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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Omega不說話了,眼睜睜看著裴瑜搖搖晃晃進了另一個房間。 又“啪”地一聲關上了門。里面隱約傳來落鎖的細微響動。 目睹了一場不愉快的家庭紛爭的薛延有點尷尬,無所適從地站在裴越川邊上,猶豫著要不要安慰這位堂嫂兩句。 然而,饒是被自己的Alpha這么冷落、忽視,對方還是笑得很溫和,落落大方的,朝兩人解釋道:“裴瑜就是這樣,喝多了心里有不如意很正常,怪我沒能力替他分擔?!?/br> 裴越川多看了剛剛落鎖的房間幾眼,難得多管閑事問了句:“那不是他書房吧?!?/br> “啊,那間啊……” Omega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又道:“就是間儲藏室,他挺喜歡在里面待著的?!?/br> 裴越川沒再問了。 回房之后,薛延有點納悶:“你堂嫂那么溫良賢淑一Omega,裴瑜也發得下去脾氣?” “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憐香惜玉這詞兒?!?/br> 裴越川剛洗完澡,拿毛巾擦著濕發,又黏了些潤潤的水汽捏了捏薛延的耳垂,“剛泡溫泉那會兒的事,還有的說嗎?!?/br> “沒,你別想了?!?/br> 薛延拍開Alpha不安分的手,回絕得極其冷酷。想起剛剛在客廳看見的畫面,他總覺得裴瑜這人像藏著什么沉甸甸的心事一樣,但想著是別人的家事,他也沒多大刨根問底的興趣了。 裴越川也沒纏著他,掀了被子擠進來,又說:“回去之后直接在我那里過完發情期吧?!?/br> 六月份的發情期,Alpha的標記太深了,以至于到現在都八月初了,薛延也沒什么發情的癥狀。 明明穩定下來差不多是月底,現在又因為對方變得日期跳躍不定。薛延有點窩火:“你下次能不能掌握個度,別總讓我發情期紊亂的?!?/br> 薛硬O還是很不好伺候的。要標記的時候嬌滴滴跟個奶貓似的,平常卻動輒就兇了吧唧、惡聲惡氣的。 這話說得Alpha無辜死了:“我又不是抑制劑,還帶看刻度定量注射的?!?/br> 之前薛延一發情,就纏他纏得厲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在高契合度的Omega面前本就容易徹底失控,沒頂進生殖腔里都算薛延走運的了,還在這里跟他討價還價算著標記的深淺。 薛延一臉苦惱:“那你多練習幾次標記,能不能大概控制個量?” “下次我試試?!盇lpha承諾得信誓旦旦。 不過薛延還是不放心。發情期不固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雖然有提前幾天的預兆反應,但他無法預知下次的具體日期,就沒辦法完全做好準備。況且裴越川也不可能時刻都陪在他身邊,總可能會有疏漏意外的情況存在。 想了半天,薛延忽然靈光一閃,問著Alpha:“你之前說的永久標記呢?能不能……” “不能?!?/br> Alpha直接打斷了他的奇思妙想,要笑不笑的,“Omega的發情期會一直持續到腺體衰退,永久標記也改變不了?!?/br> 薛延立刻收了話鋒,眉眼懨懨的,又聽對方繼續道:“永久標記會將你的腺體永遠打上我的烙印,就算是發情期,也只會對我一個人產生反應,不會受其他任何Alpha的影響?!?/br> 聽上去似乎也不算太虧。薛延問:“如果這樣,其他Alpha也不會受到我的影響嗎?” 裴越川點頭,“相當于你的腺體,以及每一次釋放的信息素、每一次被標記、發情、受孕,都是屬于我一個人。永遠?!?/br> 薛延一愣。并不是因為對方說得赤.裸又下流,而是他忽然想起,在運動會那次發情期過后,Alpha也跟他提過“永遠”這個詞。 似乎是見他分神猶豫,裴越川又補充說:“現在永久標記可以洗掉,但會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所以最好謹慎考慮?!?/br> 薛延當然知道要謹慎考慮。他有點煩躁了,仿佛Alpha還以為他一問三不知的懵懵懂懂當兒戲呢。他踹了下Alpha的小腿,頓了下,才悶聲道:“再說吧,永遠這事兒太虛了?!?/br> 也不是信不過“永遠”,他跟裴越川幾乎100%的契合度就足夠難遇了。談不上什么患得患失、杞人憂天的,只是薛延做事向來全憑心情,也懶得計后果,他只做他認為對的。 這時候,Alpha讓他謹慎考慮,他硬是把那句“沒什么好考慮的”給咽了下去。 ……不過隨便想想,也確實沒什么好考慮的。薛延也實在想象不到他被除了裴越川之外的Alpha標記的樣子,也實在受不了除了雪松味以外的信息素灌注進他身體的滋味。 裴越川將他攬進懷里,低聲道:“那我隨時準備著,你考慮好了跟我說?!?/br> 薛延臉一熱,背過身“嗯”了聲,又覺得AO這種構造真是不公平。只能Alpha標記Omega的份兒,要是能咬著裴越川的腺體,把這個95%的高嶺之花A給標記了,他覺得那才是大快人心。 其實裴越川沒有提的是,永久標記也是雙向的,并沒有公不公平一說。給了永久標記的Alpha同樣也只受他的Omega影響。 仿佛為所有的神經、感官、腺體綁上了枷鎖,一牽一引都傷筋動骨、只為那一個Omega瘋狂。 第80章 返程 夜里, 薛延睡得不安生,又開始斷斷續續做夢。他其實沒什么認床的怪習慣,夜半驀地驚醒, 發現還躺在裴越川旁邊。 Alpha半摟著他, 睡眠很淺, 像是被他的動作鬧醒了,聲音沙啞,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