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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者內的時間流速和外面是一比一,但以他現在的身體,一局結束后可能要休息很久才恢復體力。 贏一把最多加二十五分,輸一把扣二十五分,六個月的時間意味著——他一把都不能輸。 林鏡:“.......”靠,太難了。 黃毛還在逼逼:“把分混到60我就松手,剛好夠了學校的要求。以后我還是直播看別人玩吧,自己玩太嚇人了?!?/br> 林鏡想到自己要達到的目標瞬間有點郁悶,看了眼前面的路,說:“你別老想著混,混久了總會出事的?!?/br> 黃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其實我也就是開玩笑的。雖然我也想當個無憂無慮的混子,可這游戲不能組隊一起參加啊,不然我以后肯定會抱著你大腿不放?!?/br> 林鏡笑了一下?!肚笊摺凡粶式M隊在一起匹配就是為了防止混子啊,還不明白嗎? 黃毛又偏頭對徐挽之說:“徐哥,我加你好友你也同意一下唄?!?/br> 今天徐挽之被叫醒的那么早,又是沒睡好的一天,神情冷倦,隨意地“哦”了聲。 黃毛心花怒放好一會兒,然后逼逼賴賴:“還沒到靈山,咱聊聊天吧。你們的游戲id都叫什么啊,我叫一百一夜?!彼f起這個就一肚子氣:“本來我想叫一千零一夜的,結果被人取了,于是我想改成一百零一夜,結果也重名了。氣得我腦子一糊涂就改成了一百一夜?!?/br> “媽的,絕了,這個名字。我朋友說,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以為我在從事色情服務行業。還是廉價的色情服務。但是《求生者》不能改名啊,氣死我了!” 廉價的色情服務。 林鏡笑得肩膀都在抖。 黃毛越說越氣:“搞得每次我跟人說我的游戲id我都要解釋好久?!?/br> 林鏡跟他聊起這個倒也隨便,“我名字也是隨便取的,雙木成鏡。林鏡和雙木鏡都有了,就加了個成?!?/br> “哦哦?!秉S毛問徐挽之:“徐哥你呢?” 徐挽之掀眸,眸光很淡帶著倦意,隨便道:“挽風挽月?!?/br> “我cao!”黃毛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一下子瞪大眼:“徐哥你居然也取這種名字?” 徐挽之奇怪看他一眼。 黃毛悻悻摸了摸鼻子:“就...就覺得你的性子不像是喜歡跟風的,有點點驚訝而已。這不積分榜榜首那個大佬就叫挽風挽月嗎,從游戲更新后就一直第一,太牛了。好多人跟風改名叫他這個,把挽換成晚上的晚,或者把風換成瘋子的瘋?!?/br> “我身邊就有一個晚風晚月,是我同學,也不知道圖啥,在游戲里說出來裝逼也沒人信啊。大神打的局平均積分得上千吧,哪匹配得到?!?/br> 徐挽之揉了下眼睛:“哦?!?/br> 黃毛怕他生氣忙,拍馬屁:“我徐哥肯定就不一樣了,絕對就是單純撞名了,肯定不是跟風!” 徐挽之沒睡好的時候,對什么都不在意,淡淡一笑,點了下頭,就沒再說話了。 林鏡還沉浸在黃毛那個一百一夜的名字里,一直笑個不停。 聊到這,一行人已經到了山底下。 快到靈山,黃毛越走越覺得累,感覺腳都不是自己的,他喃喃:“是我太累了嗎,我怎么覺得這稻草人變重了?!?/br> 第17章 生死之門(十七) 馮浩中走在人群最前面,一言不發地背著那個稻草人,怪異的濃霧白茫茫一片,身邊安靜得嚇人。 前頭就是拉著棺材的板車,車嚕嚕聲卻漸行漸遠,遠到和影子一起消散到山路的拐角口,風聲充斥耳邊,霎那間像是整個山中只有自己一人在背尸緩行。 村長警告了不能說話,所以哪怕馮浩中內心再害怕,也沒敢張嘴。 冷汗從額邊慢慢落下,走了那么久,體力耗盡,往前踏一步,腳步落下時都有明顯的沉重感。 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憊的關系,他覺得后背上的稻草人變重了很多。 可能是稻草沾了霧氣中的水?抱著這種想法,馮浩中心驚膽戰地繼續走。 精神緊繃,口干舌燥,眼睛被霧糊住,耳朵也跟塞著團棉花一樣。 稻草人越來越重,他不得不彎下身子,讓自己輕松點。 靈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卻環著山七拐八歪。馮浩中彎身走著走著,艱難抬頭,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前面好像就是林鏡和黃毛,兩個人緊挨著,邊走邊聊天,說著什么隔著霧也聽不清。 馮浩中被害怕和寂寥逼瘋,現在見到林鏡這個討厭的人也有種親切感,長舒了口氣。 他最開始是討厭徐挽之的,但是之后徐挽之永遠困倦,對什么都懶散不上心。反倒是林鏡,一直鋒芒畢露,讓他作為全場積分最高的玩家沒有一點存在感。所以他寧愿承認徐挽之強也不想承認林鏡強。剛好這兩人的jian情,還被他無意中撞破,這一點讓他的想法更加堅定也更加極端,什么都往自己認定的方向想。 實際上就是一局游戲,如林鏡說的,沒啥深仇大恨,在關鍵時刻還是隊友。馮浩中臭著臉,裝作壓根沒看到他們倆的樣子,偷偷加快腳步,想要跟上。 走進了,林鏡和黃毛說的話他還是沒有聽清,相反,他發現他們說的話語調很古怪,帶點奇異的沙沙聲。馮浩中愣了——合著這兩人還是一個地區的? 不對,不對勁。 停在三步之外,馮浩中駝著背,眼睛瞪大,瞳孔里滿滿是驚恐。