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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現在的星網發達程度, 要想找到一只蟲,可謂是易如反掌,然而這只小雄蟲依舊身份成謎,要么是他所處的地方過于偏遠落后, 要么就是有蟲在故意壓著。 很顯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郁涉不經常上星網, 因此對自己的話題度一無所知。 白玖也為了處理安塞爾家族的走私證據忙碌了起來。 而他們結婚的消息, 被兩人心照不宣地暫時隱瞞了下來。 一來是郁涉雖然已經到達了成蟲的年齡, 但他還在預備營就讀, 一個多月之后就要進行諾克蒂斯的升學考試, 公布婚訊和舉辦婚禮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爭議,浪費過多精力。 二來白玖身為帝國統帥,他的婚事坦白來講, 其實并不是個蟲能夠決定的。 他跟郁涉登記結婚了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向皇室甚至內閣交代。 換句話說,雖然他不需要仰仗于他們任何一方的勢力,但他卻必須要履行處在這樣一個高位的責任和義務。屬于個蟲的白玖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自己的婚姻, 但作為統帥的他不可以。 倘若他貿然公布婚訊,那郁涉的只蟲信息連同他實驗體009號的身份就會一并被曝光出來, 到時候再結合前不久“最美雄蟲”的熱度, 恐怕在這之后郁涉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潛心于學術了。 他不能毀了他的理想。 * 郁涉的發情期還沒有結束,再加上兩只蟲已經登記結婚了,完全沒有什么必要矯情。 于是當天郁涉就重新搬進了白玖的房間。 雖然暫時還沒有辦法公布婚訊,但白玖大概是出于雌蟲的天性, 將房間重新布置了一遍。 原本簡潔冷淡的風格,變得溫馨柔軟。頂上做了天窗,夜晚的時候可以看見大片大片的星海。 他們就在星海和夜風里擁抱在一起。 感覺身下的床也變成了大片柔軟的草地,身旁似乎流淌過靜謐的河流。 蟲翼輕輕擺動著,一下下觸碰著白玖柔韌的后腰,逗弄著那雙顫抖的假翅。 最后郁涉想到了什么,翻身俯在白玖耳畔,問他:“我們可以要一個蛋嗎?” 白玖的耳根迅速燒紅。他微微側頭。 然而郁涉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他歪了歪頭,用嚴謹而認真的語氣說:“書上說這種時候最容易……” 白玖嗚咽了一聲,將頭往枕頭里埋,然后悶聲打斷了郁涉的話。 “你看的什么書?” 郁涉:“……” 他沉默了。 然后保持微笑,繼續做事情。 為了將課堂上學到的生理知識學以致用并且積極創新,郁涉特地借閱了不少書。 其中不乏那個方面的。 書上說雌蟲在和雄主結合時都會產生強烈的想要生蛋的念頭。 于是他就直接問了白玖。 難道不是嗎? 還是說他做的不夠好? 怎么可能! 軍雌的心思真難猜 郁涉心想。 * 第二天,郁涉照例起的很早。 白玖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郁涉正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書。 白玖試圖坐起來,卻發現他的身體像生了銹一般酸痛不已。 墻上的掛鐘已經快要指向十一點,白玖面上不顯,心里卻是一驚。 他以前就算是行軍的時候再艱難勞累,睡得再晚,也不至于毫無所覺地一覺睡到快十一點。 這些年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不勝以前,但這還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 而且這個方式還有些特別就是了。 白玖也沒多想,拖著身體起床進了浴室。 郁涉回頭看他,見他臉色有些差,忍不住有些擔憂。 他跟到了浴室門口:“沒有睡好?” 他知道白玖會經常做噩夢,但只要兩只蟲一起睡,這種情況就會好很多。難道是因為昨天他做的太過分,導致白玖體力不濟,又做了噩夢? 白玖在嘩嘩的水聲里含糊地應了幾句。 郁涉沒聽清,再問他,他卻不吭聲了。 郁涉想了想,走出房間,拿出光了,給一只蟲撥了過去。 “金所長?!?/br> 白玖走進客廳的時候就聽到了兩只蟲的交談聲。 “是的。我的發情期就是他幫我解決的?!?/br> 郁涉將光腦拿遠一些,避免金所長高分貝的聲音刺激耳膜。 白玖也被嚇了一跳。 不是說好不公布的嗎? 郁涉看他一眼,然后朝他招招手,繼續和金所長說話。 白玖也不好打斷他的話,于是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卻聽郁涉繼續說。 “他的身份我不想說出去,我們兩個暫時也不會舉辦婚禮,這個您就不用打聽了?!?/br> “我只是想知道會有什么影響?” 金所長:“他平時身體就很虛弱嗎?” 郁涉回頭打量了一下白玖,不知為何,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說:“不,他很強?!?/br> 白玖:“……” 他敢說他看到了郁涉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戲謔。 金所長的聲音足夠洪亮,從光腦那端傳過來依舊振聾發聵:“節制啊節制!這就是你的問題了?!?/br> 郁涉委屈:“并沒有很過分?!?/br> 金所長語重心長道:“雌蟲生理構造和雄蟲不一樣,有時候他們雖然看起來甚至上是在做大部分事情的時候很強悍,但身體內部是極其脆弱的。尤其是繁育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