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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過來?!?/br> 裴越川一開口,薛延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昨晚夢里對方最后說的那句話。 老婆……要個孩子嗎…… “不要孩子!” 薛延耳尖發燙,沖著裴越川直接喊了出來。 走廊上的同學紛紛看向他。禍從口出,薛延當即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算了。他紅著臉一頭扎進裴越川懷里,拽著對方快步下樓。 裴越川摸了摸薛延泛紅的耳朵,“要孩子是不是快了點?!?/br> “都怪你?。?!” 薛延急得欺身用手捂住Alpha一啟一闔的嘴唇。狗A凈說些他不愛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現在只要一對上裴越川的臉,薛延就忍不住自動代入夢里跟他夜夜快樂的新婚老公。 驀地,掌心一熱。仿佛有什么又濕又軟的東西輕輕舔了下他的手掌。 “你伸舌頭干嘛!” 薛延觸電般收回手。 解除禁言的裴越川又舔了下唇,語氣無辜:“昨天也伸舌頭了?!?/br> 薛延差點原地爆炸:“……你、你…煩死了?!?/br> 手心里全是汗津津的Alpha雪松味,黏在皮膚上沁涼又發癢。薛延又想起昨天比夢還不真實的場景,在斷電的416里,裴越川吻著他說喜歡。 確實伸了舌頭,還伸了不止一次。 今天是他成為裴越川男朋友的第一天。 Alpha顯然沒打算放過他,捉著他的腰將他帶進懷里,攬住,“下午沒課了?去約會?!?/br> “放開,熱?!?/br> 夏天的衣料本就單薄,腰上纏著Alpha結實灼熱的手臂,又燥又癢。薛延掙扎了一下,沒逃開,只好耷著眼說:“還有,哪有臨時約會的,你好歹提前幾天跟我說?!?/br> 剛談戀愛那會兒不應該都是雙方保持神秘感,互相矜持邀約的嗎。白星當時也是,前幾次赴約都跟放風箏似的搖搖擺擺,你來我往的。 提前定好了一場約會,光是梳妝打扮都得耗費好半天,堪比孔雀開屏了。 結果輪到他跟裴越川這里,對方直接下課堵了他,綁著人就要趕鴨子上架去約會。薛延不樂意了:“約會先搖號啊,排好隊拿著愛的號碼牌?!?/br> 裴越川撩眼笑了下,說的話卻霸道到薛延都無法反駁:“我天天都想跟你約會,要怎么提前搖號?” “什么天天啊,膩不死你?!?/br> 薛延別開目光,臉都紅得不像話。他想了想,還是做出了約會原則里的最后讓步:“那、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br> 上了一早上的課,教室里空調制冷效果極差。薛延悶了一身汗,黏嗒嗒的。他可不想就這么邋邋遢遢的去約會。 裴越川輕輕抹了抹他鼻尖上的細小汗珠,彎著眼:“我在寢室樓下等你?!?/br> 薛延回去之后火速沖了把澡,又在衣柜里挑挑揀揀著衣服。 他的短袖顏色不多,都是黑白灰色調的。想了半天,薛延還是換了另一件干凈的白色T恤??雌饋砗孟窀嵩酱ǜ钜稽c。 見薛延中午回來還忙著捯飭自己,在全身鏡前面左看右看的,躺著玩手機的鄭亦凡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幺兒干嘛呢?這大熱天的,下午還出去?” 五月底的天了,外面太陽曬得地面都落了層烤爐般的溫度。鄭亦凡只瞄了一眼,什么出門的想法都灰飛煙滅了。 “出門有事?!?/br> 薛延飛快應著。敲定了穿著之后,他又蹭蹭跑到陽臺上刷了個牙。漱口杯撞著流水,稀里嘩啦的,鄭亦凡極其納悶,爬起身觀察了片刻。 “你約會呢幺兒?出門有事怎么還帶刷牙的?!” 薛延還在手忙腳亂翻著白星之前送他的一瓶男士香水。當時他嫌太娘了,也不知道隨手扔哪兒去了,一直壓箱底連包裝都沒拆。一聽鄭亦凡這么一針見血的質問,薛延動作一僵。 “保持個人衛生整潔不好嗎?!?/br> 薛延一本正經,面無表情。 鄭亦凡顯然不信:“只有我高中那會兒跟女朋友約會的時候才會特意刷牙!就是為了親嘴!” 被無情戳穿的薛延:“……閉嘴吧你?!?/br> 見猜對了,鄭亦凡扒著床邊的欄桿,目光如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幺兒你老實交代!跟誰約會?是不是裴狗?是不是那個狗日的Alpha?” 翻了好半天,薛延硬是沒找到那瓶塵封的男士香水,估計當初搬寢室的時候他就忘帶走了。根本無暇顧及鄭亦凡咄咄逼人的質問,薛延抬頭問:“有香水嗎爹?防曬霜呢?遮陽傘呢?我想想,還需要什么……” 裴越川這狗東西約會還帶突擊的,薛延急得連去咨詢白星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兵荒馬亂的,薛延仿佛頭一次跟對象約會的純情少年一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起之前跟女孩子約會的經歷,薛延基本上都是啥也不用想、不用準備,直接大喇喇站在校門口等人就好了。 這下反而角色互換了。 倒是鄭亦凡被劈頭蓋臉問懵了,翻著白眼道:“搞那么多虛的干嘛,一個身份證就夠了!” 薛延臉一紅,醍醐灌頂:“對,還有身份證?!?/br> 萬一狗A又騙他去開房怎么辦?萬一箭在弦上狗A忘帶身份證開不了怎么辦?他還是帶上以防萬一比較靠譜。 鄭亦凡服了:“裴狗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幺兒你變了。爹好難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