興帝攔下。 藥鋪前面賣藥,后面看診,顧大夫抓藥擅長,診斷卻算不上出眾,但勝在這藥鋪看診是不收診金的,便有許多出不起診金的窮人愿意來看。 然而今日里藥鋪并不像往日一樣排隊排到門外,反倒是有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守在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