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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子可是病房第一機長!” 老頭子挺不服氣,吹胡子瞪眼的把遙控一丟,“有本事你來!” 薛延接過遙控,開始自如地cao縱飛機。 小飛機一會兒就穩穩地在半空里旋轉、前進,一路暢通無阻。 “不錯不錯!再高一點!” 薛老爺子興奮地拍著手,搖著輪椅、仰著脖子,沿著飛機前進的方向趕。 薛延也不急不徐的,漫不經心地cao控著飛機。驀地——飛機越過一堵高墻,唰得一下從半空直直墜落了下去。 “哎哎哎哎!怎么掉了???” 老頭子臉色大變,痛呼一聲,“那么高掉下去不會又摔壞了吧?!” 不遠處就是之前薛延路過的那片院樓。高墻矗立森嚴,顯得有些不近人情。薛延的目光在正門的鐵柵欄邊停留了片刻,主動道:“我去撿?!?/br> 薛老爺子擺了擺手:“趕緊去趕緊去!你技術也不怎么樣嘛!要是又摔壞了看我不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幾個特級看守在鐵門前面打轉,每個人腰間都配了根專業的電棍。 越靠近這片院樓,屬于裴越川的信息素味就越濃烈。 薛延在門前停了下來。 “您好,剛剛我爺爺的遙控飛機掉到里面去了,能不能讓我進去撿一下?” 一個塊頭很大的看守盯著薛延看了片刻,神色遲疑:“你的飛機掉在哪里了?我可以幫你去撿?!?/br> 見這個看守似乎還算好說話,薛延指了指他身后的院樓,“我也不確定。當時飛機掉進去之后還有慣性飛行距離,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里降落了?!?/br> 看守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面色為難。 “而且這邊似乎還有野貓,萬一被叼走也不好弄,我爺爺他有嚴重心臟病,現在急著要,我又不敢逆著他?!?/br> 薛延側了側身,假模假樣地瞄了眼不遠處搖著輪椅還擺著臭臉的小老頭。 “那行,我也不好離開工作崗位。對了,你是Alpha?” 看守似乎比較抗拒進入院樓里面。他皺著眉警告:“里面非常危險,你不要亂跑,找到飛機就趕緊出來。出了事我們可負不了責任?!?/br> 也不怪看守認錯。薛延身高腿長,渾身上下還有種說不清的威壓感??词卣f的話含含糊糊,薛延卻是大致心領神會了。 他淡淡道:“不是Alpha,我是Beta。放心,撿了飛機就出來,不會給您的工作添亂的?!?/br> 得到安全答案的看守給薛延開了個小門。 * 這片院樓區域寂靜得令人奇怪。薛延走了一圈,甚至都沒見到一個醫護人員。 逐漸遠離門口那幾個看守的視野盲區,薛延才繞進了樓里面。 雪松氣息越來越濃,濃得他甚至有些意亂神迷。 不止Alpha是狗鼻子,這一刻薛延覺得作為一個Omega,他仿佛也情不自禁遵循著敏銳到可怕的嗅覺,來辨認方位。 上二樓,左拐,直走。 對方的信息素仿佛化作實質的引路雷達一般,牽引著他不自覺地邁著腳步靠近。 樓內比外面要嘈雜很多。走廊兩邊緊閉的鐵門里幾乎是不間斷地發出暴力的抨擊聲、重物擊打聲、怒吼、謾罵。 仿佛是一個裝滿囚犯,或者說是精神病人的高級監獄。 尋著味道,薛延最終停在了二樓最里面的房間門前。 門里面靜悄悄的,不同于其他房間刺耳尖銳的吵鬧。薛延抬頭看了看,房間外面只有一個稍微透光的狹窄高窗,里面漆黑一片。 但是對裴越川信息素的敏感捕捉告訴薛延,對方一定就在這扇門的背后。 薛延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那股交纏著雪氣與植物辛香的信息素,帶著比往日更盛烈的霸道,幾乎勾得他渾身的神經都在蠢蠢欲動。 薛延眼眸一沉,他想進去。 只能通過唯一的高窗進入。從下往上看,窗戶似乎是玻璃制的,比眼前厚實堅硬的鐵門要容易不少。 他后退了幾步,借力踩著墻便躍了上去,攀住了墻沿,擎著窗框半跪著穩住身形。 透過窗戶往里面看,是一片茫茫的黑暗。靜得仿佛空無一人。 薛延卻察覺到他的臉上多了一股灼熱到發燙的視線。 第17章 想見你 薛延當機立斷屈著胳膊肘,狠狠地撞擊著窗戶玻璃。 “砰——” 玻璃裂了個小縫。 接著撞了三下,玻璃都毫無動靜。反倒是一道鮮紅的血痕,順著薛延的袖口延了出來。 薛延低垂著眼,唇線輕抿。 “砰!” 緊接著又是數十下令人心驚rou跳的撞擊聲。 他幾乎失去理智般發了瘋地凌虐著窗戶,企圖用暴力方式破窗而入。 然而特制材料的禁閉室窗戶,即使是在一個處于易感期武力值爆表的Alpha破壞下,也不會被輕易打破。 薛延的半只胳膊血呼刺啦的。直到濃重的血腥氣差點蓋過勾得他理智全無的雪松氣,他才緩緩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干一件什么蠢事。 煩躁地跳下高窗,薛延半靠著鐵門,屈腿坐在地上。 鐵門下面留了點逼仄的縫隙,里面源源不斷地泄漏出裴越川的信息素氣味。 薛延仰著臉,有些貪婪地呼吸著清冽的雪松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