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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劑?” 薛延面無表情地提醒對方:“不好意思啊,我是Beta?!?/br> 對方眉梢微抬,顯然對這個答案充滿質疑。 “不信拉倒?!?/br> 見Alpha周遭凌厲如利刃的氣場半分也沒有收斂,薛延感覺后頸又酸又燙,疼得仿佛浸滿辣椒水在烈火里炙烤。 他握著工具箱的手緊了緊,眼眶疼得發酸,垂眼瞥了瞥對方箍住他肩膀的手。 Alpha沒說話,下頜線條緊繃,面色冷淡如霜。 盡管薛延也不想什么都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但此時他也顧不上念及對方于他還有點小恩。畢竟莫名其妙被一個Alpha施壓堵在走廊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友好的行為。 薛延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惹到了對方,但想著趕緊脫身去學生服務臺結維修費,他還是毫不拖泥帶水地直接掄起工具箱對著Alpha的腰背砸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對方反應極快地閃身躲過了。薛延猛地掄了個空,笨重的工具箱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墻上明顯凹陷了一小部分,往外爬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裴越川輕輕“嘖”了一聲,目光掠過墻壁的損壞部分。 好兇好暴力。 小卷毛面不改色拎著工具箱,眉眼冷淡又漂亮,轉身就走。 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A還是O,但至少肯定不會是B。裴越川難得耐著性子向對方服了個軟:“剛剛是我唐突了?!?/br> 小卷毛腳步沒停,似乎一點兒也沒想搭理他。 那股濃烈又凜冽的香甜卻絲毫沒有消散。 薛延散發出來的甜氣像把鋒利的鉤子一樣,勾得他心里如羽翼過境般的癢,卻又難受得仿佛是巨輪上岸的鈍重錨鉤,把他的理智都扎得稀巴爛。 裴越川從外套兜里摸出一小管香水小樣般的玻璃瓶,幾步跟上對方,往少年的衛衣兜帽里一塞。 “阻隔劑,無論你是Beta還是Alpha都應該噴一噴?!?/br> Alpha的聲音很沉。 * 去學生服務臺結了本次的維修費,薛延將工作帽和工具箱登記歸還。 服務臺前面值班的老師挺喜歡薛延的,“小薛啊,也不要天天這么拼命攬活,太辛苦了。最近學校里不是在申請那個貧困生補助金嘛,你可以去試試看?!?/br> 薛延勾著筆填完歸還日期,“我不貧困,老師?!?/br> 值班老師只當是刺痛到了孩子的自尊心,憐惜地搖了搖頭:“你是水產養殖專業的吧,回頭我去跟你們院領導說說去?!?/br> 薛延搖了搖頭:“前天剛轉到機電去了?!?/br> 機電是Z大的王牌專業。薛延蟬聯了三個學期的水產養殖專業第一,終于成功轉入了Z大的食物鏈頂端專業。 今天該搬宿舍了。薛延回寢室的時候,只有咸魚室友湯霽還躺在床上打游戲。 湯霽見薛延回來收拾東西,也沒打算下床幫他,沖著漂亮又超兇的Beta室友吹了個口哨:“今天準備跑路了?” “昂,”薛延朝對方床上拋了塊阿爾卑斯硬糖,“你又逃課啊?!?/br> 湯霽是個A值挺高的Alpha,薛延也不太清楚對方A值有多高。不過寢室里另外兩個Alpha似乎都挺怕他的。 “不逃課等著去學淡水魚科學飼養管理、種魚繁養以及魚病防治???” 湯霽鼓著腮幫嘎嘣嘎嘣嚼著糖,一邊熟練cao作著手機上的游戲。半晌,他忽然觸電般一骨碌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瞪著薛延。 “薛延,你身上什么味兒?” 薛延正收著東西,一聽湯霽也這么問他,神色有些煩躁:“你們Alpha都他媽是狗鼻子?” 第5章 新寢室 平日里懶到尿急也絕不下床寧愿憋到第二天早上的Alpha室友,此刻就跟火燒屁股一樣,丟了手機翻身下床,往陽臺上逃。 “什么叫都…我cao,絕了,這味兒?!?/br> 薛延納悶得不行,正準備走過去問問湯霽。結果朝陽臺還沒走幾步,就被對方鬼哭狼嚎般的阻止了。 “停停停停停!別過來了,這味兒我實在頂不??!” 隔著窗戶,湯霽滿臉猙獰地站在陽臺上,掐著人中朝薛延做著暫停的手勢。 “……什么味兒這么絕?!?/br> 還能連續讓兩個Alpha為他這么瘋狂。 薛延忽然想起先前在走廊上的Alpha好像給他塞了個什么阻隔劑。他從兜帽里摸了摸,將細細小小的玻璃瓶掏了出來。 沒有使用阻隔劑的經驗,薛延扭開瓶蓋就往身上胡亂噴了一通,直接用了大半瓶。 這下湯霽才敢從陽臺上進來。 “你干嘛去了?怎么身上一股討厭的Alpha味兒?” 湯霽罵罵咧咧爬上床,“而且你這阻隔劑哪來的?你一個Beta怎么有這種東西?難受死我了?!?/br> “你管我?!?/br> 薛延往身上聞了聞,也沒聞出個什么令人難受的異味,“什么味道?我怎么聞不到?” 湯霽抻手朝薛延勾了勾,后者會意地給他又扔了塊糖,他才慢吞吞道:“你是Beta當然聞不到了。頂級Alpha之間會有劇烈的排斥反應,A值越高,排斥性越大。給你留味兒那哥們兒……” 嘎嘣嘎嘣的嚼糖脆聲驀地停了停,薛延又聽對方含含糊糊道:“至少在85%以上?!?/br> “這味兒是什么意思,信息素?” 薛延想起那個Alpha對他也是“味兒太大了”這種形容。他對ABO性別的了解不是很多,提到氣味,也就只能摳出大多數人常提的“信息素”這種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