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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任務過程中,只要殺手公司不下達任務放棄的命令,分散在各處的殺手就不會停止計劃好的行動。他們會像上了發條的殺機器一般,一只接一只地前去赴死,或者是——被抓住,留作是他買兇殺蟲的證據。 明明是初秋涼爽的風,首輔的后背上卻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幾乎不敢再細想下去。 按照慣例,在接下任務并確定無誤之后,公司會和雇主切斷所有聯系,只通過一條單行線進行溝通,用以向上匯報任務進程。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手下的報告,那條單行線被蟲為地切斷了。 如果說一年幾次的失手都是巧合的話,那么被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照片絕對不會只是出于玩笑和惡趣味。 也就是說,在郁涉和白玖身邊,除了明面上的統帥府守衛,還有另外一股暗地里的勢力在保護著他們。 是誰呢? 首輔驀地聯想到近來蟲皇跟統帥府密切到不正常的聯系,腦中頓時浮現了一個大膽而可怕的猜想。 而倘若這個猜想成功的話,這件事就極有可能將他打入無底深淵。 然而,他并不知道,有時候在權力金字塔的上層呆的久了,會讓蟲的心思變得尤其的復雜,連帶著一些簡單的事情,也會因為畸形的思維方式而變得不不再透徹明晰。 此時的皇宮內,他剛剛懷疑過的兩只蟲正眉頭緊鎖,面面相覷。 軍雌的制服袖子被折了上去了,小臂上被纏了一圈厚厚的繃帶,新鮮的血跡正從里面隱隱約約滲透出來。 而白玖依舊是一臉的面無表情,不見一絲痛苦,就像那只受傷的手臂和他毫無關系一樣。 反倒是一旁的郁涉看著心疼萬分,指甲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 他尚且處在震驚當中,整只蟲都有些難以回神。 就在剛剛他們來首都星的路上,即將穿越大氣層的時候,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刺殺。 殺手蟲潛伏進了飛船之中,并且耐心地等到了飛船通過大氣外層的警戒圈之后,利用降落前那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想要完成對郁涉的刺殺。 警報燈驟然響起,刺眼的紅色光束伴隨著鳴笛瘋狂閃動。 飛船上的所有蟲都以為那位殺手的目標是白玖,幾乎在反應過來的剎那間都朝著統帥大人迅速圍攏過來。 該死!又是沒完沒了的暗殺! 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警衛,殺手蟲還沒能夠沾到白玖的衣角,就被重重地踢飛了出去。 殺手蟲的身形宛若一片被大風刮過的樹葉一般,又像是一根羽毛,就那樣無力地向后蕩過去。 不知為何,白玖緊緊的盯著那種向后仰倒的,仿佛被刻意放慢了一般的動作,心頭突然掠過一道陰影。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瞬間攫取了他的心臟。 然后他對上了那只殺手蟲的雙眼。 那雙野獸一般陰冷的眼里極快地閃過狠厲的寒芒。 白玖:“!” 他想到了什么,還沒等大腦重新思考這個可能性,身體已經先于思維地猛地暴起,一把推開圍繞在身邊的守衛。 “快——” 但已經晚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殺手蟲的身形在空中驟然發力,原本就輕飄飄的身姿,更是如同被拉了弦的弓,登時向后仰去,然后蓄滿了力,緊接著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直地撲向一旁的少年,而那柄閃爍著幽藍冷光的激光匕首,已經堪堪對準了他修長柔美的脖頸! 來蟲的目標是郁涉! 白玖眼睜睜的看著殺手如同一只狩獵的鷹隼,自上而下姜死亡的陰影投射下來,覆蓋著角落里的少年。 少年長身玉立,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束住下擺,正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手里還拿著一本翻開的圖冊。 變故發生的如此突然,他的身邊只有幾只蟲,根本無法抵御來自上方的殺手。 郁涉淺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仰頭的動作讓他側臉到脖頸的線條明晰美好的像是夢境。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金絲眼鏡片上已經倒映出了那殺手猙獰的面容。 匕首寒冷的光芒直直地逼到了眼底—— “噗——” 細微的聲響響起,緊接著幾乎在同一秒鐘,“砰”地一聲重響,然后是刺耳的慘叫。 警衛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然從他們的包圍圈里沖了出來,徑直撲過去,用身體擋在了一旁的少年身上。 是統帥! 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候,統帥舍棄自己的安危,用力攬過郁涉的肩膀,用后背擋住了那把鋒利的光匕! 血立刻就滲了出來,那殺手見到白玖主動來擋,非但沒有收手,更是加大了力道,幾乎將他的整條胳膊給砍斷。 不過也幸虧如此,這一時的發狠讓殺手錯過了最佳的二擊時機。 白玖的手指掐著郁涉的肩膀,喘了口氣,隨即不待殺手的第二刀刺來,重重一個飛踢踹在了殺手的肚子上,將他踹到了緊閉的艙門上。 白玖在邊境廝殺了幾十年,他的軍銜下面鋪墊了不知多少白骨和血rou,速度和力道絕非一般蟲能夠比擬。 那一腳直接將殺手踹出了幾十米,合金的艙門上印出一個明顯凹下去的蟲形。 警衛一擁而上,將頭破血流,已經要意識不清的殺手從門縫里摳出來,一路小跑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