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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歌他又坐回了裴越川身邊。Alpha的雪松味能夠幫助他掩蓋掉身上的丁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直男審美在作祟,比起甜膩馥郁的花香,他還是更喜歡清冽如雪的草木香。 他挨得離裴越川很近,肩膀蹭著肩膀。 “你還沾了點別的Alpha的味道?!?/br> “???我沒聞到?!?/br> Alpha垂著臉蹭到他的脖頸間,癢得薛延撐著軟座往后一縮,手指插進對方的發絲間,他的腦袋推開。 “你聞個屁啊,再這樣我打你?!?/br> 薛延壓著唇角,但語氣明顯不是生氣的情緒。 裴越川卻笑了,“你也只能聞到我的信息素,對嗎?!?/br> 看著Alpha的漆眸略微彎起的好看弧度,溫柔又誘惑得仿佛一個直白赤.裸的陷阱。薛延不太敢一步踏進去,怕這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而他總有一種會摔得粉身碎骨的預感。某種危險的信號在他心里瘋狂拉響警報。 見薛延沒說話,裴越川掀唇:“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br> “閉嘴?!?/br> 薛延觸電般猛地站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坐到了離裴越川最遠的角落。 所幸KTV里光線昏沉,看不清楚他熟透了的泛紅耳尖。 心虛了。 裴越川這狗A真是喝多了什么sao話都敢往外說,但薛延卻是虛得一批。他還記得半個月前那張白紙黑字寫著99.999%的診斷報告。 說是天生一對,卻好像真的意有所指一般。 聽著鄭亦凡含情脈脈演唱完一首《年少有為》之后,屏幕上終于切到了薛延點的歌。 古早煽情的前奏一起,包廂里都沸騰了。 “草?。?!小薛牛批??!戰歌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薛延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薛延面不改色拿起話筒開始唱。他點的是一首《丁香花》,祭奠他在今晚徹底死去的愛情。 跟徐琪談了快兩年了,從高三到大一。盡管薛延之前也有過不少黑長直清純掛的女朋友,但還是徐琪的長相最戳他的胃口。 盡管是BO戀,薛延一直很尊重徐琪。戀愛期間,他事事周到,也為兩人之間的相處留了充足的空間。徐琪身為Omega曾一度缺乏安全感,央求薛延徹底占有她,但薛延還是拒絕了。 在這方面他其實挺純情的。他不能肯定能否與徐琪走到最后,所以無法接受跟她進行最親密的結合。 沒想到護了快兩年的人,在今天晚上他才知道對方的信息素是個什么味道。 剛剛在賓館,徐琪被帶走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喊他的名字,求他原諒她。 薛延想,那必是不可能了。 他這人倒也不是沒心沒肺,只是一旦觸及底線與逆鱗,就毫無轉圜的余地,直接被判了死罪。 薛延唱得面無表情,一邊的武麟直呼淚目。 “代入感太強我已經開始想念我的大雕前女友了嗚嗚嗚嗚?。?!” “不要哭!武桑,故鄉的丁香花開了!” 鄭亦凡攬著武麟肩膀,怪聲怪氣吼著。 氛圍又瞬間被攪熱,穆磊直接動情地舉著話筒跟薛延對唱起來。 “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 薛延:“……”瞬間失去了失戀的痛徹心扉。 一共就三個麥。邵燁也加入了進來:“你聽啊有人在唱!那首你最愛的歌謠啊……” 薛延把話筒一撂:“……” 他媽的,不唱了。 什么丁香不丁香的,跟他都毫無瓜葛了。他現在是水蜜桃Omega,說起來前女友都快成姐妹了。 這么想著,薛延靠在軟座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 鄭亦凡的包廂說是開的通宵,但唱到兩三點,幾個人就困得撐不住了。 喝完酒撒完歡,又持續高歌了兩三個小時,鄭亦凡累得跟條死狗一樣癱在軟座上。 武麟和穆磊相繼攙扶著去廁所吐了好幾回,才慢慢清醒了一點。幾個人一身的酒臭,靠在軟座上仿佛日光下暴曬脫水的死魚。 穆磊說:“回寢室不,也就過條馬路,回去沖個涼水澡也好?!?/br> 身上交雜著烤rou的油煙味、各種酒混雜的酸臭、KTV里劣質的煙味與香精味。邵燁也有點受不了,附和說:“回寢室睡吧,今天不管門禁?!?/br> 薛延也覺得一群男的四仰八叉在KTV里過夜不太妥當,跟多人運動似的。他拍了拍鄭亦凡的臉,“醒醒,走了?!?/br> “裴狗背我……” 鄭亦凡睡得云里霧里的,嗆著一嘴的酒氣嘟嘟囔囔。 凌晨兩點半的Z大校園,一路上就他們幾個人跟螃蟹似的歪歪扭扭前進。 武麟跟邵燁兩個人把鄭亦凡架著走,被伺候的壽星老子還罵罵咧咧:“我兒子裴越川呢!怎么不來伺候他爹??!” “他要是真背著你走,你估計連胃都他媽吐出來?!?/br> 兩個醉酒的頂A還胸貼背走,這不是找不爽求壓制還能是什么?也虧得鄭亦凡想得出來。 結果回了寢室,鄭亦凡還沒個安生,死活要跟著去416睡覺。 “我要跟我家裴裴一起睡?!?/br> 鄭亦凡上半身被武麟拖著,還伸著胳膊直直的抓裴越川的外套。 邵燁被惡心得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我吐了,Kris怕不是想搞AA戀了?!?/br> “胡說!你怎么這么玷污我跟裴兒的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