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瓔珞在嘩啦啦響，遙遠又清晰。

    落霞峰的冷風似乎又繞在耳邊。

    柔和的白光里，林鏡看到楚非歡神魂一點一點散去指尖的觸感還落在他的臉上，卻如風一樣消散。

    最后，一只潔白純凈的千紙鶴落到了他腳下。

    林鏡閉上眼，熱淚滾下的瞬間，也沒了意識。

    *

    林鏡已經緩過來，他深呼口氣，用全部的理智和教養才能讓自己不罵臟話。

    他現在真是又氣又想笑，哭過的眼睛還是干澀的，上官晚經不得太大的情緒波動，被這么一整，整個人痛得死去活來，一昏就昏迷了三天。

    系統現在在他面前就是個縮頭縮腦的鵪鶉蛋。

    林鏡聲音冷漠：“把這游戲設計成這樣，你們研究院真的腦子沒問題嗎？”

    系統不說話。

    林鏡扯了下嘴角：“我勸你們以后別再出這種把人的善惡數值化的游戲。愛恨本來就是無法用邏輯和算法衡量的東西，對一個人好就他產生愛，對一個人壞就產生恨？——有那么簡單的事？”

    系統一個一歲小孩，憋半天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局游戲為什么這么設計?！?/br>
    林鏡：“嗯？”

    系統悶悶不樂：“這感覺不像是在逼主角成神或成魔感覺是在逼他自殺?！?/br>
    林鏡呵呵一笑：“我要是楚非歡，估計我也自殺了，不過我自殺前要叫天地陪葬?！?/br>
    系統：“”

    它想了很久，說：“別，你千萬別自殺”

    林鏡翻個白眼：“為什么？”

    系統沉默很久，繼續悶悶說：“反正你不要自殺，無論怎樣都不要在游戲里自殺?！?/br>
    林鏡懶得理他。

    自殺個屁啊，游戲都快結束了。

    然而他一點都不想看戲了。

    楚非歡是魔念之體。

    而魔念只能被鎮壓或者自行消亡。

    簡而言之能殺死楚非歡的，只有他自己。

    否則魔念不死，真身不滅。

    在客棧連同春水問情劍一起魂飛魄散后，卻又在往生池內重生。

    往生池，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聽說在極深極深的地底下，又聽說在萬水之源的歸墟里。

    已經知道了楚非歡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林鏡是再也不敢讓神魂飄去他身邊了。

    只能在瓔珞殿折千紙鶴，順便跟系統旁敲側擊打探。

    “他現在怎樣了”

    “還挺好?！?/br>
    “具體點?！?/br>
    “就，已經開始重塑身體了，記憶也在慢慢恢復?！?/br>
    又一天。

    “他現在怎樣?！?/br>
    “已經睜開眼了。估計很快能從往生池醒來?！?/br>
    又一天。

    “他現在”

    “你自己去看行不行！”

    林鏡翻白眼：“不要，他能感覺到我?！?/br>
    系統憋了會兒：“我能讓他感覺不到你?！?/br>
    林鏡嗤笑：“得了吧我不信，你不如先告訴我，他為什么能感覺到我?！?/br>
    系統：“”

    系統滾回去分析了一通后，給出解釋：“大概因為你既不是玩家又不是npc，出現會有股奇怪的波動吧。楚非歡，呃，他在這個世界挺特殊的，能感覺到世界之外的異動?！?/br>
    林鏡把折好的千紙鶴放手心：“所以？”

    系統：“只要你恢復玩家身份，就可以不被發現?！?/br>
    林鏡驚了：“那我還能靈魂出竅？”

    系統支唔一下：“我可以給你一次特權?！?/br>
    林鏡更驚了：“你對我怎么那么好？”

    系統：“”

    他都不敢說，現在上方給出的指令，是要他無論如何都穩住林鏡。

    最好是讓他親手殺一次楚非歡。想都不用想——這個要求林鏡可能會答應嗎？系統真是心里苦，現在只想好好刷刷好感，可能他們感情深了萬一呢。

    林鏡重新拿到了那塊泛著金光的木牌，“上官晚”三個字已經被他的血染紅。

    被系統收回現在又發給了他，拿到木牌的一瞬間，恢復玩家身份，馬上林鏡便聽到了一堆吵鬧不休的提醒，各種正義指、邪惡值變化的通知。

    【楚非歡正義值：＋5】

    【楚非歡正義值：＋10】

    【楚非歡邪惡值：＋3】

    【楚非歡正義值：＋1】

    【楚非歡邪惡值：＋15】

    【楚非歡邪惡值：＋1】

    系統說：“他在慢慢恢復記憶呢?！?/br>
    林鏡：“”

    主動關掉提示音。

    林鏡把目光看到了最終的結果上。

    【楚非歡正義值：99＋】

    【楚非歡邪惡值：99＋】

    林鏡：“？？？？”

    林鏡：“這是怎么回事?！?/br>
    系統道：“就是這么回事?，F在善值惡值都到了巔峰，一切就看楚非歡飛升時結局怎樣?！?/br>
    林鏡一愣問：“他多久飛升?！?/br>
    系統：“以這個世界的等級，練氣，筑基，金丹，元嬰，歸墟，出竅，化神。他從往生池出來已經估計就化神后期了，馬上就要飛升了?！?/br>
    林鏡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嘆了口氣：“對了，說好給我一次特權的呢?！?/br>
    系統再次提醒他：“這是最后一次你能以靈魂狀態出現在他身邊了畢竟你已經是玩家了，這次回來就是個普通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